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6 舊年故事

  第二日，洛哥生日結束，與白小姐常居港島。

  他本身在台島還大量生意，最近需要往返港台兩地居住。

  一半時間居港。

  

  一半時間居台。

  ……

  「國輝與那個小女友快要結婚了。」

  「沒記錯那個女仔的哥哥是調查局長，家裡有一定政治背景，聽說洛哥有把一份生意交給她打理的想法，讓國輝專心從政。」

  「嗯，洛哥這一步棋還算明智。」警務處長辦公室里，莊sir一邊端著咖啡杯，一邊心中暗暗想道。

  昨晚，他不僅有和洛哥聊公事，也有聊些私事，兩人算是無話不談。

  而他對洛哥的安排也還算滿意，畢竟洛哥現在人老了，真該專心享受生活，繼續再牽掛著生意不太好。沒那個必要。

  讓方國輝借著家裡的財力、背景、關係、再繼成女方家的政治底蘊，衝擊著台島政壇高位。

  讓方國輝女友陸續接受雷家的生意，嗯…這對男方女方的家裡都有好處，想來「馮局長」會很滿意。

  要知道，洛哥家裡可不是小富即安，又有女議員幫忙站台，港島的強勢支持…這算是強強聯合，且取長補短，各取所需，各拿一份好處。

  雖然是自由戀愛，但是門當戶對，有帶著政治聯姻的好處。哪家不答應，哪家腦袋就秀逗了。

  這樣想來洛哥將來在港島的時間會更多，在台島的時間會更少，而且當「凌飛」把生意熟悉的差不多，便是兩個後生正式結婚的日子。

  聽說「凌飛」已經辭去電視台的工作正在公司當副總，有學歷和背景支持工作的也很不錯，看來「好事將近」了。

  這不，洛哥和白小姐已經去挑「新宅」了，據說還要幫「新人」挑人一棟，嘖，他們買樓都是按棟的。看上哪個地段的樓盤指著模型就是「這一棟我要了，再加上這一棟」，霸氣的不行！

  而「凌飛」先前乾電視台的記者，唉，無非是年輕人追求夢想，有家世撐腰，一點都不怕浪費時間…

  現在她人個感情穩定，轉型干公司，絲毫不會有隔閡。

  「莊sir！」

  「昨晚的調查結果出來了…那個女仔背後沒人……」這時蔡元琪推開玻璃門，拿著一份文件夾上前，將文件夾放在桌面上：「她也是確實是臭腳傑的女兒。」

  蔡元琪表情平靜，臉上不帶絲毫醉意。

  昨晚，其實只有那一批老兄弟們喝酒了。

  其餘的警隊高層們個個都有保留，第二天要上工嘛…肩頭責任重，大家都能理解。

  商界大佬們則習慣性克制，倒也沒人勉強。

  僅有一批無事一身輕的老兄弟們，白天除了吃喝玩樂啥也不干，晚上喝酒不喝盡興怎麼行？

  今天，蔡元琪送來的一份報告，則是關於昨晚壽宴上的件事。

  實話告訴大家，昨晚的壽宴並不是波瀾不驚，只是莊爺沒太看重那件事情……

  有一位女侍應拔槍指向洛哥！

  揚言要替父親報仇！

  在洛哥壽宴上拔槍要殺壽星、還是莊爺的大佬、你說這事多大？當時場面一陣騷動，許多保鏢、警官齊齊拔槍！

  莊爺捏著酒杯怒不可遏！

  這是他的疏忽。

  出手什麼事…

  他不僅丟臉，還要負責！

  洛哥卻一眼認出女仔是誰，抬起手大聲喊道：「不要！」

  接著洛哥親自走到女仔面前，端著酒杯，凝視著她道：「對不起，如果你想殺我報仇的話，現在就可以……」

  「我保證現場的人絕對不會和你尋仇！我話的！」洛哥回頭望向身旁的莊世楷，眼裡神色堅定，莊爺一看就知道是說真的。

  「放下槍！」洛哥大吼一聲，昂首喝淨一杯酒，現場保鏢、警官們齊齊把槍放下。

  這下眾人才知道面前的「女仔」是當年一個警隊探長女兒，那名警隊探長因為被懷疑和ICAC私通，曾給雷洛派人私下解決掉了。

  大佬解決叛徒很正常，事後，也沒證據表明殺錯人。這種叛徒在當年看來就該殺！課洛哥在女仔六歲的時候還抱過她呢！

  現在女仔早已是個面容姣好的女子，長成大人。再換個角度，女兒來幫父親報仇好像也沒什麼錯？

  所以，洛哥思及自己當年做的事本身就不對，心裡並不怪她，反而更加豁達，要報仇就來報！死在港島的壽宴上！和老兄弟們見過一面！人生也已圓滿了！

  當年自己做的不對。

  現在回首一看要敢於承擔！

  女仔卻不知是心中害怕，還是給洛哥的表態弄懵了。

  她雙手抓著一把黑星，微微顫抖，不敢開槍。

  莊世楷卻主動上前幾步，睫毛微顫，直視著她的眼睛。

  只見，莊世楷露出一個不喜不怒的笑容，抬手輕輕搭在手槍的膛管上，慢慢摘下女仔手中的槍，望著她笑道：「保險都沒開…要報仇也不是這樣報的。」

  「心情太激動很容易餓，別幹活了。坐下吃飯吧！」

  昨夜，莊世楷很瀟灑的一個拋槍，將手槍丟向旁邊的蔡元琪。

  「啪嗒！」蔡元琪一個抬手就接住黑星，將手槍塞進衣內，眼神非常嚴肅。

  剛剛莊爺的身軀已經躺在槍口前了！

  女仔卻對莊爺毫無抵抗，甚至提不起抵抗的力量，僅僅是渾身顫抖的低聲哭泣。

  莊爺在當年的事件之後，對被「內部清洗」的一些警員家屬都有所照顧。畢竟，有些人罪不致死，死於時代。可他們在死之前依舊穿著警服，該補貼的還是要補貼。

  正是因為有莊爺幫他們站台，她們家屬才一直領取到福利津貼，有錢保障日常生活，不至於過的太慘，而且津貼還按照物價上漲有多次提升。

  這些都記著莊處長的恩情……如果說洛哥是當年的警隊之惡，莊爺便是站著警隊之正！現在莊爺幫洛哥站台，一切事情就很奇妙了。

  這時莊世楷卻拍拍她肩膀：「為以前的事情搭上自己不值得。」

  他說的很溫柔。

  再回頭指指雷洛：「我是為洛哥，也是為你。」

  莊世楷盯著她眼睛看上片刻，扭頭朝人講道：「她有些不適應人多的場合，來個傭人帶她去山下吃一餐，把她安全送回家裡。」

  此刻，事情便落下帷幕。

  「臭腳傑便是當年那個探長。他女兒這些年一直由警隊的兄弟幫扶長大，還和一些兄弟們有聯繫，有心人打聽下，就能夠收到洛哥回港的風聲。」

  「幫助她的兩個退休督查已經來總署請罪了。」

  「他們在一樓的休息區。」蔡元琪接著報告。

  「算了。」莊世楷興趣欠缺的擺擺手：「告訴他們，事情沒發生過，別再因為當年的事情鬧出人命…」

  「那個，臭腳傑一家的津貼照常發。」

  「是！長官！」蔡元琪立正敬禮，眼神傾佩的回頭離開。

  ……

  「這段時間鬼佬王子快出院了。」莊世楷手中捏著鋼筆，暗暗思索道：「這傢伙有種呀！給我揍進醫院竟然沒回家找媽咪！」

  這種情況下，他要是回到倫敦還能找找關係，隔空打擊下「葛白」等保守派噁心噁心莊sir，或者是向英籍警員的家屬下手。

  雖然，大部分英籍高層都把家屬帶到港島居住，但是還有少部分人在祖家國內…

  他能忍住報復的心態，繼續留在港島，是一種進步。

  因為，他實際上是要冒著一定政治風險與安全風險的。

  政治風險就是祖家王室內對他的意見。

  他作為本次是失敗者。

  回祖家，就算不能打擊報復，也可以更好的穩固定位利益。

  如果，身處殖民地，遠離政治中心，總是有鞭長莫及之時。

  安全風險則是莊處長等華人愛國派的力量了…

  查理斯能冒這兩種風險確實有所進步！

  雖然，他留在港島也許暫時會受到政治動搖。

  比如在王室內很多成員、大臣想搞他，侵吞他的利益。

  但是，這在女王眼力絕對是加分項！

  能夠挽回失敗的一種加分項！

  對於王室而言，失敗沒關係，懂得承擔責任最重要！

  這就是查理斯的進步之處。

  當然，這種加分只是細節上的一種成長，政治失敗的扣分，還是把他壓的很死。

  短期內，他再無繼位的可能。

  「無所謂，莊uncle替他媽咪教育他，有進步莊uncle也開心。」

  這時莊uncle的心態倒是很平穩。

  「起碼，變聰明就懂得別來給我惹麻煩！」

  莊uncle笑了笑。

  一周後，莊世楷把「牛首」、「虎首」、低調的捐還大陸。

  大陸幾乎沒有做什麼電視、新聞的相關報導。

  僅僅有重要官方人物、以及國家博物館出面向莊處長表示謝意。

  他們表示未來湊齊十二首獸，會專門做一期「歷史節目」，宣揚十二首獸之下的歷史與獸首回歸的愛國之情。

  這言下之意便是我們懂你，現在配合你的收回計劃，將來等到首獸全部回歸，該給你揚的名照樣給你揚！

  本身湊齊十二首就值得宣傳，何況，裡面還貫穿著港台同胞的愛國之情？

  明面上這是莊處長個人捐獻。

  可私下莊世楷卻對楊建華點明「牛首」、「虎首」是由洛哥送回，贈予國家。

  不過，這件事情在港島商界還是造成些影響。

  ……

  「絕不能再讓他們買獸首了！」不到半月時間，莊世楷便在愛國商會拍案而起，大聲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