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臘八，蒜苗香

  陳清秀和陳清雨失落的道：「奶，這些東西都是瑞寶和阿瑾找到的，我們一個土豆都沒有找到。」

  陳婆子微訝，旋即笑著道：「那你們往後就去割草，這些土豆需要不少的草木灰，種下之後為了保溫也要用草在上頭覆蓋一層。」

  冬天的白菜怕凍著了，都是弄草再上頭遮一層的，雪打著了就不能吃了。

  陳清秀她們這才稍微高興一些起來，拿了簍子就往外頭走。出去割草，那麼大的幾塊地，要不少的草呢。

  

  陳瑾道：「奶，我們明天再出去找土豆，今天找不動了。」

  李瑞道：「我還可以的。」

  陳瑾白了她一眼：「可以什麼可以，手都起泡了，歇一歇再說。」

  陳婆子一聽陳瑾說他們的手起泡了，也顧不得搗騰土豆了，拉過二人的手一瞧，兩雙小手板都起泡了，登時心疼不已：「老大家的，給阿瑾和瑞寶一人臥個糖水蛋。」

  「哎喲，奶奶的心肝寶哦，別去找了，往後都不要去找了。」

  陳婆子心疼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還給二人的手呼呼了兩下。

  李氏去給二人煮糖水蛋，難得的沒有說什麼不好聽的。

  其實那兩個小水泡對李瑞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所以第二天李瑞吃了早飯就又要出門，何氏和陳婆子勸不過，陳瑾壓根兒沒勸，他知道大伯二伯已經在開始鋤地那些了。

  陳婆子拿了柔軟的布條給二人的手纏上，道：「累了就回來，也不趕這幾天。」

  陳瑾想著陳婆子也沒有問他們具體是在哪裡撿的，且昨天挖了那麼多坑了，到了山洞之後他便同李瑞道：「我們今天少挖幾個坑。」

  李瑞點頭，也是挖坑挖得有點傷著了。

  一連幾天，陳家人都比較忙，需要的草和草木灰多，所以家裡的女人忙完了也是在外頭割草。

  村裡有人看到了就好氣的問：「陳嬸子，你們家怎麼過冬還忙起來了，這大冬天的又是在鋤地又是在割草。」

  陳婆子道：「這天氣好，在家裡干坐著心焦啊，還不如出來找點事情做。」

  「不愧是秀才家裡的人啊，都是勤快人。」

  「話說你們家秀才公什麼時候放假啊，我們好來找他些春聯。」

  「還是跟往年一樣，都是臘月二十。」陳婆子道。

  「那也還是快了。」

  「是的呢。」

  跟人說了幾句話，陳婆子才發現他差點忘了個重要的事情，他們家年豬還沒有殺呢。

  割了草回去的時候她就順道去問了二奶奶家什麼時候殺年豬，他們家也好一起。

  二奶奶笑著道：「我正想去跟你說呢，明兒個臘八節，所以臘月十號我們家準備殺年豬，正好翠花十二出門，也就有肉了。」

  陳婆子道：「那我們兩家一起殺豬。」

  「好，我明兒個就讓牛蛋去張屠戶那裡說一聲。」跟張屠戶結親麼，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免費讓人殺豬了。

  臘八節這天，陳婆子便讓大家都在家裡休息，土豆還在催芽，地也就不著急，所以時間還充足。

  家裡頭的蒜苗長勢喜人，李瑞種在房間裡的那碗蒜苗長得很不錯，陳婆子想著他們也不知道那蒜苗具體什麼味兒，就要李瑞去掐了幾根長得大的葉子，準備弄了來嘗嘗。

  臘八粥裡頭是要有肉的，陳婆子切了兩斤肉，把蒜苗切成一截一截的放進去炒，頓時香味兒四溢。

  陳清蓮吸著口水跑進廚房：「奶，這是什麼啊，怎麼這麼香，給我香哭了。」

  陳婆子知道李瑞喜歡吃肉，所以現在家裡天天都買肉吃，陳清蓮原本沒有那麼饞肉了，但驚天她又被饞哭了。

  便是正在跟何氏學三字經的李瑞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讀書都沒有心思了。

  李瑞撿完土豆種之後，就跟著何氏在學剩餘的三字經，陳瑾在忙著看他新得的兩本書，他要把不懂的地方全部找出來，等陳茂放假回來好請教。

  何氏也是覺得這香味兒很是勾人，她拍了拍李瑞頭頂的小揪揪：「瑞寶去玩兒一會兒吧！」

  李瑞從凳子上滑下去，就往灶房跑。

  陳婆子見她來了，笑咪咪的從鍋里夾了一塊肉出來，上面放了一片蒜苗，招呼她：「瑞寶來嘗嘗。」

  陳清蓮的眼睛就一直盯著那肉，李瑞不好意思的道：「奶，獻給清蓮妹妹吃吧！」

  陳婆子笑了笑，把鍋鏟伸向陳清蓮，陳清蓮嗷嗚一口就吃了，嚼了幾下哭著道：「嗚嗚嗚，太好吃了，真的太好吃了。」

  陳婆子暗自咽了咽唾沫：「瑞寶嫂子讓了你，你還沒有說謝謝。」

  陳清蓮立即跟李瑞道：「謝謝瑞寶嫂嫂，清蓮最最愛你了。」

  李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陳婆子又重新從鍋里夾了一塊肉，放了一片蒜苗，李瑞吃得眼睛都亮了：「奶，這蒜苗這麼好吃，一定能賣出大價錢。」

  陳婆子心中好笑，卻也覺得有了底氣，暗自決定土豆地先不忙這鋤了，讓他爹和大柱二柱再挖兩個地窖，趁著冬天趕緊賣幾茬。

  她拿了個小碗出來，裝了幾片肉和蒜苗跟李瑞道：「端去也給阿瑾嘗嘗。」

  李瑞美滋滋的端著小碗去找陳瑾，陳婆子這邊則把肉加到粥裡頭一起煮。

  陳婆子給陳瑾裝了五片肉，陳瑾自己吃了兩片，讓李瑞再吃了一片，剩下的兩片讓她端去給了何氏。

  「三奶奶，你們家煮了什麼啊，怎麼這麼香？」牛蛋帶著一串蛋兒跑了過來，他們是被這香味兒給吸引過來的。

  最下的羊蛋被香得口水都掉下來了。

  陳婆子道：「炒的肉。」

  「炒肉才不會這麼香呢？」

  「那可能是因為我加了個東西，你去找瑞寶，讓她給你們幾根，你們拿回去讓你們奶奶放在肉裡頭炒，保准有這個香味兒。」

  牛蛋他們就呼啦啦的去找李瑞，李瑞就去掐了幾根蒜苗給他們。

  住在兩戶陳家周圍的人，都被香哭了。兩個陳家，今年的臘八粥都格外的香。

  陳長壽和陳大柱還有陳二柱再知道這就是蒜苗的味道的時候，聽到陳婆子有讓他們多弄兩個地窖的想法，臘八當天也休息不住了，吭哧吭哧的就開始挖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