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家人的信息

  就在吳銘愣神的時候，隔壁房門突然打開，吳銘被嚇了一跳，開門的是一個婦女，她穿著高領毛衣，手中正拎著垃圾袋，看見吳銘站在自家門口，她下意識問道：「你誰啊，噶哈的？」

  「我，那個？」吳銘指了指對面房門，眼睛一轉說道：「我租房子的，在小區門口看見有告示，說這家要出租。」

  吳銘這是餬口亂編，他根本沒看見任何告示。

  女人上下打量吳銘，「你是貼小GG的吧？」

  「真不是。」

  女人後面走出一個男人，隔著門望過來，吳銘看向屋內，這裡面很熱鬧，老人小孩好幾個人，說是三世同堂也不為過。

  「上這租啥房子？」男人問。

  「我，可能找錯門了。」

  吳銘解釋一句，可剛要走，門內的老大娘急忙說道：「哎哎，你要租房子啊？」

  吳銘止步，老大娘說道：「正好，對面那家幾年都沒回來人了，取暖費咱都給他墊了幾年了，他要租，咱就租給他，老頭子，鑰匙在哪呢？」

  

  這家的老爺子一呲牙，「你這老婆子，咋這麼愛錢呢？老吳出去找兒子這麼多年了，你把房子給別人住，萬一人回來你咋說？」

  老太婆犟嘴道：「我就說，我給他家交了幾年取暖費，我已經仁至義盡了，咋地，不行啊？」

  「這取暖管道是從他家走的水，他家不交費，大熱把熱氣給掐了，咱們的屋子不也遭罪麼，你這老太婆，越老越見錢眼開。」

  這老兩口吵架，孩子們都進屋勸架，吳銘聽見那句，「老吳出去找兒子」這句話，瞬間來了興趣，不請自來的進屋，畢恭畢敬的問道：

  「大爺，這家住戶，是什麼情況？」

  「老吳家啊，孩子4歲的時候丟了，孩子他奶奶自責，吞藥自殺了，孩子他媽瘋了，後來就不知道上哪了，老吳一直在外面找孩子，這都找了有20多年了吧？」

  「可不，我都多大了，找了大約有21年了。」這家男人幫腔。

  老婆婆見狀瞪了自家老頭一眼，吼道：「你跟孩子說這些幹啥。」

  接著對著吳銘安慰道：「其實這家房子是乾淨的，就是多少年沒人住了，你到底租不，租的話我給你找鑰匙。」

  「租。」吳銘毫不遲疑。

  老爺子一看攔也攔不住了，只好感慨這問道：「你哪人呢？」

  「南方人。」吳銘隨口回答，還把身份證遞過去，老頭戴上老花鏡，看了看，「哦，你也姓吳啊，我可跟你說明白了，這老吳跟我是朋友，他要是回來了，你的把房子給人倒出來。」

  「這老吳都多少年沒回來了，備不住死在外面也說不定。」老婆婆在屋裡喊道。

  吳銘到不在意，問道：「他上次回來，是什麼時候。」

  老爺子把身份證遞給吳銘，一副回憶的模樣，「大概是，5、6年前吧，具體的不記得了。」

  這家兒子插話道：「我考大學那會，當時你還拉著他在咱家吃飯呢，問東問西的，打擾我補習功課，這才沒考上大學的嘛。」

  「臭小子，你本來學習就不好，少找藉口。」老爺子罵道。

  這一家人還算有趣，總是拌嘴拆台，如果他們是吳銘的父母親戚該多好，想到這問道：「哎對了，老吳家還有親戚嗎？」

  「哎，這個就不知道了，就算有親戚，估計也不親了，這都多少年沒來往，這人的關係，早就淡了。」老爺子感慨。

  吳銘也悻悻的低下頭，老婆婆終於找到了鑰匙，走出來滿面春風的說道：「小伙子，我跟你說，這家的鑰匙我一直保管著，按理說是不能租給你的，但每年這取暖費都是我家交的，都給他掏了多少年了，你要租房子行，但屋裡的東西別亂動，大娘我就這一個要求。」

  「沒問題。」只要能回家看看，他們說什麼是什麼。

  老婆婆用鑰匙打開鎖頭，隨著咔嚓門鎖打開的聲音，吳銘的內心也跟著咯噔一下。

  「吱呀」

  門板打開，多少年沒開門，這合葉早就生鏽了，刺耳的聲音聽上去很難受。

  屋內一片寂靜，地面上全是灰塵，之前還吩咐不讓亂動東西，可吳銘站在門口能看見的東西也沒有什麼，風乾要散架的桌子，老舊的80年代的凳子，牆上掛著幾張照片，哪哪都是厚厚的灰塵。

  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這家裡的情況是一點也不為過，但是，看見屋內的場景，就算再窮，這好歹也是吳銘朝思暮想的家啊，要不是他克制，這眼淚就真流出來了。

  站在門口看了幾眼，老婆婆說：「房子就是這個情況，屋裡全是灰，也沒地方坐，你要是租的話，去我屋裡聊聊。」

  老婆婆把門又關上，拉著吳銘回到對面，再次進屋，讓兒媳婦搬來椅子，吳銘坐下後，老婆婆說：「你要是租，不管多長時間，給3000塊錢取暖費，房子你隨便住。」

  老爺子不幹了，「什麼隨便住，屋裡東西不能動，老吳回來得把房子倒出來。」

  「知道啊，少磨嘰。」老婆婆嫌老頭多嘴，使勁的拿眼睛擠兌老伴。

  如果換做別人，就這條件備不住早就不租了，可吳銘恰恰相反，不管多大代價，他也要把房子租下來，當下掏錢，點了3000塊遞給大娘。

  「這房子我租下了，鑰匙給我吧。」

  平白賺了3000塊錢，老婆婆開心的很，笑呵呵的把錢收好，「哎呀，這眼看著就中午了，在我家吃頓飯吧。」

  其實老婆婆不說，吳銘本意也是想請他們一家吃一頓飯的，一是想打聽一下父親的消息，另一方面也是想感謝這家人對家裡的照顧。

  「我做東，請你們一家出去吃吧。」吳銘起身說道。

  「哎，出去吃浪費那錢幹啥，就在家吃。」老婆婆喜滋滋的起身去廚房，兒媳婦也跟著去幫忙了，這家的大兒子跟吳銘的年齡差不多，拉著他的孩子逗著玩。

  老爺子心情有些不爽，對吳銘問東問西的，「你一個南方人，跑俺們龍江來幹啥來了？」

  「哦，要帳。」吳銘本想說尋親的，就怕老鄰居聯想，如果拆穿了可就不好了。

  「要帳啊，這馬上就過年了，不打算回家啊？」老爺子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