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想試試我受過的痛嗎
2024-05-14 16:42:42
作者: 溏心流沙包
「早。」
許晴藍沖他擠出一笑,客套而疏離,卻讓君蚺受寵若驚。
往時藍藍見到他都是橫眉冷對。
就像一隻刺蝟,豎起了尖銳的硬刺,還有掩蓋不住的恨意。
可現在。
她竟然對他笑了,這簡直就是莫大的驚喜,讓他喜不自禁。
「君爺,你吃早餐了嗎?」
本來就已經夠驚喜的了。
她竟然還關心他有沒有吃早餐,君蚺下意識的搖頭。
「沒吃那就一起吃吧。」
許晴藍跟著楚依依去飯廳,君蚺急忙抬腳跟上,他人都要飄了。
今天怎麼回事?
藍藍竟然有這麼大的態度轉變,讓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來,嘗嘗我做的蛋糕。」
楚依依從廚房裡端出蛋糕,切了一塊遞給君蚺,笑容慈祥:「君蚺啊,你兩次救了我們家藍藍,我都不知道怎麼表達謝意。」
「岳母,這是我該做的。」
君蚺背還是撕心裂肺的疼,醫生建議留院臥床靜養。
可他完全不顧。
現在只覺得心甜到已經能蓋過那些痛苦,肉身的疼已經無所謂。
「媽,一會我要跟君蚺出去。」
「哦好,不過君蚺,你要好好照顧我們家藍藍啊,她懷著身孕吶。」
楚依依心都要操碎了。
如果不是許晴藍有打算,她肯定不放心讓許晴藍單獨跟君蚺出門。
「你放心,岳母,我照顧藍藍。」
君蚺瞄了眼許晴藍,她正在看著他,美眸仿佛籠罩了一層薄霧。
他看不透她。
不像以往,女人美眸清澈見底,一喜一怒全都在臉上。
車已經備好。
君蚺扶著許晴藍上車,司機開車直奔郊區的精神病院。
那地兒許晴藍很熟。
她曾經被綁在擔架上,被抬著進去,親眼看著君蚺在電擊治療的單子上簽字。
許輕婻的屍體被隨意的擺放在地上。
白布蓋著。
「嫂子,這屍體有點難看,別看了。」
昨晚許輕婻被秦然的恐嚇嚇破了膽,自己吞了硫酸。
秦然勸。
許晴藍直接無視,面無表情的扯開白布。
五官還能清晰可辨,讓許晴藍確定她就是許輕婻,貨真價實。
即便如此。
許晴藍的手還是搭在許輕婻的脈搏上,好一陣子才鬆開。
她是在確定許輕婻是真真切切的死了。
死透透了,這個可怕的惡魔,確確實實的不會再活過來了。
「這裡我挺熟的。」
許晴藍站起身,轉頭沖君蚺一笑:「君爺應該也挺熟不是嗎?」
上輩子。
他派人綁架自己的父親送到這裡虐待,六年啊,許晴藍都不敢想像父親是怎麼熬過來的,他一直堅持著,可最後死前,還是連自己的親生女兒,親外孫的最後一面也沒見到。
這是許晴藍心中的刺。
即便已經重生,即便許俊深還活著,她依舊跨不過去。
一想起來。
心就很疼很疼,淌血的那種疼。
「藍藍。」
君蚺正想說話,許晴藍突然抬腳朝著記憶中的那扇門走去。
一推。
裡面的所有布置就跟記憶一樣。
電擊設備,那張床,擺放的位置,森白噬人的那種裝修一模一樣。
「這裡君爺應該也很熟,對吧?」
許晴藍轉頭看向跟過來的君蚺,他俊顏一凜,唇緊抿著說不出話。
他當然熟。
那天,他就是親手把許晴藍送進來,親自在電擊治療知情單上簽字。
「君爺,你嘗過這個的滋味嗎?」
許晴藍指了指那個電擊儀器,沖他一笑:「要不要試試?」
「嫂子。」
秦然進門就聽到這個,都驚呆了,嫂子怕不是瘋了吧?
電擊啊。
她當是什麼好玩的,居然叫老大去試試?
「你若想,我可以。」
君蚺點頭。
秦然再一次目瞪口呆,他莫不是幻聽了吧?老大答應了?
「老大,這個很疼的。」
他湊近,小小聲提醒。
「我知道。」
君蚺瞄了他一眼,腦海里迴蕩的都是上輩子那一日,許晴藍撕心裂肺的慘叫。
他就在門外。
他明明可以救她,可他卻抬腳離開,把她扔在了地獄裡。
他主動的躺上了那張床。
上輩子,他親眼看著許晴藍掙扎著被幾個人按著綁在這上面。
無數次……
他有無數次機會可以救她的。
可他都沒有,他像個冷酷無情的旁觀者,就站在旁邊看著。
「嫂子,這個真的很疼的。」
秦然看不下去了,老大寵媳婦也不是這麼寵的啊。
電擊啊。
隨便能玩的嗎?
「對啊,沒人能比我清楚這有多疼了,君爺,你說是嗎?」
許晴藍沖君蚺一笑。
她是真的沒想到君蚺竟然能主動躺在著床上,不過都送上門了,她實在是不好意思不讓他嘗嘗這個滋味。
她給他綁上了。
手腳還有腰身位置,把他牢牢的禁錮在電擊床上。
「嫂子,老大他還有傷吶。」
秦然想阻攔,君蚺一聲冷喝:「你出去。」
「老……」
秦然話還沒說完,就被君蚺冷眸一瞪,只能抬腳離開。
門沒關。
秦然在門外偷看。
許晴藍把君蚺綁了個結結實實,開始擺弄那個電擊器。
「啪嗒!」
電擊器亮了。
許晴藍把電磁片貼在君蚺的頭上,身上,還有手上腳上。
她的動作不急不慢。
秦然看得汗都要出來了,嫂子這是在玩嘛呢,他們這麼重口味的嗎?
「來咯。」
許晴藍沖君蚺一笑,眼中的狠厲就像是為了復仇而來的魔。
她毫不猶豫的按下開關。
「嘶!」
尖叫不由自主的從嗓子裡爆發。
秦然沖了進來:「嫂子,這這夠了吧?老大他身體還有傷。」
「你真好。」
許晴藍衝著秦然笑著笑著紅了眼圈:「如果當時也有個人衝進來,跟醫生說這樣就夠了,那就好了。」
這一字一句猶如無形的利刃狠狠的沒入君蚺的心底里。
電流終於停了。
君蚺躺在那,腦子裡迴蕩著的都是許晴藍的慘叫。
那時候的他就站在門外。
可他沒有衝進門,而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他把她扔在地獄。
電流是停了。
身體的痛也是停了,可他的心卻越來越疼,疼到他恨不得掐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