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一體兩面，極致的對立

  「噗！」

  北玄和石昊二人雙雙吐血，瀰漫著濃郁准仙帝光輝的帝血灑落長空，向著過去、現在、未來蔓延而去，然後化為一道道虛幻的法身，在歷史長河中進行激烈的廝殺。

  他們的戰況越發激烈，恐怖絕倫，就連尋常的准仙帝見到都要面色蒼白，為這兩位帝者的道行和底蘊所震驚。

  此時此刻，北玄和石昊早就已經將各自的精氣神都激發到了一個極致，立身於極盡升華的特殊狀態中，一舉一動皆是超出了常理的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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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圍觀的林淵、仙、陸仁嘖嘖稱奇的是，在如此膠著的對決中，他們兩人的氣勢還在節節攀升，好像要走到諸天進化路的盡頭，衝擊仙帝領域！

  砰！

  帝鼎與帝劍碰撞，北玄和石昊拖著滿身是血的帝軀近身搏殺，拳拳到肉，驚起一層又一層璀璨的漣漪，震盪虛空，劈開所謂的混沌，造成了極其可怕的強烈衝擊，界生界滅，循環往復。

  這一瞬間，自帝落而起，再到後世荒古，各個時代的生靈紛紛產生了感應，仰頭望天，看到了兩尊無上存在的身影在征伐。

  「那是什麼人？兩尊真正的帝嗎？」

  帝落時代的諸王驚呼，即便是當年遠赴界海，至今未歸的腳印帝，在氣息上都不如天穹之上的兩位帝者。

  「那是荒天帝，還有異域不朽之帝！他們在進行廝殺！」

  亂古紀元，九天十地和異域中，無數的生靈都在高呼己方帝者的名號。

  「這便是神話傳說中的荒天帝嗎？果然功參造化，真想與他們戰上一場。」

  後世，留守在後方的道極和帝尊，雙眸之中皆是生出極為熾烈的戰意之火，張口呢喃著。

  他們兩個，一個是諸多化身之一，從一開始就走出了自身的路，底蘊相當深厚的第十天尊；另一個則是在原本歷史中，極少數能夠與天地主角比肩，才情驚世的蓋世帝尊，都是當世最為強大的人物之一，同樣達到了准仙帝領域。

  哧！

  兩大強者的身影出現在歷史長河的每一個角落，在廣袤無垠的混沌虛空中大戰，一簇簇准仙帝符文火光交織，各自施展出雷霆手段，元神之光對轟，不斷湮滅與重組。

  「殺」

  石昊長嘯一聲，自身全部的七大秘境齊齊發光，彼此間交相輝映，產生一股極為玄妙的共鳴，流露出最為本源的准仙帝精粹，慢慢演化出一尊人體之神，仿若立身於古今未來之中，隱隱有大道和鳴相伴。

  某一刻，他的人體之神驟然睜開雙目，盤坐於一朵大道仙花之上，張口一吸便是吞納十方精氣，煉化萬千大道，然後猛然揮動拳印，向著北玄轟殺而去。

  面對石昊的絕殺之術，北玄面上依舊神色平靜，但通過那源源不斷地從他體內噴薄出來的黑暗本源就能看出他的凝重。

  「吼！」

  恍惚間，似有一聲震古爍今的吼聲在濃郁至極的黑霧中迴蕩，那是一尊龐大而詭異的黑影，兩隻赤色的眼瞳宛若懸掛於天穹之上的血色大日，給人帶來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觀其形態，竟是與北玄極為相似，而在這道黑影的映襯下，倒是顯得此時的北玄越發神聖起來，似乎徹底擺脫了黑暗。

  這是北玄的帝術雛形！

  自他踏足不朽領域以來，就一直在吞噬煉化黑暗之力，運轉魔帝、玄帝等人所開創的經文來修行。

  要知道，任由黑暗物質侵蝕，是有極大的可能誕生出黑暗真靈的，這一點，哪怕強如當年剛剛突破到仙帝領域之時的帝骨哥也無法倖免，最終才會有屍骸仙帝的出現。

  而這部經文的出現，不僅讓北玄沒了後顧之憂，甚至可以反過來將這些黑暗真靈盡數與自身徹底融合，不斷增強底蘊，推動道行的進步，完完全全的魔帝風格，與汲靈天功有著相似之處。

  在這漫長的歲月之中，北玄在這部經文原本的基礎上又有了新的突破，平日裡會將自身全部的黑暗本源都匯聚到一處，在海量黑暗之靈的蘊養之下，這才誕生出了這道黑影，代表著北玄體內那股達到極致的黑暗與不祥。

  黑影真正顯化出來之後，北玄也會因此走到另一個極端的領域，聖潔無瑕、祥和光明，世間一切美好的代名詞似乎都可以安在他的身上，用來形容此時的北玄。

  一體兩面，一黑一白，極致的黑暗與光明，相互對立卻又完美的結合到了一起，使得北玄的氣勢再度上漲，幾乎完全破開了准仙帝境界的天花板，徹底達到另一個層次。

  他的真身，一掌向前壓落，黑影也隨之做出相同的舉動，頃刻間，便有兩片浩瀚的准仙帝法則蔓延而來，壓蓋天上地下，所有的規則與秩序都自發的融入其中，或是漆黑如墨，或是潔白勝雪。

  下一秒，便有一張震撼人心的陰陽圖在北玄的掌心之中浮現，與石昊七大秘境所化的人體之神狠狠地碰撞到一起，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毀滅氣息，鋪天蓋地，瞬間將他們二人的身影淹沒。

  「他化自在，他化萬古！」

  浩瀚的毀滅法則之中，有石昊的聲音傳出，他在施展他化自在大法，演化出另一尊自己，跟真身沒有任何區別，同樣能祭出分身等。

  到了如今的這種境界，石昊對於這樁古老傳說中的帝法明顯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而且，以他如今的道行，自當有無敵的大氣魄，不再需要演化他人道果，認為只有自己才是最強的。

  兩個石昊的肉身皆在發光，渾身生命精氣洶湧澎湃，口鼻之間流轉著耀眼的白光，散發著濃郁的造化氣機，瞬息之間，就在他的周圍開闢出一片瀰漫著無盡生機活力的區域。

  老木成林，紮根於虛空之上，汲取混沌仙精，鬱鬱蔥蔥，仙藥成園，奇葩朵朵，流轉著誘人的芬芳，噴薄著海量的長生物質。

  他以生命奧義締造出舉世無雙的造化神術，演繹出至高大道之力，生命活力連綿不絕，生生抵住那種狂暴的毀滅法則之力，鎮壓了死亡氣息。

  相比於石昊，北玄的手段就簡單粗暴了許多，身後的那道黑影張口一吸，直接清空了籠罩在他周圍的毀滅法則。

  畢竟，他的黑影，從本質上來說，是一切負面存在的總和，區區死亡和毀滅氣息，只會成為黑影的養料！

  當漫天的毀滅法則消散，高天之上，兩個石昊和兩個北玄對峙著，局勢依然膠著的可怕，短時間內無法分出個上下高低。

  真不愧是命中注定的敵手！

  由他化自在大法所化出的石昊，面色冷漠無情，所爆發出來的氣勢與本尊一般無二，徑直殺向黑影，顯然是要從源頭上破開北玄的帝法，而他的本尊則是繼續與北玄的真身血戰。

  在此過程中，北玄和石昊都分出了堪稱無窮無盡的法體，有的立足於過去，有的身處於未來，還有的就在當世。

  一時之間，大戰越發激烈起來，到處都是兩人的身影，磅礴的准仙帝法力波動遍布虛空各地，在這片混沌中割裂出密密麻麻的大裂縫。

  他們手段頻出，在極短的時間內不斷提升自身的極限戰力，法力、速度、肉身、元神全面增強，打得法則湮滅，大道沸騰，血濺星河！

  轟！

  石昊一拳轟擊在北玄的胸膛上，頓時，血肉炸開，骨骼咔咔作響，有神聖血液流淌。

  砰！

  北玄當場還以顏色，並指如劍，斬開石昊的眉心，霎那間，元神一分為二，有片片光雨飛舞。

  殺到最後，不管是北玄還是石昊，所有的法體化身統統都消散了，只剩下了各自的兩道真身在鏖戰，也代表著兩種世間最為強大的帝法之間的對抗。

  燃是真的燃，慘也是真的慘。

  他們身上的傷勢觸目驚心，每一道傷口上都烙印著對方的符文印記，不斷磨滅各自用來恢復傷勢的生命氣息。

  然而，不管是北玄，還是石昊，神情都沒有發生變化，似乎早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幕的出現，有些習以為常了。

  拼到現在，他們全都達到了一個極限，靠的就是一股不滅的信念在支撐，靠的就是誰能堅持的更久一些，再久一些，若是沒有人出手阻止的話，只怕他們會拼到同歸於盡的地步！

  「唉。」

  時間長河之上，林淵、仙、陸仁三人皆是默默長嘆一聲，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再繼續圍觀下去，就不禮貌了。

  適度對決，可以加快眾人突破的速度，但拼到這種程度，雙方都達到了一個瀕死線，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交給我吧，我將他們送回去。」陸仁適時開口。

  隨後，他就揮手打出了兩道柔和的力量，強行止住了石昊和北玄的攻勢，將他們二人分開，十分隨意地將其丟到時間長河下游的方向，分別落入到仙域和異域之中。

  看著陸仁極為熟稔的樣子，很明顯，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這麼幹了。

  至此，五大准仙帝戰場已經有兩處結束了戰鬥，時間長河上的三人，目光也隨之轉移到了其他地方。

  首先迎入眼帘的，赫然是魔帝與狠人女帝之間的對決。

  即便是在進行准仙帝級別的大戰，女帝也很安靜，滿頭烏黑的秀髮自然披散下來，周身繚繞著熾盛的混沌仙光。

  面上的那張鬼臉面具很是超凡，時而化作古樸的青銅指環，彰顯著洗去一種浮華，返璞歸真的意境；時而化成一口仙劍，蘊含著絕世殺機，隱而不發，含而不露，自有氣吞山河之勢。

  到最後，女帝將青銅仙劍演化成了一個大道寶瓶，瓶口處流轉著強盛的吞天之力，吞噬周天星辰，煉化無盡仙氣，以此來跟魔帝進行大戰。

  面對這位在古史中赫赫有名的女帝，魔帝亦是不敢小覷，須知，原本的歷史軌跡里，她可是極少數有資格踏足祭道之上的存在，任何一個化身對上她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魔帝手持一柄漆黑帝槍，頭頂處懸浮著一架充滿著詭異與魔性的巨弩，上有一隻眼睛在轉動，瞳孔中迸射出犀利的血芒，好似能夠洞悉人體的弱點，使得這架魔弩能夠準確無誤地命中目標。

  嗡！

  久違的魔域大陣展開，血色陣紋烙印在這片區域的每一個角落，升騰起洶湧的血色霧氣，最中心處，自然就是魔帝本人了，他既是這座大陣的主導者，也是整個魔域的核心。

  沒有任何保留實力，藏拙的必要，魔帝在第一時間就將自身的狀態提升到了極致，准仙帝陣，准仙帝器，以及魔帝之法，盡皆融合到一起，爆發出極其駭人的蓋世神威。

  他出手了。

  只是一瞬間，魔帝的帝軀就噴薄出了滔天的血芒，化作漫天的弩箭，如同驚天神虹，劃破長空，仿若跨越了萬古光陰而來，燃起了一簇又一簇充斥著歲月氣息的血色神焰，沖向女帝。

  在那枚血色眼瞳的作用下，弩箭已經封死了女帝躲避的空間，天上地下，前後左右，到處都是璀璨奪目的赤霞，令人不寒而慄。

  眼見著，這些仙光越來越近，終於，女帝動了，頭頂的大道寶瓶發光，垂落下了磅礴的准仙帝法則，她的右手抬起，締結出一道法印，猛然向前拍去。

  轟隆隆！

  一擊之下，整片天地都好像在為之顫慄，大道哀鳴，仿佛要被女帝的這種手段化掉。

  萬化仙訣。

  這是女帝所開創的帝術神通，直到如今都還在使用，已經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境地，可以化去種種神通法則，崩開一切大道之光，成為虛無。

  當然，任何神通都是有極限的，萬化仙訣雖然作用特殊，卻也無法完全化去魔帝的攻伐，最起碼，還有一半的弩箭依舊強勢，粉碎虛空，欲將女帝射殺。

  轟！

  女帝動了，主動迎上了魔帝的攻擊，她雖然看著寧靜，可一旦真正行動起來，卻是十分霸道，睥睨群雄，傲古凌今，俯瞰天地萬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