477，番外：寶寶是漏風的小棉襖

  空氣中是長久的安靜。

  宋裊裊沒有說話。

  難道是太激動了？

  於是徐楓來又從口袋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裡面是一枚碩大的鑽石戒指。

  再次往前一送，「裊裊，嫁給我吧。」

  宋寶寶貼在媽媽的腿邊，好奇的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爸爸。

  但宋裊裊依然沒有反應。

  徐楓來忍不住了，「裊裊？你倒是說句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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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裊裊的睫毛微微顫了一下，張了張嘴，結果卻說道，「你快起來！」

  徐楓來：「你不答應跟我結婚，我就不起來！」

  宋裊裊：「那你就跪著吧。」

  徐楓來：「？？？」

  而顧凜也反應過來，「不是……徐大哥，你這是……」

  徐楓來看著他，微微一笑，「謝謝啊。」

  宋裊裊立刻看向顧凜，「怎麼回事？」

  顧凜冤枉，「徐大哥說要來找你，還讓我保密，我哪知道他是要過來求婚啊……」

  「所以你剛才是在跟他發微信？」

  「是啊。」

  宋裊裊：「……」

  為什麼她身邊的男人沒一個靠譜的？

  「裊裊，解釋一下啊。」顧凜催，「你跟徐大哥到底怎麼回事？」

  宋裊裊哪裡有心情，「無可奉告！」

  「不跟我領證，結果現在徐大哥跑來向你求婚，難道我不應該要一個解釋？趕緊說，你們倆不會真的勾搭到一起了吧？」顧凜表示無法接受，「會不會太突然了？」

  誰知徐楓來挑眉，「我們四年前就在一起了，女兒都生了，你現在還覺得突然嗎？」

  顧凜臉都變了，「什麼？」

  徐楓來開口，「寶寶，過來扶一下爸爸。」

  原本貼在媽媽身邊的宋寶寶立刻走到爸爸身邊，伸出小手扶著他的胳膊。

  徐楓來故意不起來，「哎呦，爸爸的腿麻了，站不起來了，快去喊媽媽來幫忙。」

  宋裊裊：「……」

  還不到四歲的寶寶哪裡有什麼心眼，立刻轉臉看著她，「媽媽，快來幫幫爸爸。」

  宋裊裊過來了。

  結果卻一把抱起寶寶坐在一旁的位置，「寶寶，吃飯沒有？」

  宋寶寶搖搖頭，「沒有。」

  「餓了吧？」宋裊裊拿了一個勺子塞在女兒手裡，再端了兩盤清爽的菜餚過來，「快吃吧，這兩個菜都是你喜歡的。」

  宋寶寶捏著勺子，「爸爸呢？」

  「爸爸來了！」徐楓來忙爬了起來。

  將鮮花和戒指往宋裊裊面前一放，一屁股在女兒的身邊坐下，「還是乖女兒對我好啊，怪不得人家都說女兒是爸爸的小棉襖。」

  宋裊裊呵呵。

  是個漏風的小棉襖吧？

  她從生下寶寶到現在，三年半了……

  還不如徐楓來陪伴的這三個月？

  顧凜則往後一步，頹然的坐在椅子上，「裊裊，所以徐大哥就是你那位神秘的前男友？臥槽這麼長時間了，你居然都不告訴我？」

  宋裊裊抬手揉著太陽穴，「顧凜，其實事情不是這樣的……」

  「你太過分了！」顧凜一臉受傷的表情，「所以之前我假裝是你的男朋友，還假裝是寶寶的父親，甚至還要跟你領證……其實你都是故意讓我在徐大哥面前出醜是吧？」

  宋裊裊說，「我沒有，我只是為了應付我媽……」

  「你有！」顧凜說，「我現在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跳樑小丑！」

  「你別這樣……」

  「我傷心了！」顧凜喊，「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朋友？所以過去四年裡我的付出都餵狗了是嗎？宋裊裊，你沒有心，你好冷血，好無情……」

  「夠了！」宋裊裊猛地打斷。

  顧凜身子縮了一下。

  「再繼續。」宋裊裊說，「我現在就走……」

  「別別別。」顧凜忙拉著她，瞬間秒慫，「你這女人真是……就不能哄哄我嘛？我被你傷的那麼深，還被你當成猴兒耍，我也是有尊嚴的，我就不能生氣一次？」

  宋裊裊頭疼，「我也不是不想告訴你，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於是顧凜問她，「叔叔和阿姨知道嗎？」

  宋裊裊也沒否認，「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這麼說我就能理解了。」顧凜點頭，若有所思，「跟自己的哥哥搞在一起，同一屋檐下，背著父母暗通款曲，甚至還偷吃禁果，懷了身孕，最後不得不黯然神傷，遠走他鄉，確實挺難以啟齒的……」

  「你又在胡說什麼呢？」宋裊裊瞪他。

  「你瞪我也沒用，難道我說錯了？」顧凜嘖嘖有聲，「認識你這麼多年，我知道你口味挺重的，但沒想到這麼重，四年前他還沒離婚吧……哎呦。」

  宋裊裊直接踩上他的腳。

  「疼疼疼……」顧凜喊，「你快鬆開。」

  「還要繼續亂說話嗎？」宋裊裊微笑。

  「不說了。」

  「真的？」

  「真的真的。」顧凜說，「姑奶奶，趕緊把你的腳鬆開，高跟鞋踩人很疼的！你把我踩殘廢了明天我怎麼上飛機啊……」

  宋裊裊終於鬆開腳。

  一旁的徐楓來脫口而出，「原來你對別人也這麼凶。」

  宋裊裊：「？？？」

  顧凜卻仿佛突然找到知音，「徐大哥，裊裊對你也這麼凶嗎？」

  徐楓來點頭，「你剛才也看到了，我帶了鮮花和鑽戒來求婚她都不答應。」

  「這個我站裊裊，擱我也不答應。」顧凜說，，「誰讓你當初那麼傷害裊裊的？」

  「我錯了。」徐楓來語氣誠懇，「但我這幾年是真的不知道她懷孕了，更不知道她把女兒都生下來了……說到這個，我還得感謝你，要不是上次在商場偶然遇到你跟阿姨，我還不知道寶寶就是我的親生女兒。」

  「怪不得當時你那麼生氣。」顧凜回想那天，再次感覺自己像個傻逼。

  「你明天要回f國了是吧？」徐楓來問。

  顧凜點頭，「恩。」

  「來，我敬你一杯。」徐楓來說，「祝你早日學成歸國。」

  「謝謝。」

  「不客氣。」

  兩人一唱一和，甚至還拿起茶杯，開始互相敬茶……

  宋裊裊：「？？！！」

  算了。

  她也拿起筷子吃菜。

  等吃完飯，更是直接起身，「顧凜，我們先回去了，祝你明天一路順風。」

  顧凜說，「好。」

  宋裊裊將女兒抱下椅子，帶她往外走去。

  徐楓來忙拿起桌上的玫瑰和鑽戒，「這丫頭，總是丟三落四的……」

  「徐大哥。」顧凜提醒，「這兩樣東西，裊裊剛才好像都沒收下吧。」

  徐楓來笑，「畢竟當著你的面嘛。」

  「啥意思？」顧凜不恥下問。

  徐楓來拍拍他的肩膀，「她不忍心傷害你。」

  顧凜：「……」

  我信你的鬼！

  都不知道被宋裊裊傷過多少次了，還能因為怕傷害我所以不答應你的求婚？

  不過這些話他沒說，畢竟——

  兩人孩子都有了，家裡的長輩也知道。

  以他對宋裊裊的了解，她對徐楓來肯定還有感情，所以兩人在一起也是遲早的事情，他又何必自討沒趣？

  餐廳門口，顧凜送那一家三口上車離開。

  自己則騎著動感單車往家走。

  太陽很大，他覺得自己有點可憐……

  偏偏騎到一半，手機響了。

  顧凜接通電話，「幹嘛？」

  宋裊裊說，「顧凜，對不起啊。」

  顧凜受寵若驚，「跟我道歉？」

  「你沒說，所以我不知道徐楓來會過來，甚至還……」宋裊裊嘆氣，「你別介意，他就是這樣的，雖然已經三十多歲了，事業也做的挺成功的，但這人吧，有點一根筋，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他就根本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

  顧凜打斷，「所以你打電話是替他道歉？」

  宋裊裊反問，「不然呢？」

  顧凜點點頭，「裊裊，我覺得你們兩人挺配的。」

  一樣的會傷人！

  每句話都專門往他的心窩子戳！

  「顧凜……」

  「不說了，你好好開車，注意安全。」

  「好。」

  顧凜掛斷電話。

  一低頭看到地面上自己的影子……

  形單影隻，還被太陽拉的特別瘦長。

  突然覺得自己更可憐了……

  **

  徐楓來開著車一路跟著宋裊裊回到徐家。

  停好車，他忙下車，抱著玫瑰花和鑽戒衝過去，「裊裊！」

  宋裊裊打開後車門，剛要把女兒抱下來，「幹嘛？」

  徐楓來笑著，單手就把宋寶寶抱在懷裡，再把另一手上的玫瑰花遞過去，「孩子給我，花給你。」

  宋裊裊看著他，終於伸手接過那束玫瑰花。

  徐楓來得寸進尺，又從口袋掏出那個裝鑽戒的盒子，「這個也給你。」

  宋裊裊這次沒有接，「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