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我系差人

  「跟上他！」

  莊世楷點頭和他對視一眼，兩人一起包抄走向前方的人影。

  其實莊世楷會給小攤販錢，一方面是覺得小攤販不容易，另一方面是不想毀掉自己的前途。

  蔡元琪等人還把《防止賄賂條例》當笑話，可莊世楷知道立法只是第一步，等到《防止賄賂條例》顯露威力就晚了。

  說到底，清算只是時間問題，他要做的就是在清算前積累政治資本，儘量避免麻煩，爭取混過資歷，安全過渡到77年後。

  廉署74年成立，77年會爆發警廉衝突。

  到時候港督會向女皇申請特赦令，赦免全港三萬名警察的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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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只會追究探長級等大貪官的責任。

  莊世楷平時拿拿分紅算什麼？

  就算他當上探長，只要不大貪都沒關係。

  將來根本不會有責任……

  只需要注意在市民眼中的形象，不要沾上什麼黑名就行。

  不做台前大老虎，苟成幕後大BOSS。

  這是近幾年的生存法則。

  另外，現在探長時代還沒結束，每個月警員按級別，身份都有「分紅」能拿。拿分紅才是自己人，不拿分紅就是個異類。

  莊世楷不想成為異類，每個月分紅都是照拿。

  這筆錢本質上是黑錢。

  可拿就拿了。

  大不了到時候做個表率。

  提前反水。

  …..

  「蛇仔春」則是一個在別人地盤上賣粉的小人物。

  以前跛豪在的時候，哪有人敢偷偷賣貨？

  可現在四大家族剛掌控市場，四大社團新接收地盤，很多小角色就想要趁機撈點好處。

  按照規矩他會被四大社團的人打斷腿，然後丟到進九龍城寨等死。

  不過，洛哥有義務幫助大家安穩過渡，於是便讓便衣隊的人來清理各路雜魚，只要抓到就拉回警署起訴，順便給警隊賺一波業績。主要也是想減少街頭上的流血事件發生，給讓新上任的港督做做面子工程。

  沒辦法，現在洛哥還沒認識到這任港督的不一般。不知道「麥男爵」是個改革狂人，還成為港島任期最長的一任港督，總任期長達十年。

  他不止不會收黑錢，還將設立總督特派廉政專員，《防止賄賂條例》只是「麥男爵」的小試牛刀，一步鋪墊而已。

  既然洛哥還想著交一份社會治安的滿意答卷，先給新港督看看。莊世楷等人作為手下馬仔，自然是按照洛哥的意思來辦。

  「抓住他！」

  「抓住他！」

  行走中的「蛇仔春」仿佛察覺到有人跟稍，突然間加快腳步，衝進一座大廈當中。

  蔡元琪大喊一聲，迅速拔腿向前衝去。

  莊世楷抬頭打量一下四周環境，猛然加速，一個箭步踏在路邊果攤的貨箱，縱身一躥，抓住大廈二樓的欄杆，然後雙臂用力翻身上樓。

  「噠噠噠。」

  蛇仔春氣喘吁吁爬到二樓時，一個便衣警察正笑盈盈的看著他。

  而且警察手裡還握著槍。

  「別動喔。」

  「我可沒關保險。」

  莊世楷一說邊說話，一邊打開保險。

  蛇仔春瞳孔微縮，連忙高舉雙手大喊道：「警官，別開槍！」

  「撲！」

  「我在你後面！」

  這時蔡元琪飛速趕到，一個縱身一把將蛇仔春撲倒在地，然後用膝蓋頂著他的後背，反別雙手，掏出一雙手銬把人銬上。

  「呃...」

  「莊仔，你怎麼在前面？」

  蔡元琪抬起頭來，表情有些愕然。

  莊世楷嘿嘿一笑，懶得和蔡元琪解釋太多，直接重新關掉保險，走到蛇仔春身前，用槍柄拍打著說蛇仔春的臉蛋：「跑啊！你繼續跑啊！」

  蛇仔春滿臉衰樣，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阿sir，能不能給次機會啊？我再也不敢了。」

  蔡元琪抬頭看著莊世楷，要是莊世楷大發善心的話，他也不會強行拉人，只是莊世楷要背一個黑鍋。

  說實話，按照他們得來的情報，蛇仔春有一個情婦在對面馬欄當小姐。他們會等在這裡，就是在等蛇仔春來找情婦。

  不過蛇仔春並沒有往馬欄跑，而是反身跑向另一座大廈，性格里倒是有點忠義。莊仔要發善心道話，蔡元琪也感覺說的過去。

  可惜，莊世楷搖搖頭，把槍插回腰間，整理著衣領講道：「對唔住。」

  「我系差人。」

  「帶走！」

  他的眼神沒有一絲憐憫，只是按照慣例做事。

  放人？開什麼玩笑，為一個不認識的小癟三背黑鍋，莊警官損失多大啊！而且每一次抓捕行動都是有經驗的，放走蛇仔春就是放走經驗值。

  雖然，蛇仔春很沒牌面，經驗值也比較低，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何況，他放過蛇仔春，四大家族也不會放過這個小癟三。把他抓進去蹲監獄是為他好，放他在外面遲早被人斬斷手腳。

  蛇仔春也是社會上的老油條，當他聽見莊世楷那句「對唔住」，連「我系差人」都不用聽，就垂下腦袋認命了。

  「叮！任務完成，抓捕蛇仔春，獲得100經驗。」

  「當前等級LV5，經驗欄狀態100/600。」

  雖然經驗值很少，但是莊世楷權當出門散步白賺。

  蔡元琪和莊世楷一起壓著蛇仔春下樓，走到街尾的轎車旁，把蛇仔春塞進車裡。

  蔡元琪主動坐上駕駛位，準備開車送罪犯回中區警署。

  莊世楷則坐在后座，負責看管蛇仔春。

  兩個人在油麻地軍裝組當差的時候，蔡元琪是莊世楷的前輩，一些雜活都交給莊世楷干。但是兩人調入中區警署當便衣後，莊世楷受到洛哥欣賞，蔡元琪便主動降低位置，開車，打雜的事情都由他來做。

  蔡元琪比莊世楷年長几歲，對於這些處世之道很熟練，根本不用人點明。何況，不止是他，參加過槍殺跛豪的幾個兄弟，現在都對莊世楷非常尊重。

  要不是這次任務只要兩個人做，其他人也想來跟著莊仔混。

  當然，現在莊世楷還沒升職，莊仔依舊是莊仔。蔡元琪不會故意叫莊哥，以免顯得自己太市儈。

  「唉。」

  「什麼時候才能有大案子啊！」

  莊世楷看著缺少的經驗值，心裡有種想要把經驗值填滿的強迫症。他吧唧吧唧嘴，突然看見路邊一家珠寶店門口，圍著一大幫中區便衣隊的警員。

  卓景全就在裡面，正和幾名便衣配合著，把一個內地人抓上車。

  現在內地人和港島人很好辨認，基本上看穿著、氣質就能認出來了。

  不過什麼情況？內地人搶珠寶不奇怪，可是怎麼一個人都敢搶珠寶店了？這麼威風嗎！

  莊世楷看見事情結束，便沒有當場下車，打算回警署再問問卓景全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