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要名利雙收

  番邦王沒有立即應允，似乎還有些不悅在極力壓制著，他都開出這樣好的條件了，這兩個人竟然都還不答應，番邦王覺得他們有些不不上道。

  但他身邊的人低聲勸了幾句，番邦王勉強的道：「那好吧，容你們想兩日。」

  「我們番邦很是熱情好客，本王希望你們能留下，本王相信你們也是聰明人。」

  「來人啊，請陳公子和陳夫人下去休息吧！」

  李瑞和陳瑾對著番邦王一禮，並沒有鬧著要出去想。

  番邦王心氣稍微順了一些，他似乎是從請陳瑾他們進來就沒有想過陳瑾他們會拒絕這個選項，所以但陳瑾他們提出要想一想的時候才會不悅。

  王宮很大，穿著火辣露出了潔白柔軟腰肢的宮女畢恭畢敬的領著陳瑾和李瑞到了他們的住處，從他們的住處看得出來番邦王是想要對他們以禮相待的，還特意找了會大臨話的宮女來伺候他們。

  宮女柔聲道：「公子和夫人若是有什麼需要的直接吩咐奴婢就是了。」

  

  陳瑾和李瑞謝過。

  李瑞道：「我們原本就是鄉野之人，都不太習慣有人貼身伺候，你們都到外面去吧！」

  宮女聽命退了出去，並沒有一定要留在屋裡。

  見此，陳瑾和李瑞都稍稍放心了一些，看來番邦王沒有要監視他們的意思。

  但先前番邦王的態度也很明顯了，就是希望二人能夠留下，但李瑞和陳瑾自然是不可能留下的，李瑞有些鬱悶的小聲道：「他是如何知道我們的？」

  按理說她一個升斗小民，番邦王碩大一個一方霸主，無論如何也都不應該知道她的存在的啊！

  陳瑾：「……」你對你自己的優秀一無所知。

  「先前番邦在中原來售賣葡萄酒，葡萄酒是他們主要的經濟來源之一，但後面我們自己有了葡萄酒，我們的葡萄酒味道醇正，且價格還要比番邦的低，如此就斷了番邦的一條重要經濟收入，那個時候想必你就在番邦王這邊掛上了名號。」

  「後面你又在邊關幫著救了那麼多人，大家都知道我們這邊有一個很厲害的女神醫，再有就是麥子和稻子的事情，番邦王肯定也知道這些是從咱們這裡出來的了，再聯想到先前的土豆那些。」

  「番邦王不會去特意的關注一個其他國家的人，但其他國家的大事他肯定是會要了解的。無論是土豆、玉米、紅薯還有鹽都是能夠影響國力的大事。」

  聽到陳瑾提及鹽，李瑞突然眼睛一亮，抓著他的胳膊道：「我都忘記了，你還記得先前我們路過寧谷城的時候看到的那片褐色的山嗎？」

  陳瑾頷首：「有些印象，當時清蓮還說那山是鹹的。」當時陳清蓮玩兒得有些瘋，摔了一跤，嘴磕到了地上，起來就說那山是鹹的。

  「那是鹽山，若是番邦這邊見那鹽山開採提煉鹽，可以給大臨賣鹽，也可以自己吃啊！」

  雖然一問海鹽的關係讓大臨的鹽產量豐富了一些，但也還沒有到完全平價，可以讓百姓隨便用，也沒有辦法做到完全的供給的。

  還有番邦人的那些各種肉都是白味兒，李瑞真的是吃怕了的。

  「還有奴兒谷，那麼多的玉，很多番邦人自己布匹都買不起，卻反而腰纏一串一串的玉，玉在大臨貴重，他們完全可以把玉拿去賣給大臨啊！」

  「話說為什麼他們之前要費力的運了葡萄酒過去賣，不賣玉啊！」李瑞也是突然想到這一點的。

  陳瑾琢磨著道：「會不會是他們自己這邊玉多，因此玉不珍貴就覺得在大臨玉也不珍貴？葡萄酒相對而言珍貴一些，所以就把酒運過去賣了？」

  這個問題，自然是無解的，因為無論是陳瑾還是李瑞都不是這邊的人。

  陳瑾想了想問：「瑞寶願意把製鹽的方式教給他們嗎？」

  李瑞點頭：「願意的啊！我想的是，我教開採鹽山製鹽的方法，然後他們把從番邦到大臨售賣鹽的渠道交給我們，這事情應該還需要跟朝廷那邊溝通接洽，因為是需要鹽引的。」

  陳瑾道：「朝廷這一塊兒交給我來，你只考慮其他的就是了。」

  李瑞點頭，她對那些本也不是很擅長。

  先前陳瑾想的是用兩天的時間來籌謀逃跑之事的，但如今有事自然不能逃了，他想了想道：「我們還是先去見一見番邦王，把這兩件事跟他說一說，隨機應變。」

  李瑞點頭，於是夫妻二人出去就跟宮女說他們有事情想要找番邦王。

  番邦王以為他們這麼快就想通了，很是高興，看到二人來，哈哈大笑著道：「陳公子陳夫人想通了，甚好甚好。」

  陳瑾不卑不亢的道：「王上，我們夫妻二人是想到另外兩個事情，想要跟王上溝通一二。」

  番邦王見他們不是來說要留下的事情的，可以說是馬上就變臉了。

  陳瑾也不杵，繼續開口道：「我們路過寧谷城的時候發現了一片鹽山，王上知道內子擅長製鹽，所以就想著把製鹽的法子獻給王上。」

  番邦人煮白味兒的肉，不是因為喜歡吃白味兒的肉，而是他們這邊根本就沒有大臨那麼豐富的調味品，鹽他們是有的，但同樣很貴。

  他們不會提煉鹽，只會找那些現成的自然凝結出來的鹽。

  所以鹽在普通百姓之中的流通程度比大臨還不如，大臨的百姓至少家家戶戶是有點鹽的，雖然捨不得用，但番邦是很多百姓家裡根本就沒有鹽這個東西，甚至還有人都不知道鹽這種東西，鹽都是在王宮貴族才能享有的。

  現在聽到陳瑾說李瑞願意把製鹽的法子獻給他們，番邦王當即就激動得站起來了，他一個猛衝下來就要抓著李瑞問這是不是真的。

  陳瑾見勢不對，直接擋在了李瑞跟前。

  番邦王來了個急剎車，笑著指著陳瑾道：「你們這些中原人就是瞎講究。」

  「本王就是要問一句話。」

  陳瑾笑了笑，不動聲色的護著李瑞退後了幾步，並不接他的話。

  番邦王也不計較這些，而是興致勃勃的問李瑞：「陳夫人，你當真願意把製鹽的法子教給我們？」

  「可據本王所知，你先前交給你們朝廷的是在海里製造鹽，可我們這邊也沒有海啊，寧谷兒那邊也沒有海。」

  李瑞：「……」不是在海里製造鹽，這位王聽到的消息多少是有些扭曲的啊！

  「不僅僅是海水可以提煉製鹽，想寧谷兒那邊有一片褐色的山，那就是一座巨大的鹽山，鹽山也是可以開採出來製鹽的，若是王上允許，我還想去貴國的其他地方看看，有些湖是鹽湖，也可以開採出來製鹽的。」

  「鹽在番邦很貴，在大臨也不便宜，那鹽山若是開採出來，產出的鹽肯定遠遠超過了你們番邦的需求，你們可以把鹽售賣給大臨。」

  「還有奴兒古的玉，在大寧也可以賣很貴，你們可以往大臨賣玉。」

  番邦王聽李瑞說的都是讓他們從大臨賺錢回來的法子，覺得李瑞已經快要投奔他們了，心中高興，更高興的是李瑞說的這兩樣事情，若是能成……

  「不過，我們希望王上把售鹽和玉的渠道交給我們。王上應該知道大臨不允許售賣私鹽，要有朝廷的鹽引，玉倒是可以售賣，但你們的人一批一批長途跋涉的過去大臨，人生地不熟的售賣東西也容易被坑騙。若是有我們統一採買，你們可以節約很多的人力物力。」

  番邦王是知道大臨售賣私鹽若是被發現了是要被砍頭的，他們這邊的商人曾經就想過找大臨鹽販子購買鹽，結果那鹽販子被閔家的人查到了，當場就被殺了。

  番邦王問：「這事情你能做主？」

  「本王為何不跟你們的朝廷直接合作？跟你們朝廷直接合作，就有鹽引了。而且你們都被發配到這邊來了，還如何弄得到朝廷的鹽引？」

  陳瑾含笑道：「這些，就是我自己應該考慮的了。」

  番邦王想了想道：「那好，本王可以把鹽和玉的售賣渠道給你們，但咱們要先把價格說好。」

  「可。」陳瑾頷首。

  番邦王召了他們這邊的幾位大臣過來，陳瑾就開啟了跟這幾個大人漫長的論價路。

  李瑞在一旁聽得肚子也餓了，瞌睡也來了，忍不住的就打了個哈欠，她不經意的看到番邦王也是一副困頓的模樣，兩個人對上目光都默契的移開了，裝作沒有看到彼此。

  也沒有看到彼此眼裡那種聽天書的感覺。

  陳瑾他們論價，還弄了好幾個算盤和紙張過來，一邊算，一邊記錄，算盤撥得飛起，李瑞覺得這一通下來，陳瑾的番邦話只怕是要變得更加流利了。

  到了申時兩邊才商議好，番邦王傳了膳來一起用過，便迫不及待的讓李瑞把製造鹽的法子寫出來。

  李瑞道：「這裡頭有許多的工序，我會先寫一份出來，等你們那邊開始開採的時候我會去看著，幫助你們順利的把第一捧鹽煉製出來。」

  番邦王立即道：「那就多謝陳夫人了。」

  萬沒想到對方是如此周全之人。

  哎……似乎有那裡不對啊！

  番邦王突然意識到，他掉進了陳瑾和李瑞的坑裡頭，他答應了把鹽和玉的售賣渠道給了他們，不就是等於同意這二人離開番邦了嗎？

  這二人不也就是十分間接性的表明了他們不會留在番邦嗎？

  可如今，巨大的利益放在他跟前，他又不好為了把人留下就把這利益扔一邊了，強行把人留下固然是可以的，但若是留下之後李瑞什麼都不願意做，那這樣的人留著也沒有用啊！

  但陳瑾和李瑞沒有挑明，番邦王就當做自己不知道，同李瑞道：「方才你說你想去其它地方看看，看有沒有鹽湖，你盡可以四處去看，本王所知道的都有幾處地方湖裡頭的水是鹹的，但不知道那是不是鹽湖。」

  李瑞道：「王上把那幾處地方給我們說一下，我們可以過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於是李瑞就把開採鹽山製鹽的法子寫了出來交給了番邦王，他們告辭的時候番邦王沒有再讓人領他們去他們先前住的地方，二人就自然而然的往宮門口的方向走。

  也沒有人攔他們，還有人給他們引路。

  陳清蓮他們早就在外面等急了，想著再不出來就要想辦法混進王宮去營救了。

  見到他們二人整整齊齊的回來狠狠的送了一口氣，而後就拉著他們一同問。

  得知番邦王竟然想要留著李瑞在這邊當官的時候無崖子道：「哼，有些人不懂我小徒兒的厲害，卻不等於所有人都是不懂的。」

  陳清蓮應和著不住的點頭，她也是這樣覺得的。

  閔小將軍就覺得虧陳清蓮是跟他一起呆在邊關的，否則就這不加掩飾的鄙夷皇上的態度，腦袋都不知道要掉多少回了。

  他問陳瑾：「此事你打算如何？」

  「難道你和瑞寶要來負責這兩個生意？」

  一個不讀書了？另一個不行醫了？

  若是能夠讓大臨和番邦達成這兩樣的貿易合作，對大臨和番邦來說都是好事，但他覺得陳瑾和李瑞應該在其他地方發光才是。

  雖然這二人做副業也把副業做得比旁人都厲害了很多。

  陳瑾道：「我們想的是，我和瑞寶作為中間人把這生意交給太子或者慶和公主那邊，由太子或者是慶和公主去跟皇上說。」

  閔小將軍想了想問：「那你們是更加傾向於太子還是慶和公主？」

  陳清蓮看著自家夫君，一副「你是笨蛋」的模樣道：「自然是交給公主表嫂合適啊！」

  「公主表嫂是個不管事的，交給公主表嫂就等同於是交給了長明哥哥，如此這事情就還是在我們自家。」

  「如今我們可不願意在做那種沒名沒利的事情了，既然是我們辛苦的做的，那就應該名利雙收。」

  陳瑾含笑道：「清蓮聰明，我也是更加傾向於讓公主去跟皇上提這個事情。」清蓮說的是第一層，還有一層就是，太子如今就是平樂郡王的眼中釘，這個事情若是交給太子平樂郡王若是想法子竊取到他的手裡去了，他們也是無處伸冤的，畢竟皇上的心是偏的。

  可若是給了慶和公主，平樂郡王好意思去跟慶和公主爭，皇上也不至於把自己女兒的東西拿去給孫兒。

  都是親，但這親也有遠近之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