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惦記人家小姑娘?

2024-05-14 19:27:10 作者: 時京京

  目的地,是澳城。

  接她的是陳堯。

  

  聽陳堯說,「他還在外面談事,不知道你到達這麼晚,他司機等你下班等一天。」

  這話給說的,司機多有禮貌似的。

  當初陳堯說的要帶她下海底,這回還不忘問。

  陳堯撩那頭利落的碎發,「邢菲怎麼不來,她好玩。」

  陳堯有未婚妻,邢菲不喜歡和陳堯太親近,招嫌。

  沈婧沒把話說明白,只說忙。

  陳堯,「潛艇觀光200米,你去不去。」

  觀光潛水艇是可以下更深,但不能太深。

  沈婧有深海恐懼症。

  她來,她沒見到周律沉,想想下個海而已不可能那麼恐怖,於是跟陳堯下海。

  純粹獵奇心理。

  玻璃窗外,有照明燈,都是深海魚類,沈婧一眼沒敢看。

  陳堯說,「還可以下更深。」

  沈婧回頭,看那條五彩斑斕的魚,僅一眼,迅速收回。

  「不下。」

  陳堯發覺她的異常,連忙讓人上岸。

  海底潛艇上岸的時候,沈婧腿軟了。

  陳堯可不知道她深海恐懼症這麼嚴重。

  她扶在欄杆,一句話說不出,『yue~』地一聲,差點吐出來。

  她不明白為什麼答應陳堯去看一看這海底。

  花一個小時,她把自己的魂弄丟了。

  只是這回,美人扶在吧檯,雙手無力支撐台面,秀眉緊攏。

  周律沉回來時,就看到沈婧這副嬌憐模樣。

  他佇立在門口,瞧她,眼神冷淡。

  沈婧身上穿的是黑色燙金旗袍,小圓斜襟扣,一支玫瑰簪簡單盤發,白嫩霜頸修飾起來,柳夭風骨之姿。

  端水杯的手都在抖,一口又一口置在唇邊,晶瑩水珠沾染慘白的唇瓣。

  周律沉臉色淡淡的,笑她膽小。

  她低聲嘟囔,「深海的那個魚巨丑巨恐怖。」

  周律沉伸手,不緊不慢扶她起來。

  矜持地,沈婧手搭在他手臂,男人半挽兩層的襯衣袖口,隆起的肌肉線條很硬,她手指不甚壓在腕骨處的機械腕錶,冰涼觸感,指腹忍不住抽了抽。

  他始終不說話。

  沈婧餘光瞄周律沉,「找我來做什麼。」

  倒是一旁的陳堯熱絡,「上次口頭答應你,缺你一場1000米,正巧觀光潛艇在。」

  「怎麼?不喜歡出來玩嗎,天天待一個城市多壓抑。」

  這番話,陳堯說得輕鬆愉快。

  沈婧望著周律沉的側臉,不禁去想。

  像周律沉他們,人生真的會有煩惱嗎,沒有。

  真的沒有。

  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不過是從一個地方換到另一個地方紙醉金迷。

  他們不需要為生活奔波,也絕不會為情所困,一路是羅馬大道,哪怕出來談合作,誰不知道他父親是周政良。

  是隱形的綠燈。

  陳堯坐在沙發,認真拆開一盒雪茄,他遞給周律沉一根,「試試味,新品,絕對比和天下烈。」

  周律沉沒接。

  陳堯湊近周律沉,小聲,「回來這麼早,惦記人家小姑娘?」

  周律沉噙笑,沒搭腔,一把摟著沈婧的腰離開。

  「海里有不醜的。」他聲音沉著沙啞,落在她耳邊,「帶你去看。」

  周律沉口中的不醜,是海豚。

  沈婧在岸上投餵海豚吃魚的時候,那幾隻海豚別瞧長得呆萌可愛,比周律沉還不正經,尾巴抬起來。

  沈婧差點被一隻剽悍的海豚衝上岸給親了,就差那一點,周律沉手從西褲兜里拿出來,高大體型彎腰罩在沈婧頭頂,摁住海豚的尖嘴推下海。

  沈婧側身,從仰望的角度看過去。

  他眸底蘊了點笑意,浮沉動盪,勾得女人心火焚燒。

  差點就以為,他的占有欲來了,不允許海豚親吻她。

  沈婧賣乖,調皮問起,「不給它親?」

  「不給。」他手指在她腰狠狠一掐,不冷不熱的。

  癢,沈婧拿他沒轍,一陣嬌呼後,他掐得更重。

  他聲低無溫,「我的。」

  沈婧腦袋後仰,最舒服的姿勢偎在他懷裡,「那你是誰的。」

  周律沉輕笑,幾秒後,連空氣都沉默了。

  相處的這兩天。

  她發現周律沉的很多小習慣,喜歡喝檸檬泡冰水。

  這點,陳堯最會泡。

  喜歡熬夜。

  聽他們談話,周律沉在國外養一隻兇悍的隼鷹,對它特別寵。

  鷹並不聽話。

  周律沉眼神也不太好,看不見沈婧比陸思媛漂亮。

  事實上,沈婧一點都不足夠了解他。

  不了解他的情緒,不了解他唇角時不時微勾的興致從哪來,不了解他轉身就能有的冷漠疏冷又是為什麼。

  -

  周律沉在澳城有商務合作,沒談好。

  周律沉的秘書過來兩天又離開,換一批高管過來。

  談那麼久,乙方等周律沉下決定,他遲遲不下決定。

  日夜和她玩,去黑灘,出海釣魚,去港城看燈光秀。

  那天是重陽佳節,她拉周律沉去港城看木偶戲。

  賓利路過彌敦道。

  彌敦道,望左,望右,都挺有故事感。

  車裡。

  沈婧手撐臉,靜靜看著身旁男人敲電腦工作。

  周律沉近乎筆直驕矜的坐姿,襯衣前襟敞開一道口子,黑色極襯他貴公子的氣質,露出前頸膚色極為冷白,手臂微抬敲動按鍵,拉動鎖骨線條更深了。

  完全一副翻手雲覆手雨的商業霸總模樣。

  沈婧和他聊天,聊港城。

  「我第二次來。」

  他只是嗯,神色冷情冷然。

  沈婧只好不打擾他,手托下巴望窗外的街景,問開車的司機,「李叔,這條路全是彌敦道嗎。」

  司機李叔說,「嗯,3.6公里。」

  從太子一路到尖沙咀,都是彌敦道。

  沈婧告訴司機,「我是個路痴,從來記不得哪條路和那條路,好難記。」

  司機:「您可以看標誌,彌敦道有很多白色街牌。」

  「這樣嗎。」她看出窗外。

  周律沉掌心扣住她肩膀,拉到眼皮底下,表情極淡地笑了聲,「我教你。」

  「嗯?」

  怎麼教?

  檔板已經關上。

  她不由詫異,仰望他。

  「讓你記一輩子。」周律沉說。

  沈婧頗有些期待地坐直,眨了眨眼眼,「那你來…」

  話沒出口講完,腦袋忽然被他扣住,他壓上來吻住她。

  他上半身將她困在靠椅角落,抵在車窗。

  沈婧虛抬的眼眸里,他肆意懶散的眉骨微挑,看著她呼吸不上來那勁,桃花眼裡嘲弄意味深長。

  未來得及關上車窗,沈婧餘光瞥見過路的人群,害羞感一下子讓她無意識揪緊男人質感上乘的襯衣。

  怎麼可以這樣親,都被路人看到了。

  周律沉身型太高大,她壓根沒機會喘起,像逗著貓,看她驚慌,他越來勁惡劣的深吻,故意般。

  她挽起的長髮已經被他全散下來了,大片落在他掌心壓住她後腦勺。

  他氣息重而喘,纏繞著她。

  許久,他才給她了喘氣的機會,額抵額,半眯雙眼瞧她晶瑩的唇瓣,他扯唇笑開。

  沈婧終是能明白,他要她記的一輩子,是從太子一路吻到尖沙咀。

  3.6公里的彌敦道,從此刻計算,她真的就記了一輩子。

  只是,被狗仔拍了。

  港城有多少狗仔蹲聯合二公子的艷聞,聯合二公子來港談商務的事都傳遍了。

  周律沉是一點不怕,甚至光明正大。

  這讓外人看起來,周公子多寵她,壓根不想談正事。

  每當陪他進出各種正式商務場合,他們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妖艷禍水。

  雖然表面夸著,「周公子的朋友蠻漂亮。」

  是朋友,沒提女朋友三個字。

  沈婧擰了下周律沉的手臂,想來那點力氣肯定不痛,他嘴角抿起笑弧,似乎就隨她掐。

  其實沈婧心裡清楚。

  周律沉並不是因為自己。

  周家主張要澳城A方的合作項目。

  他一意孤行,只談港城B方的項目。

  他甚至不見A方的董事長,明晃晃的拖延,表面紙醉金迷,時不時與B方會面擬合同。

  光明正大。

  那天。

  A方董事長親自求上門,敲開酒店套房的門。

  周律沉眉不抬,從容泡了壺茶招待對方,不過問半點合作的事。

  A方憋著一口氣離開,還得客客氣氣的和周律沉說話。

  沈婧聽到全過程,在那群老董離開後,從臥室輕輕跑出來,自周律沉身後抱住他。

  「那位老董臉都氣綠了,又不敢發泄。」

  周律沉食指輕撣指尖的菸灰,勾唇,「畢竟我身邊有女妖,時常干預政務。」

  沈婧假意咬他撣煙的修長手指,被他不動聲色躲開。

  「我不是女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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