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惑術

  牛奔泰神色一板道：「不管你說什麼，我還是那句話，我什麼都不會答應你！」

  我急道：「你這是為什麼呀，你兩不相幫就是兩邊得罪，以後不管是天庭得勢還是魔族得逞，都得來找你的麻煩！」

  牛奔泰冷笑道：「那不然我還是去幫蘇妲己好了，我若幫了天庭，就是背叛自己的種族，以後你們也未必拿我當自己人。」

  牛小雨一看要陷入僵局，急忙道：「你們兩個有話好好說！」

  我無奈道：「我就是純好奇，牛總你是怎麼想的？」

  牛奔泰看了一眼牛小雨，沉聲道：「我身為魔族，作為開路先鋒該起的作用也都起了，至於對天庭，我也沒有做什麼直接危害他們的事情，如今我已經有了自己的身份地位還有財產，你們之間的事我已不想再插手，跟你說的這番話，我同蘇妲己也是這麼說，我希望你們以後都不要再來打擾我！」

  我驚訝道：「牛總的意思是想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我見他神色複雜地看著牛小雨，忽然霍然開朗道，「你是為了女兒！」

  牛小雨疑惑道：「為了我什麼？」

  我慨然道：「牛總深知鬥爭險惡，想抽身而退是為了你的安全！」

  

  我也在一直奇怪，剛愎自用的牛魔王怎麼會在這個關頭選擇唯唯諾諾的觀望，可我發現他看牛小雨的神情就一切都明白了，就算魔族這會暫時占了上風，誰也不能保證不會有損傷，尤其是牛小雨這個一個幾乎沒有自保能力的女孩，牛魔王這些年臥底在人間，任務就是為魔族降臨人間做前期準備，如今他功成名就，蘇妲己他們的啟動資金自然都是他提供的，老牛的任務已經完成，他知道自己繼續綁在這輛戰車上難免有意外，索性宣布中立以求女兒安全，不得不說這頭老牛在面對問題時選擇的都是笨辦法，但也不得不說他舐犢情深。

  牛小雨道：「爸，你幫小強好了，我什麼都不怕！」

  牛奔泰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淡淡一笑道：「生於人間，果然不同，想不到我的初衷竟然被你小子一眼就看透了。」

  我說：「蘇妲己就算答應你可以袖手旁觀，未必以後不來找你的後帳！」

  牛奔泰搖頭道：「我們之間的約定可不像你們人類，我們說過的話都是算數的！」

  我一愣，隨即明白他的意思——蘇妲己是狐狸，牛魔王是老牛，九靈元聖是獅子，反正《動物世界》里有的東西魔族基本一樣不落，他大概是說動物之間的承諾要金貴些。

  我還想說什麼，可潛意識裡已經清楚牛奔泰的決心不可逆轉，我起身道：「既然這樣，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希望牛總能說到做到，起碼兩不相幫。」

  牛小雨急道：「哎，你怎麼走了？」

  我轉頭對她道：「小雨，你有個好父親。」

  牛奔泰也起身道：「一定。」

  我剛要離開，就聽門口有人嬌聲道：「原來牛兄這裡還有貴客，怎麼也事先不告訴我呢？」來人身段窈窕，錐子臉大眼睛，卻比那些刻意打扮出來的小姑娘們多出許多魅惑，正是假莫嬌嬌——九尾妖狐蘇妲己！

  這還是她身份暴露以後我們第一次正面相對，我一愣之後乾笑幾聲道：「我是該叫你莫小姐呢還是蘇小姐？」

  蘇妲己似嬌似嗔道：「討厭，明知故問。」

  牛小雨警惕道：「小強，你先走。」

  我說：「蘇小姐要是抱著和我一樣的目的來牛總這裡的話恐怕要失望而回了。」

  牛奔泰正色道：「蘇姑娘，我以前也和你表過態了，以後你們和神族的事我不再過問，也絕不插手，你有什麼話也不必再說了。」

  蘇妲己毫不氣餒，一笑道：「這些以後再說，今天能見到小強就是喜事一件呢。」

  我心裡警覺，嘴上嘻嘻哈哈道：「我看也不是什麼喜事，我媽不讓我和狐狸精一起玩，尤其是你這種小狐狸精。」我一邊說一邊往門口踅摸，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蘇妲己有意無意擋在我身前道：「你躲著我幹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她神色顧盼道，「小強，上次我跟你說的事兒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什麼事兒？」

  「就是你加入我們的事兒啊——」蘇妲己掃了一眼牛小雨嬌笑道，「小雨妹妹，其實你也該勸勸小強的，如果他加入咱們，那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你和他的事姐姐自然會全力支持。」

  牛小雨默然，隨即道：「他是不會加入你們的。」

  蘇妲己道：「什麼你們我們，咱們才是一家，現在你要做的就是讓小強也過來——小強，你怎麼說？」

  我嘿然道：「我回去再想想，等決定了馬上告訴你。」

  蘇妲己身子一擰又擋在我面前：「這種小事有那麼難決定嗎？我看你不如現在就答應了我。」

  我一力敷衍，心裡對這個狐狸精可是很有些忌憚的，作為一隻千年狐狸，從紂王到如今又過了幾千年，憑她的修為不可能對付不了一個凡人。

  牛小雨口氣不善道：「蘇妲己，你讓他走。」

  蘇妲己渾不以為意，忽然對我嫣然一笑道：「你就答應了我的條件嘛。」她眼中精光一閃，我只覺腦子裡一片嗡鳴，視線也隨之恍惚起來，眼前除了一張美女的臉，腦子不斷有幾個字在不斷重複：答應了她……答應她……

  牛小雨大概是看出情況不對，拽著牛奔泰的胳膊道：「爸，你救救小強，我答應過要保證他的安全的！」

  牛奔泰陰沉不語，蘇妲己緩緩道：「牛兄，你說過不再參與我們的事的，再說你想必也知道要想對抗我的惑術是要損耗法力的，就算你在所不惜，難道也不怕引起天雷嗎？」

  牛奔泰道：「小雨，咱們說過的話要說到做到。」

  這時我尚有最後一點意識，除了暗罵牛奔泰一聲外，也清楚這是蘇妲己對付凡人的手段之一，當初詹一凡也是被她這樣迷惑成了她的傀儡，我拼盡全力想要往門口走去，卻總是在原地打圈子，蘇妲己聲音漸漸轉柔：「小強，你答應了我們以後就會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何樂不為呢？」音調之中又有一股說不出的魅惑，讓人覺得昏昏欲睡之外就想照她說的做。牛小雨在一邊大喊：「小強，別聽她說話！」可是這喊聲也漸漸被摒除在外，我想伸手堵住耳朵，卻像個喝多了的醉漢一樣手腳都不聽使喚，蘇妲己的聲音不斷傳進腦中，大概是潛意識裡也覺察出了危險，不禁喃喃自語起來，可是自己說的什麼其實連自己也難以聽清，只覺天地間渾渾噩噩。

  就在這時，我冷丁就像坐過山車一樣身子飛舞起來，隱約感覺有個人到了我身前在拉著我跑，蘇妲己的聲音似乎是驚疑地低呼了一聲，然後就聽娃娃的聲音清晰道：「小強，堅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