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餵藥

  「參見皇上。」陸雪染先行了禮，目光卻從沒有從寧百川身上移開過。

  何太清見她回來，神色也多了期盼和激動：「不必多禮!如何了？朕聽聞城主他……」

  先前的信使已經將消息傳進宮裡，無人不知文殊靈去世的消息，何太清原本以為陸雪染會很快回來，沒想到還是晚了幾日。

  陸雪染點頭，捧出手中木匣道：「城主確實已經去世，但他留下此物，還請太醫代為查看。」她拿出一顆藥丸，遞給身旁的太醫查看。

  鬚髮皆白的老太醫雙手顫抖接過藥丸，放在鼻尖仔細嗅了嗅，又對著天光仔細觀察許久，無奈的搖了搖頭，只得把藥丸遞給其他太醫，一圈下來竟然無一人知道這是何物。

  陸雪染也有些詫異，她望著垂眸不語的太醫們詢問道：「諸位太醫可有識的此物的？」

  太醫們都惶恐搖了搖頭。

  陸雪染也心中一緊，難道她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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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的，文殊靈臨終前將這藥交給那個男人，定然是算到了會有這麼一劫。

  陸雪染心中篤定，便對著身旁宮女道：「去拿碗水來。」

  小宮女得了吩咐立刻轉身去捧了一碗熱水過來，陸雪染接過熱水，將手中的藥丸丟進口中一口咽了下去，隨即又丟了一顆藥丸進熱水中。

  「王妃!」琥珀驚呼一聲，想上前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她也覺得失儀，便垂手退回原地。

  何太清也是一臉擔憂道：「雪染，你這是為何?是藥三分毒，萬不可用自己的身子做籌碼，快讓太醫給你開些催吐的方子，趕緊吐出來才好。」

  陸雪染卻不以為意：「無妨，這藥既然能救百川，想必也不是什麼毒藥，若我吃了平安無事，才好給他用。」

  她看著褐色的藥丸在水中化開，淺淺的藥汁瀰漫在瓷碗中，帶著濃郁的草藥香味。

  又等了約摸一盞茶的時間，陸雪染身子並沒有什麼不適，她這才壯著膽子端起熱水給寧百川餵了下去。

  才七日不見，寧百川的身子冰冷的像冬日的湖水，陸雪染只覺得心酸。

  好在湯藥並不難喂，很快一碗便餵了下去。寧百川依舊呼吸微不可聞，跟先前沒有什麼區別。

  陸雪染不知道這些藥該如何吃，一盒藥丸足足有九十多顆，她不知道該如何給寧百川味服，便下定決心隔一個時辰餵一次。

  太醫們一同守在床榻邊卻不敢言語，只是看著陸雪染不停的將藥丸化開，灌進寧百川腹中。

  一餵便餵到了深夜。

  連日的勞累讓陸雪染眼皮沉重的像灌了鉛，不知是不是先前服用的藥物開始見效，她困得厲害，她吃力餵了好幾次，只能在餵完藥後叮囑琥珀道：「一個時辰後務必要叫醒我。」

  琥珀見她這番，便點頭道：「王妃，你休息吧。」

  陸雪染眯著眼睛，趴在床邊漸漸昏睡過去。

  半睡半醒間，陸雪染做了一個夢，夢裡有寧百川，還有文殊靈，他依舊是一身白衣的僧人模樣，見陸雪染來了，文殊靈輕笑道：「你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