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迴風劍指

  砰！

  一道聲響傳出，雙腿碰撞在一起，如同木棍打在岩上的聲音，秦墨身軀一震，並未動彈。

  而秦達卻是倒退一步，他的腿部一陣酸麻，差點站立不穩。

  「這小子腿上的力量為何如此強？他不是才達到武士一段麼？」秦達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剛才那一腿，他已用上了六成的力量，本以為憑藉自己武士二段的修為，一定能讓秦墨當場出醜，想不到自己的腿被震得一陣麻痹。

  秦墨這個臭小子，原來早有防備！

  「秦達的真氣修為，達到二段武士境界。」

  眉頭微皺，秦墨神情漠然，幸虧他擁有鬥戰聖體，身軀的力量堪比武士三段的武者。若是換成一段武士，雖然不致受傷，現在也趴在地上了。

  「這個秦達，先給他點教訓，讓他無法參加三天後的『引氣貫體』儀式吧。」秦墨心中思忖，雙腿真氣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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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看之下，在陽光照射下，秦墨褲子表面，泛起一絲紫氣。

  「哼！秦墨，你以為全力防備，就能安然無事麼？再接我一腿！」秦達冷笑著，猛地抬起右腿，運足九成真氣，準備狠狠踢下去。

  忽然，秦小小從一側跳了過來，抬著她的一隻小腳，朝著秦達的小腿兇狠踹去。

  砰！

  小丫頭一腳踩空，地面碎裂，出現一個清晰的小腳印。

  「秦小小！」秦達退在一旁，驚出了一聲冷汗，剛才若不是他及時收腿，現在小腿恐怕就斷了。

  秦家怪胎秦小小的怪力，是眾所周知的，前年的族會上，這小丫頭的力氣就堪比二段武者，現在兩年多過去了，恐怕已經堪比三段武者，甚至堪比四段武者。

  秦家三代子弟中，可沒幾人能禁得住她一腳的力量。

  「不許欺負墨哥哥。」小丫頭叉著腰，一臉憤怒，猶如發怒的幼獅。

  「臭丫頭，你這個怪胎廢物……」秦達不禁氣急敗壞。

  正在這時，遠處走來幾個少年，穿著秦家三代子弟的服飾，為首的少年面冠如玉，正是秦憾。

  「憾少爺。」秦達連忙站在路旁，恭敬行禮。

  「秦達，你在這裡幹什麼？」秦憾走過來，喝斥道，「你到藏書閣來是選擇武技，與不相干的人糾纏幹什麼？家族給你足夠的資源，進行修煉，有你這麼荒廢時間的麼？還不快走。」

  說完，秦憾仿佛根本沒有看到秦墨、小丫頭的存在，帶著幾個少年，朝著樹林中的藏書閣走去。

  聞言，秦達唯唯應諾，趕忙跟上這些人的腳步，臨走之前，還回頭投注一個「走著瞧」的眼神。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墨哥哥比你們強一百倍！等著瞧！」小丫頭氣鼓鼓的嘟著嘴，揮舞著拳頭示威。

  「你這小丫頭，走吧。」

  牽著小丫頭，秦墨來到藏書閣前，與高長老告知一聲，便進入藏書閣中。

  秦家的藏書閣共有三層，一樓存放的是凡級武學秘籍，二樓存放著稀有的凡級上階武學，以及秦家獨門絕學【破軍拳】的秘籍。

  至於藏書閣第三層，只有雲遊在外的太上長老，方才能夠進入。族長、大長老都沒有進入資格。

  以秦墨武士一段的實力，只能待在第一層，選擇凡級武技修煉。

  「墨哥哥，為什麼咱們不能去二樓。」

  望著消失在二樓的秦憾等人，小丫頭嘟著嘴，靈動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對於小丫頭的抱怨，秦墨不予理睬，穿行在一排排木架前，瀏覽著五花八門的武學秘籍。

  不得不說，藏書閣一樓的秘籍數量，達到了一個相當驚人的地步，超過100個木架擺放在這裡，上面都放滿了武學典籍。

  不過，這些武學秘籍的品級，最高也只有凡級上階。其中很多秘籍，都是極其尋常的大路貨，能夠擺放在這裡，純是家族為了衝量，充面子用的。

  「虎形拳、暴雨腿、落蓮指、魚躍三步……，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看著眼花繚亂的武學秘籍，秦墨幾乎看花了眼，不禁暗罵起來，藏書閣一樓的武學秘籍，其中有很多太過普通，普通到扔到地上，別人撿都不願撿。

  焚鎮三大家族中，秦家建立的時間最短，底蘊也最淺。所以，秦家先輩們為了充面子，便將許多大路貨秘籍，塞到書架上濫竽充數，免得被其他兩個家族的人笑話。

  可是，這樣一來，就苦了秦墨，想在如此多的秘籍中，找到前世記憶中的那一本，又是談何容易。

  不知不覺，一個時辰過去，秦墨依然沒有找到，記憶中的那本秘籍，而小丫頭已經靠在木架上，昏昏欲睡的打盹。

  這時，門外傳來秦憾的聲音：「高長老，我選好秘籍了。」

  「【破軍拳】！」高長老的聲音很意外，「秦憾，你現在是武士三段的修為，僅達到修煉靈級武技的最低要求，確定要選擇它麼？」

  「是的，這是爺爺的意思。」

  「哦。」高長老便沒有言語。

  「哈哈，以憾少爺的天才之資，修煉【破軍拳】又怎會有問題。不像某個不相干的人，只能選擇凡級武學。」秦達的笑聲響起，漸漸遠去。

  此時，秦墨依然徘徊在一排排木架前，皺著眉頭，仔細尋找，他並不急躁，前世數十年的坎坷經歷，早已練就了他可怕的耐心。

  「墨哥哥，還沒選好麼？我餓了。」小丫頭一覺醒來，肚子咕咕叫的喊餓。

  「咦！」

  眼角餘光，秦墨忽然看到牆角的陰影處，散落著一本老舊的秘籍。

  秘籍的封面布滿灰塵，只能依稀辨認出兩個字——迴風……

  「迴風！」

  拿起這本秘籍，拂去上面的灰塵，秦墨看到這門武技的全名，眼底掠過喜色，「沒錯，就是它了。」

  「丫頭，走吧。」

  拿著這本秘籍，秦墨來到門口的高長老處登記。

  「嗯，【迴風劍指】？凡級中階武技。」

  看著這本【迴風劍指】，高長老皺起眉頭，「秦墨，你是族長的孫子，我是看著你長大的。就嘮叨幾句，秦家的武技素以拳法見長，這本秘籍是指劍的修煉，與我們秦家的基礎拳法，恐有衝突之處。並且，這門【迴風劍指】我早年也翻閱過，修煉起來相當有難度，威力又比不上同階的拳法秘籍，你確定選擇這本？」

  「高長老，我明白。我是見【迴風劍指】甚是奇特，想拿回去揣摩一番。」秦墨微笑答道。

  事實上，秦墨也猜測到，正因為秦家以拳法著稱，所以，秦家子弟，護衛們都專注於修煉拳技。況且，【迴風劍指】是凡級中階的武學，修煉起來又不易，藏書閣一樓中凡級中階的秘籍超過百本，久而久之，自是無人對它感興趣。

  「好吧。」高長老搖了搖頭，不再多言。

  登記完之後，秦墨一臉微笑，帶著小丫頭離去。

  望著秦墨遠去的背影，高長老又是搖頭，喃喃道：「本以為時隔八年，這小子好不容易突破到武士境界，在心性上能沉穩一點。想不到比六歲時還不如，竟然選擇一門劍指修煉，肯定會影響拳法的進度，與秦憾的差距勢必越來越大。唉，秦正興有這樣的孫子，真是一種悲哀。」

  啪！

  對面，一條長長樹枝夾著一顆棋子，落在棋盤上，樹上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高老頭，專心下棋，別管其他。秦家就算鬧翻了天，又與我們何干？」

  「待在秦家這麼多年，總是有點感情。以為我和你一樣無情麼？」高長老瞪著那棵大樹，道：「不如，用你的『靈龜占卜術』預測一下，秦墨、秦憾這兩個小子，未來的成就如何？」

  「哼！高老頭，你那點小心思，能瞞得過我？無非是想通過占卜他們的成就，來預測秦家兩系爭鬥的結果。」

  樹上蒼老的聲音一頓，繼而傲然道：「這兩個小子的資質，根本不值得我施展『靈龜占卜術』。就算是8年前，秦墨那小子最出色的時候，也不夠資格。你還是省省吧。下棋！」

  高長老無奈搖頭，捻著一枚棋子，落在棋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