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 代價

  溫婆城的皇宮在最高處的山崖上，不似京城那般繁華，十分陡峭。

  「請進。」羅漢伸手示意陸雪染進去。

  陸雪染下了馬車，打量一番面前風格迥異說不出的怪異的皇城，她緩緩向裡面走去。

  

  皇宮不大，只是一座宮殿，裡面全是浸過桐油的烏木，不僅防火還防水，十分堅固。

  莫問等人緊跟著要進去，卻被羅漢攔了下來，他眼睛直視前方，看也不看道：「城主說了，讓陸夫人一個人進去，其他人在外等候。」

  莫問冷冷看了羅漢一眼，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站在宮殿門口，琥珀一臉擔憂地望著陸雪染的背影，輕輕嘆了一口氣。

  偌大的殿宇鋪滿了青石板，陸雪染走在上面噠噠作響，不遠處傳來她腳步的回音，周圍一個人影也沒有，她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羅漢沒有跟上來。

  她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裡面走。

  走了沒多久，一片漆黑中，陸雪染依稀看見一個人影，雪白的髮絲張揚的隨風飄蕩，一身玄色衣衫比地獄的修羅還要冷上幾分，她快步走了過去。

  「參見城主。」陸雪染拱手行了個禮。

  禮多人不怪，這次她是來求人的，自然心中有數。

  文殊靈側著身子坐在方正的龍椅上，似笑非笑看了陸雪染一眼，語氣嘲諷：「你也有低頭的時候?我以為你這輩子都沒有低頭的時候呢。」

  陸雪染微微抬眸，面無表情的眸子對上那雙血紅的眸，兩人不發一言，氣氛漸漸壓抑。

  「此次前來，還請城主幫忙，至於謝禮，只要我拿的出，自然不會吝嗇。」陸雪染接著開口，語句清脆地落在青石板上，一下下彈進文殊靈的耳中。

  文殊靈輕笑一聲，淡淡道：「只怕我的代價你付不起。」

  他捻著一串朱紅的菩提，一下下盤弄著，菩提子如同鮮血，在他指尖盤桓。

  陸雪染心中「咯噔」一聲。

  皇城外，一行人從後頭的宮中緩緩走來，為首的是一身正紅色長袍的文清羽，她身後跟著兩個丫鬟，一個丫鬟手裡端著湯羹，一個丫鬟手裡拿著幾碟糕點。

  羅漢遠遠見到文清羽的身影，眸子裡的光便閃爍起來，他立刻站直了腰板迎了上去：「夫人。」

  文清羽臉上是淺淺的笑，與她在京城時不同，舉手投足間多了幾分貴氣，還有些從容。她對著羅漢點了點頭：「城主可在裡面?」

  她餘光掃見站在一旁的莫問和琥珀，看著他們身上大盛朝的服飾，她心中暗暗吃了一驚，難道大盛派人來了？!

  「城主在裡面會客。」羅漢恭敬道。

  文清羽甩了一下衣袖，並不著急：「不忙，你們是從大盛朝來的？」她抬眼看著琥珀和莫問，聲音輕快地詢問著。

  琥珀聽過這位城主夫人的事，也知道她是文老太師的孫女，可是文太師家……琥珀打了個寒顫，點了點頭：「是。」

  聽見肯定的回答文清羽心中的火苗更加旺盛，她忍不住詢問道：「你可知道文太師家?文家最近如何了？可有什麼消息嗎？」她眼睛亮了起來，離鄉太久哪怕有一點消息她都十分在意。

  想起文太師一家慘死郊外的消息，琥珀抿了抿唇，眼睛閃躲不敢看文清羽，只是低聲道：「奴婢久居府中，不清楚外面的事。」她也有些詫異，文家這麼大的事情文清羽竟然不知道。

  溫婆城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怎的連這樣的大事文清羽還蒙在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