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幕僚，割了肉

  陳茂駕著牛車載著何氏他們先去了何氏的鋪子，關上門之後，何氏問：「夫君打算如何？」

  陳茂道：「只有把土豆賣給縣令大人了。」

  「要縣令大人買，只怕是困難。」何氏道。

  若是他們想買，直接上門便是了，哪裡用得著如此。

  陳茂道：「我自有法子，你們且在這邊安心等我，我去去就回來。」

  

  陳瑾開口道：「爹，我跟你一起去。」

  陳茂想了想，點頭同意了，帶著陳瑾和那幾個土豆去縣衙。

  等父子二人走了，李瑞才有些懵懂的問：「娘，跟李老三一起偷土豆的人很厲害嗎？」

  何氏摸了摸她的頭道：「嗯，很厲害，我們惹不起。」

  「既然他們那麼厲害，那想要我們的土豆為什麼不出錢買呢？」

  何氏道：「有些人就是想什麼東西都白得。」

  李瑞皺眉：「可真壞……他們都那麼厲害，日子也那麼好過了，為什麼還要欺負別人呢？」

  何氏嘆息道：「我也不明白他們是怎麼想的。」

  陳茂有功名在身，她倒是不怕縣令將陳茂如何，只是若是這土豆跟縣令那邊談不攏，他們家土豆這門生意只怕是要白白送人了。

  若僅僅是土豆要白白送人也就罷了，她擔心的是那些人貪心不足蛇吞象，會想要他們家家所有的東西。

  陳茂一直以來讀書都好，也是瀘水縣最年輕的秀才，雖然他現在七八年過去了還是個秀才。

  但也在縣衙是個熟練，縣衙的人聽說他來找縣令，立即就進去稟告了，陳茂他們很快就被縣令請了進去。

  縣令樂呵呵的站起身來迎接：「陳秀才倒是稀客呀！」

  「學生給大人請安。」陳茂恭敬的行禮。

  陳瑾也給縣令大人拱手行了個禮：「小子給大人請安。」

  「這是令公子，看著倒是知禮且聰明啊！」

  陳茂客氣的道：「是犬子，縣令大人過獎了。」

  二人寒暄著入內，陳茂取出土豆說明了來意：「今日上門叨擾呂大人，概因我家爹娘在山中發現一物，此物名為土豆，入口軟糯香甜，能有飽腹感，且方便種植。」

  「想來大人應該在福運酒樓品嘗過了。」

  呂縣令摸著鬍子道：「本官的確在福雲酒樓嘗過，是個好東西。不知陳秀才帶著此物上門是何用意？」

  陳茂道：「學生斗膽，想跟大人做個生意。」

  「說來聽聽。」呂大人心中有一種果然如此之感。

  這種東西，陳茂絕對白白獻給他，若是要白白獻給他早拿來了，而不是都賣爆了才拿來。但要他掏錢買，他是決計不願意掏錢買的。

  他雖然不買，卻也不好直接把人攆出去。

  「小麥水稻畝產低，且收種都很費人力，也複雜。土豆畝產可達三千斤，且栽收種都不複雜，若是大人將此物稟告給皇上，如此好物皇上必定會全國推行種植，這邊是大人實打實的政績。」

  呂大人先前知道土豆的時候，的確是這樣想的，現在也是這樣的想的。

  若不是這會兒不好惹了陳茂，他早就將這土豆呈上去了。

  「這跟你要跟本官談的生意有何關係？」

  陳茂含笑道：「這關係，可就大了。大人若是將如此好物呈上去，皇上全國推行種植的時候，需要種土豆，可種土豆何來呢？」

  「如今種出土豆的，唯有我們一家。我們家那一畝三分地的土豆別說全國了，便是全縣都不夠的。但我已經跟我們村的村長說好了，五百文一斤的種土豆賣給村裡的鄉鄰，這個價格也是學生賣給福運酒樓的價格。」

  「待我們村種土豆的人多了，呂大人便可全縣推行。屆時朝廷需要種土豆，都可從我們瀘水縣採買。」

  「我們村的土豆種無論是賣給誰都是五百文一斤的價格，但大人要如何賣給朝廷，如何賣給瀘水縣的百姓，便是大人的事情了。」

  別說，呂縣令還當真沒有想到若是皇上要種土豆，他哪裡去找那麼多種土豆那一茬，他只想到了等秋闈過後把這東西呈上去，卻忘記了朝廷若是問他要大量的土豆他如何給。

  若是皇上知道他在的縣都沒有推行，就把東西呈上去，旁的不說，他做事不踏實和不周到這個印象必定會給皇上落下的。

  這個陳茂，當真是可惜了。

  他先前有招攬過陳茂給他但幕僚，但陳茂拒絕了，如今聽得陳茂這番話，他又生出了心思：「陳秀才可願給本官做幕僚？」

  陳茂起身一禮，恭敬的道：「多謝大人的厚愛。」

  也就是拒絕了。

  呂縣令有些生氣，但他面上沒有表露，而是問陳茂：「你們家如今種植了多少土豆，那些土豆何時可以成熟？」

  陳茂道：「家中如今只種了不到一畝地的土豆，保守估計應該能有兩千多斤，五月應該就可以成熟了。」

  「你們村有多少人會花那麼大的加錢買種土豆？」呂縣令雖然很少去了解百姓的生活，卻也知道很多人家存五百文怕是要存好久。

  「我相信他們都願意買的。」

  土豆種雖然貴，但賣得也貴。

  一斤種土豆，可以種很多斤土豆出來，端看他們自己怎麼想了。

  「福運酒樓除了土豆還有平菇等物，那些你可打算拿出來賣？」

  陳茂道：「除開土豆，其餘的都不宜大面積種植，且很難伺候，若是都跟土豆一樣，學生也就都同縣令說了。」

  陳茂能主動吐一樣東西出來，也很不容易了，呂縣令並未逼迫，說定了關於土豆的章程之後，陳茂就告辭了。

  等陳茂走了之後，一人從屏風後面出來，若是他不躲著，陳茂也就把人認出來了。

  「姑父，陳茂可真是個人才，所有的土豆種都從他們家，他們村出，他不是賺翻了？」吳天成道。

  呂縣令道：「他最多也只能賣幾次土豆種，等土豆大面積種植之後，價格必定就跟蘿蔔白菜一樣了，這是割了肉呢。」

  吳天成想了想：「也是，不過他為何突然把土豆拿來跟姑父說了。」

  呂縣令想著先前吳天成找他的事情笑了笑：「必定是知道這個東西被人盯上了，他如今把這東西光明正大的跟我說了，我倒是只能護著他了。」

  他有些惱恨吳天成不聽話，他明明已經暗暗表達了他的態度。

  但吳天成也算是弄巧成拙，他也就不跟他計較了。

  「陳茂是個有大才的人，你要多多跟他請教和學習。」

  「是，侄兒都聽姑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