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有沒有做過

  「這是珊瑚石，花了本王妃幾千兩銀子買來的呢，好不好看？」

  葉錦獻寶似的端起來，遞到海棠面前還不忘雙手奉上。

  海棠嚇得連連後退，勉強笑道：「王妃不是將這東西帶進宮裡做賀壽禮了嗎？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她還以為葉錦必定要受罰，甚至都有可能被當眾斬首。

  現下珊瑚石出現在她眼前，她便徹底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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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錦的笑意終於消失，將珊瑚石扔在地上，回過身坐下，「從一開始就是沈蓮落攛掇你接近我，設法讓我準備珊瑚石賀壽禮吧？」

  「奴婢……聽不明白您在說什麼。」海棠故作鎮定，死命掐著手腕不露出異樣表情。

  翠果終於看不下去，冷哼一聲道：「別裝了，你分明就是故意攛掇王妃送珊瑚石，安排這事的時候，又偷偷讓人雕刻不顯眼的龍紋圖樣，想害王妃死無葬身之地！」

  朝廷律法規定，除了皇帝任何人不得觸碰關於龍的東西。

  她家王妃要真是送了龍紋玉佩給德妃，現下已經萬劫不復了。

  在翠果的質問下，海棠咽了咽口水，終於臉色難看地跪在地上，「奴婢什麼都知道，一切都是側妃安排的，求王妃饒命！」

  她不斷磕頭求饒，額頭瞬間變得紅腫。

  葉錦神色不變，只覺得厭惡。

  現在才想到求饒？早幹什麼去了？

  她淡淡道：「我可以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了。」

  「只要能饒過奴婢一命，您讓奴婢做什麼都行！」海棠忙不迭挪過去，眼裡滿是渴求的光芒。

  葉錦沖她勾勾手，湊過去低聲幾句。

  聽完後，海棠的表情漸漸複雜，「可是……」

  「要麼做，要麼死。」葉錦直接堵住她接下來的話。

  海棠攥緊拳頭，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只好咬著牙點點頭。

  幾人立刻前往書房。

  因著德妃賀壽宴上心情大好，裴景羿回來時也很愉悅。

  書房門被直接推開，他也沒有生氣，「何事？」

  「王爺，是我。」

  葉錦上前兩步，指著身後低著頭的海棠，「她有重要的事要稟報。」

  「什麼事？」

  裴景羿聽到她的聲音，抬頭打量幾人，隨即恢復了平日裡冰冷淡漠的樣子。

  在葉錦的示意下，海棠咬咬牙上前兩步，低聲道：「奴婢受側妃指使，故意攛掇王妃送給德妃娘娘雕刻龍紋的珊瑚石，幸好王妃及時發現才沒有釀成大禍。」

  她話音剛落，裴景羿的眼神越發深沉難測。

  葉錦摸不准他心裡在想什麼，上前為自己討公道：「王爺，我知道您愛護側妃，但她這回要害我性命，不好好說清楚有點不合適吧？」

  裴景羿沉默片刻，對門口的夜影擺擺手。

  他面無表情坐在桌邊靜靜等待，沒有急著表態。

  看他沒有任何生氣的跡象，葉錦暗暗攥緊粉拳，心中十分不快。

  以前沈蓮落冤枉她的時候，裴景羿上來就是幾句質問，像是無條件信任那個女人似的。

  現在到了她受委屈想討公道的時候，居然這麼淡定悠閒，分明是不把她當人看！

  果然，她不該對裴景羿抱有幻想，再委屈也得不到一個公平公正的態度。

  思及此，葉錦突然有些泄氣。

  「查清來龍去脈後，本王不會包庇任何該罰的人。」

  話說的輕飄飄，卻像炸雷打在了葉錦心上。

  她眨眨眼，打量裴景羿依舊雲淡風輕的樣子，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個男人，總會在她意想不到的時候語出驚人。

  很快，沈蓮落跟著夜影匆忙趕到。

  看海棠心虛低頭，葉錦幾人雄赳赳氣昂昂的，她一下就明白髮生了何事。

  「見過王爺。」

  裴景羿擺手，示意海棠把方才的話再說一遍。

  海棠鼓起勇氣道：「側妃讓奴婢在珊瑚石上動手腳，想要讓王妃雕刻龍紋的珊瑚石送給德妃，以此報復。」

  「你胡說。」

  沈蓮落一臉震驚，回身指著她質問：「到底是誰教你這麼污衊我的？我從不敢這樣做！德妃娘娘待我恩重如山，寵愛有加，我害誰也不可能害娘娘。」

  不愧是能迷住裴景羿的人物，這反應速度真是槓槓的。

  葉錦撇嘴，不動聲色地看向裴景羿，拿不準他會有什麼反應。

  「這些丫鬟不會無緣無故指證誰，也沒這個必要。」

  裴景羿緩緩起身，走到沈蓮落面前拍了拍她的肩。

  這樣溫柔帶著安撫的動作，讓沈蓮落瞬間放鬆下來。

  葉錦翻了個白眼。

  沒眼看，某位面癱臉就這麼喜歡小白蓮？

  她這個念頭剛落下，裴景羿便低聲問：「所以，你有沒有做過？」

  沈蓮落的笑容僵在臉上。

  她不敢置信地抬頭，「王爺，您懷疑妾身會做這樣的事嗎？」

  「人證在。」

  短短三個字便表明了態度，沒有盲目相信親近的人。

  葉錦連連看了裴景羿兩眼，突然覺得他這樣挺帥。

  沈蓮落紅了眼，淚汪汪抬頭道：「王爺怎能懷疑妾身的為人呢？妾身在王府多年，您最清楚妾身是什麼性子，且不說妾身沒有準備這個陰謀陷害王妃，就算有也不會在向來敬重的德妃娘娘身上動手腳。」

  一番話有理有據，有苦有累，感情牌打出了王炸的效果。

  葉錦還真想拍掌叫好，「那側妃的意思是，珊瑚石是我準備的？我自己害自己？」

  「姐姐肯定不會糊塗到這個份上，但妾身完全不知龍紋珊瑚的事，有可能是一些人本性陰險，故意推脫到別人身上。」

  沈蓮落的目光落在海棠身上，帶著意味深長的威脅。

  葉錦立刻擋住她的視線，冷冷道：「此事已經查出來是海棠做的，前有海棠幫你拿到糧草名單又通風報信，現有她親自指認，樁樁件件跟你有關，你們到底是不是一夥的，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看出來。」

  言下之意，除非某人故意偏袒或者真沒腦子，細想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夜影聽得輕咳兩聲，憋著笑去打量自家王爺的臉色。

  在一片靜默中，裴景羿饒有興趣看向葉錦，「你覺著本王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