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她一箱

2024-05-14 19:27:03 作者: 時京京

  可能嗎。

  周律沉多少想掛電話。

  沈婧,「我的髮帶是不是在你手裡,是的話我就不找了。」

  周律沉還是摸了一下西褲兜,帶打火機出來時多一根細細粉粉的髮帶,鑲一顆粉色水晶飾品。

  他掛電話,垂眸,指腹細細捻了捻那根絲緞髮帶,緩慢鬆開,手一揚,扔出窗外。

  

  風吹他清爽利落的短髮,整個人冷漠疏遠。

  晚上。

  沈婧收到一禮盒皮筋和髮帶,全都是粉色。

  還有一瓶膏藥,提醒昨夜的不克制。

  沈婧脫掉衣服,對著鏡子看身上至腰際的痕跡,昨晚周律沉斷續搞一夜。

  不知道是怎麼開始,也沒記得怎麼結束。

  她沖冷水澡,沒用膏藥。

  他二公子粗暴掛掉電話,還送來髮帶,想哄騙誰。

  那一箱髮帶,她只挑了一根綁頭髮,其他的留在屋裡沒帶走。

  沈婧和陳堯在喬鎮玩很久,又去隔壁城市玩。

  三個人,還有邢菲。

  幾天也就膩了。

  陳堯就是好玩,「以後帶你下海底1000米玩。」

  沈婧光聽就拒絕。

  最後一次去派出所報導,前女友那事落幕,新郎蹲裡面,敲詐,惡意破壞他人財產,包括沈婧身上的傷,老老實實蹲好好改造。

  在一次夜晚,陳堯喝得大醉,踩箱子喝的能不醉嗎。

  陳堯懷裡摟酒瓶特別傷心,「我又不缺錢,就是找個人談談真心而已,特麼那麼難。」

  沈婧無比嫌棄,「你自己都沒有真心,誰給你。」

  陳堯說,「二公子那才叫沒有心,就有好多人捧給他。」

  「誰啊。」沈婧問。

  陳堯人迷糊說不記得,他似又想到什麼,掏出手機打電話,本是想打給宋婷婷,卻打錯號碼。

  「婷婷,換一個好一點的老公,別委屈了自己。」

  那邊是周律沉,始終沉默不語,任由陳堯發酒瘋,一通念念叨叨。

  「我明天就回滬城,估計也要結婚了,梁家的二千金,熟得不得了,誰喜歡她啊。」

  「你那個婚戒太醜了,我要給她買一個比你更漂亮一千倍的。」

  幼稚。

  自負。

  沈婧伸手,拿走陳堯手裡的酒瓶,「不喝了,在她面前不是挺無情無義,怎麼一喝酒就露餡,我讓你司機來扶你回房間。」

  通話那邊,男人低沉的嗓音徐徐傳來,「你怎麼還在。」

  沈婧眼皮一跳。

  後知後覺發現周律沉是在問自己,才看著手機道,「爬山玩水旅遊去了。」

  他態度微冷,「和陳堯?」

  沈婧就嗯。

  停頓幾秒,周律沉在整理文件,「喝酒了嗎。」

  「沒喝。」沈婧越說,語氣就越發的輕,「你要不要來接我回去。」

  周律沉低迷的聲線帶了點啞,「沒時間。」

  秋風瑟瑟,吹動樹葉沙沙響,沈婧摟緊肩,抬頭仰望夜空的繁星,「哦。」

  滬城。

  整棟CBD大樓洗燈亮化繁華,內透是寥寥抱文件匆忙趕工的身影。

  總裁椅轉動,周律沉看玻璃窗外,朦朧的眼,是滬城的夜景。

  手機那邊,小姑娘呼吸輕輕的,『哦』字出口略顯顫抖,失望那樣明顯。

  他換一邊手拿手機,唇瓣扯了下,「我派人去接你。」

  沈婧:「就不了,我跟陳堯回去就行,嗯,同行的還有我一個朋友,陳堯說包機回去。」

  周公子都沒有屈尊降貴親自來,要別人來有什麼意思,她不是小孩會走路會坐車。

  周律沉好似隨口扯一句,「傷口好了麼。」

  沈婧低頭看手臂,「有疤痕,特別難看。」

  聽得出來她愛美。

  一身肉嫩嫩滑滑,腰間被他掐紫的痕跡都格外破碎,如此精美白玉瓷添幾道不屬於他給的劃痕,著實不美艷。

  周律沉抬手捏眉尖,眸子輕闔,「給你聯繫醫生。」

  「陸小姐知道會生氣嗎。」這句話,沈婧嘆氣里說得語重心長。

  周律沉薄唇微彎,「床上的時候怎麼不問這個問題。」

  沈婧盯緊夜空最亮的那顆星星,漂亮的狐狸眼輕眨,「她看不見啊,你不說,我不說,不是嗎。」

  提及陸小姐就是一句玩笑話,記仇,她特記仇。

  「難道周公子會大方告訴她嗎。」

  周律沉笑意未變,「喜歡和我偷情?」

  恍惚,他恣情的低笑,一息一仰在夜裡格外蕩漾。

  沈婧都能想像得到,他正坐在某棟大樓最高處辦公,那副雍容矜貴的模樣。

  沈婧,「你不喜歡?」

  那邊笑了,電話就掛了。

  回去的時候,沈婧沒留在滬城,而是趕回蘇城工作。

  周律沉說聯繫醫生的事,她沒怎麼放在心上,全以為他是來興致隨意哄兩句,玩弄她。

  最近總有來客專等《梅花賦》的點才買票,沈婧不得不一天唱三四回。

  那天,沈婧收工下台,手機好多未接電話,她反打回去,那邊是滬城的一間醫院,說是要給她修復傷口疤痕,約時間。

  沈婧倚窗口,看河裡來往的小船隻,有一對情侶正在甜蜜的合照,一會兒又是男方給女方拍,沒拍好,兩個人就吵架了。

  沈婧關上窗戶,拿包包回家。

  燒了一鍋湯湯水水的菜。

  剛從廚房出門,大門突然被開鎖師傅撬開,她住的是單人公寓,理應不會有如此猖狂的小偷…

  正當她想找硬物砸過去的時候。

  馮建就這麼大大方方進來,「在家電話怎麼不接,我還以為你出事了才叫開鎖公司。」

  沈婧聽著這些爛藉口。

  沒理會馮建。

  「你把你的戶口遷出去了?」

  沈婧聲音冷冰冰,「嗯。」

  馮建在她對面坐下,「阿婧,我養你10年,你怎麼能說走就走,就算不是親生,撫養的情分該有吧,叔對你的舉動很傷心,叔一直把你當親生女兒對待。」

  得了,來要錢的。

  沈婧自顧吃飯,她自小都有沈家給的撫養費,每個月1號定時給的,錢全落入馮建口袋,到頭來,他說他養她,這很可笑。

  「你身上…」馮建露出慈祥的笑,「有錢嗎。」

  沈婧放下湯勺,「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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