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是個吃軟飯的

  父子二人從縣衙出來，陳瑾同陳茂道：「爹，方才屋裡還有其他人。」

  陳茂道：「你倒是機靈，我知道還有其他人。」

  「不過無妨，左右我們的事情說了便是。瀘水縣縣令大人最大，他不介意那些話被外人聽了去就是。」

  陳瑾點頭：「奶奶她們知道會不會傷心啊？」

  陳茂揉了揉他的腦袋：「你奶奶沒有那么小心眼兒，且爹也是得了你奶奶的啟發。眼前利益固然誘人，但跟安穩比起來還是安穩重要，且這土豆若是當真能舉國推行，對百姓來說也是好事。」

  「我們的土豆的價格不便宜，縣令若是再加價，只怕是沒有什麼人願意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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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茂道：「這就不是我們應該操心的事情了。」

  「爹是想全縣的人種土豆還是不想？」

  陳茂道：「你要知道，窮著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任何時候我們都要把自己的生活過好了之後才考慮要不要奉獻旁的。」

  「你爹我現在可是靠家中供養著的，是個吃軟飯的。」

  陳瑾便明白陳茂心中是如何想的了。

  父子二人回何氏的鋪子去尋了何氏和李瑞，何氏見父子二人一臉輕鬆，便知道事情算是順利。

  因為馬上就要清明了，一家四口去街上買香燭這些，家中祭祖要用到這些。

  陳茂同何氏道：「多買一份，清明那天我們早些在家中祭祖過後，也好去給岳父岳母上香，這次去，我們把瑞寶也帶著，好讓岳父岳母也瞧瞧他們的外孫兒媳婦。」

  何氏溫婉的笑著道：「好。」

  先前過年的時候就說了要帶李瑞一道去的，但那個時候李瑞病著，如今好了也應該帶她去見見。

  李瑞心中高興，她道：「我也要給外公外婆買一份紙錢。」

  「那我就就替他們多謝瑞寶啦~」李瑞現在可是家中最最富裕的人，何氏也不跟她客氣。

  買了紙錢香燭這些之後，何氏道：「我們去買匹馬吧，阿瑾和瑞寶他們現在在學習射箭，把騎馬也就一道學了。」

  君子六藝，騎射占了兩項。

  陳茂聽到何氏要買馬，心中忍不住有些激動，他是考中的童生之後才開始學騎馬的，他學騎馬的時候用的是書院的馬，哪個男人不好馬呢？

  以前還年幼的時候，有同窗買了馬他看著也十分羨慕。

  陳瑾也難得的有些激動。

  李瑞高興的問：「娘，我也想買。」

  「這次就娘先給你們買，往後瑞寶在自己買好不好呀！」

  陳瑾道：「家中地方不大，若是買太多馬可能沒有地方安置。」

  李瑞想著家裡現在已經有了一頭牛了，在加一匹馬都已經很擁擠了。

  只能憂傷的嘆氣：「哎，錢用不出去可真愁人。」

  陳家吃的喝的什麼都有，她穿的衣裳這些何氏也會給她買，完全就沒有可以用錢的地方。

  何氏被她的樣子惹得噴笑：「瑞寶既然這麼想花錢，那等會兒請我們喝糖水吧，牌坊那邊有一個老婆婆賣的糖水很好喝。」

  李瑞精神一振，點頭應下。

  馬上要清明了，所以很多地方都在賣香燭紙錢這些，陳茂他們買好之後就去馬市。

  瀘水縣的馬市跟牛市挨著的，但馬市的規模沒有牛市的大，牛貴，馬更貴，能買得起馬的人很少。

  說是馬市，實則也就一個賣馬的。

  賣馬的人見幾人雖然身著布衣，但容貌氣度俱佳，笑眯眯的上前：「這位爺可是要買馬？」

  陳茂看著幾匹成年的高頭大馬，問：「可有小馬駒。」

  陳瑾他們現在的年紀，騎大馬十分危險。

  「有有有，但小馬都在馬場。若是這位爺誠心想買，可隨我去趟馬場。」

  「馬場遠嗎？」

  「就在縣城外的鳳凰山。」

  陳茂想了想也不是很遠，便道：「那我們隨你去看看吧！」

  「不過你可能要等我們一會兒，我把手中的東西找個地方存放著再去。」陳茂他們家是從他太爺爺那一輩兒逃荒到余田村安家的，他們在余田村沒有什麼宗祠這些，後背們要不要跟他們那些先祖燒紙，也就全憑良心了。

  陳茂買了三份兒，再加上李瑞說要給何氏的爹娘買一份兒，統共就有四份，這東西就不少了。

  賣馬人樂呵呵的道：「你放在這裡讓我們的人把你看著就是了。」

  他不是一個人出來賣馬的，還有同行的人。

  陳茂便把東西暫時放在他們這裡了，賣馬人架了馬車過來，一行人便轉到去鳳凰山。

  下了馬車，李瑞他們就聽到馬場裡頭人聲鼎沸，很是熱鬧。

  賣馬人道：「縣裡頭的大戶和縣丞大人的公子他們今日在馬場打馬球，所以比較熱鬧。」

  他們馬場除了賣馬，還租馬，也提供賽馬和蹴鞠這些場地，否則光靠馬市上賣的馬，他們怕是要喝西北風了。

  縣裡頭那幾家固定的大戶，如馮家那些，他們若是需要買馬都是直接到馬場來挑選馬匹的，而不是去馬市。

  李瑞好奇的問：「叔叔，打馬球就是騎著馬打球嗎？」

  「額……也可以這麼理解。」

  說話間，賣馬人就帶著李瑞他們到了關小馬駒的地方。

  李瑞和陳瑾看著那一排排小馬駒，眼睛閃閃發亮。

  李瑞指著一匹黑油油的馬同陳瑾道：「阿瑾，那匹馬好好看。」

  那黑馬似乎感覺到有人在說它，抬起在吃草的腦袋，高傲的看了李瑞一眼。

  李瑞更加喜歡它了，興奮的同陳瑾道：「阿瑾，它剛剛看我了哎，肯定是聽懂了我的話，可太聰明了。」

  陳瑾道：「我覺得那一匹白色的好像要好看一些。」

  他不太喜歡黑不溜秋的。

  賣馬的人樂呵呵的道：「小少爺喜歡白馬，小小姐喜歡黑馬，那就一樣買一匹咯。」

  李瑞苦著一張臉：「只能買一匹。」

  陳瑾忍痛道：「那還是買你喜歡的吧！」

  「可是秀秀堂妹？」李瑞他們身後一個打扮精緻、容貌姣好的一個婦人牽著一個八九歲，同樣打扮精緻的小姑娘試探性的問。

  何氏回頭，就看到了她的堂姐何環。

  她神色淡淡：「環姐姐。」

  何環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髮髻：「秀秀堂妹什麼時候多生了個閨女，竟然都沒有通知我們。」

  「既然侄兒侄女喜歡，秀秀堂妹何必摳那點錢虧了孩子。」

  她上下掃了掃何氏素淨的衣裳：「哎喲，瞧我，倒是忘記秀秀堂妹嫁了個泥腿子，如今手中應該拮据。」

  「難得見到侄兒侄女，這兩匹小馬駒我買了送給侄兒侄女當見面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