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她不能露怯
2024-04-28 22:39:57
作者: 也也阿魯
若劉雲兒知道老太太心裡的想法,只怕不知道該怎麼難過呢。
她想要的,從來就不是什麼潑天的富貴,只是一個知冷知熱的男人而已。畢竟當初她與嚴岩成婚的時候,嚴岩家可不是如今的光景。
劉雲兒的父母一輩子也就守著那麼一個小攤子,恩愛有加。當初留下嚴岩,也是瞧著那孩子老實,人也乖巧實誠。
劉雲兒嫁給嚴岩的時候,就是衝著一輩子去的。
她和嚴岩也算是青梅竹馬,這麼長時間來,嚴岩對她也算有情有義。可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嚴家能走到如今的地步。
走到如今的地步也就算了,可偏偏……老太太對此還不滿意了。當然,也不能說是劉雲兒不滿意,只是對子嗣不滿意。
或許是因為條件變了,總有些別的想法,但老太太也覺得,嚴岩對劉雲兒太寵溺了。不行!
雖然她這些年過的算安逸。
可瞧著心尖尖兒上的嚴岩對另外一個女人這樣,老太太心裡難免是不舒服的。當然,這些都不是主要的原因,但卻也算一部分的因素。
這不,嚴岩領著平側妃離開了,老太太才對著劉雲兒開口:「雲兒,去看看你爺爺醒了沒。」若是醒了,那自然是要餵藥了。
「是。」
縱然劉雲兒心裡有別的想法,但此時也不敢說出來,只能乖巧的站起來。可剛站起來,沈驚蟄也跟著開口了:「還是讓我去吧。」
她瞧著,劉雲兒如今心神不定的,可別做出什麼錯事來。
劉雲兒沒說話,卻也跟在沈驚蟄的身後大步的走了進去。看著兩人的背影,老太太的眉頭皺了一下,卻也沒說話,對著身邊的侍女交代,「去看看給老太爺的藥好了沒。」
嚴軍自然是已經醒了。
這會兒看著沈驚蟄和劉雲兒都了進來,臉上都帶著明顯的喜色:「驚蟄,雲兒……」他為人一向還算和善,但凡不牽扯到他的利益,他都是極其溫和的。
這會兒看著劉雲兒輕聲開口:「雲兒,爺爺知道,委屈你了。」嚴軍這話倒像是真心實意的,讓劉雲兒心裡不由有些發酸。
只是垂下了頭,卻沒說話。
嚴軍當然知道劉雲兒心裡的想法,他這會兒說出來就是為了讓劉雲兒放下心裡的芥蒂,畢竟說到底,劉雲兒才是嚴岩的正妻。
若是讓劉雲兒心裡有別的想法,嚴軍也擔心。
家裡總是要主次分明的,況且嚴岩心裡頭在意劉雲兒。從這一點,就決定了劉雲兒在嚴家還是有地位的。
沈驚蟄輕聲開口:「爺爺,這個點了,您該喝藥了。」
「是。」
劉雲兒急忙忙的朝著外面走去:「我這就去端藥。」嚴軍的眉頭皺了下,可他如今也顧不得想那麼許多,咳嗽了兩聲:「好。」
倒是劉雲兒,這樣一來心情倒是平復了很多,起碼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她不能露怯。
因為嚴恪幾乎每日都來這裡的關係,所以朝中的大臣幾乎都來過了。這可是陛下都十分擔憂的人,他們怎麼也要來露個臉兒的。
所以嚴家最近很是熱鬧。
當然,能見到老爺子的人不多,畢竟嚴軍的身體已經不好,哪裡還能讓那些喧譁和吵鬧再打擾到他呢?
能見到老爺子的,都是在京城很有些地位的。
今日也有,如今的嚴家,可謂是門庭若市。劉雲兒如何都不能在這些人的面前丟了嚴家的臉面。
就如同那些人心裡所想的一般,就算平側妃的出身比她好,可說到底她才是嚴岩的嫡妻,也只有他們的孩子,才是嚴岩的嫡子女。
而平側妃就算出身再高貴,那也不過……是側妃。
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劉雲兒這樣一想,起碼能保持面兒上的平靜了。當然,心裏面是怎樣的想法可就不一定了。
沈驚蟄就算擔心,但在這裡也不能說什麼。
一直到下午,老爺子睡著了,劉雲兒和沈驚蟄才算是解脫了。吳翠翠倒也不拘著兩人,只是坐在屋內與人說著這段時間過的不容易。
說著嚴軍的病情,還不知道要何時才能好起來。
說到這樣的話題,嚴恪和嚴岩都不忍心在旁邊聽,他們心裡清楚,嚴軍只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了……
若是心情不好,只怕時間更短。
所以吳翠翠剛提這茬兒,嚴恪和嚴岩就藉故都離開了。兩人站在屋外,瞧著不遠處的亭子裡坐著的沈驚蟄與劉雲兒,眼神不約而同的軟了下來。
嚴岩像是感慨似的:「大哥,我真羨慕你。」他心中所愛,本就只有劉雲兒一人,原本也想與嚴恪一樣,只守著劉雲兒一個人過日子。
誰料,造化弄人。
嚴恪頓了下,看著嚴岩:「每個人都不一樣。」但他可以確定的是,如果他遇見同樣的情況,想必……不會屈服。
他孝順老人,但並非只有這一種法子。
倒是沈驚蟄,他是斷然不捨得驚蟄受半分委屈的。
這些年與沈驚蟄風裡雨里的走過來,彼此都不容易。這一路,驚蟄為他抵擋了多少風雨?他當然不捨得,帶給驚蟄風雨。
嚴岩苦笑一聲,臉上全是無奈:「我也不知道還能怎麼辦。」他甚至不知道,這件事還有沒有別的方法。
「可我心裡,只有雲兒一個人。」他輕聲開口,聲音很篤定。
這事兒,很難說什麼。
所以嚴恪只是拍了拍嚴岩的肩膀:「你心裡是有數的。」不算嚴岩怎麼選擇,旁人總是不能代替的。
而此時坐在亭子裡的沈驚蟄與劉雲兒也感受到了那樣的眼神,劉雲兒別過頭,臉上帶著些許苦澀:「其實,我都能理解,就是過不了心裡那一關。」
「我知道。」
沈驚蟄開口,反正如今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就算是再說別的也沒用了……
劉雲兒張了張嘴,最後卻還是沒說什麼。
她對這些,並不如沈驚蟄那樣是純粹的不能接受。她只不過是心裡難受,畢竟屬於自己的男人,如今不在只是她一個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