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李修寒,你瘋了!
2024-05-14 14:01:13
作者: 鈺米冰
入晚,果然暴雨傾盆,整個夜幕像是籠罩著一層白幕,雨點如駿馬疾馳般遮蓋屋中人壓抑的嘶吼聲。
「不要走,不要!」
是李修寒的聲音,此刻他滿頭大汗,已經完全陷入夢境中,分不清楚哪裡是現實。
是一雙很乾淨的眼睛,李修寒知道,這雙眼睛的主人對他很重要,很重要,可是無論他怎麼挽留,怎麼哀求,她還是離開了。
「為什麼,為什麼,不要我了。」
本章節來源於ʙᴀɴxɪᴀʙᴀ.ᴄᴏᴍ
他追著一個模糊的身影,用盡全力朝她爬去,可一下卻猛地跌落無盡的深淵。
一次有一次,不斷在夢境失去、沉淪。
整整一夜的煎熬,等第二日進屋侍奉的丫鬟進屋,才發現李修寒已經昏迷摔倒在地,面色無光,眼底一片烏青。
等楚心然得到消息匆匆趕來時,屋裡屋外已經圍了一圈人,見她來才紛紛讓出一條路。
「除了太醫,無關人等全部出去。」
楚心然冷臉下令,如今有太后在她背後撐腰,倒是也無人敢不從。
可私底下,楚心然還是聽見有幾個丫頭低聲嘀咕著。
「剛剛王爺雖然昏迷著,可喊得可清楚了。」
「就是元姑娘的名字,我聽得真真的。」
「昨天聽守門的幾個說,元姑娘可痴情,跪了一下午,非等到王爺來了道別才肯走,王爺還送了她一個荷包做念想。」
「真是造孽,偏偏前頭有皇家賜婚。」
「......」
六感過於常人就有這一點好,一點不好。
好在別人說自己好話的時候,她能知道;壞在說自己壞話的時候,她還能知道。
「怎麼樣?」
越過屋中的兩位太醫,楚心然自己坐上床診脈,問得很是敷衍。
兩位太醫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猶豫。
楚心然治癒侯府世子和太后的事,早就傳遍整個京城了,在她面前說病情,兩人多少還是有點心虛。
片刻後,一位稍顯年紀大一點的,上前回話,「王爺是夜裡感了風寒,下官已經開了方子,按時服藥,過個兩三日便無礙了。」
楚心然收回手,從脈象上看,確實如此。
「多謝太醫,夜雨送二位出府。」
「下官告退。」
等太醫一走,整個屋子裡就只剩楚心然和李修寒兩人。
看著李修寒昏迷中蒼白的臉,楚心然不知為何感覺有些不對,昨日都還身強力壯的人,就算是跑出去淋了一夜的雨也不至於病成這樣。
還有,哪些丫鬟的話是什麼意思?
還沒等她理出個頭緒,床上躺著的李修寒悠悠轉醒。
細長的鳳眼只堪堪睜開一條縫隙,燒了一夜,薄唇微漲,迷糊喘息的樣子,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十分迷亂。
「感覺怎麼樣?」
楚心然身為一名醫生還是先關心了下病人,可下一句就沒忍住嫌棄起來,「下了場雨,你一個大男人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的?」
李修寒沒有回答,能睜開一點的眸光始終在楚心然身上亂晃,手指微微一動,他竟勉力抬起手朝她的臉撫摸過去。
修長的手指在愣住的楚心然臉上來回摩擦,動作很是輕柔。
楚心然被他的動作嚇呆了,想要將手打開,可他眼白處幾顆細微的黑點卻引起了她的注意。
「這是什麼?」楚心然彎腰想掀開他的眼仔細觀察。
「你沒有走,你還在。」
「什麼?」楚心然偏開臉躲過他,心裡暗罵自己太過重色,對一個病人,她可不能有邪念。
可怎料,被躲開的李修寒忽然就像是被刺激到似的,垂落的手一把抓住楚心然的手腕,腰間用力往下一按,楚心然毫無防備地被他壓倒在床上。
「李修寒,你瘋了!」
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楚心然的體格竟掙脫不開。
「雲兒,你不要走,雲兒,我的雲兒。」
李修寒看著迷迷糊糊的,口中卻十分清晰地喊著元卿雲的名字,那一刻楚心然只覺自己胸腔里每一下悸動的心跳都是笑話。
下一秒,密密麻麻的吻不由分說地落在她脖頸,李修寒的手撫上她的衣帶。
「李修寒,你給我醒一醒,我不是元卿雲!混蛋,你個王八蛋!」
楚心然拼勁全力推他,耳邊全是他模模糊糊的「雲兒」簡直噁心透了。
「這是你逼我的!」
一抹狠辣划過眼眸,手起落下帶出一條銀光,一根銀針明晃晃地紮下。
「唔!」悶哼一聲,李修寒頓時失去意識癱倒在床。
一腳將他踢開,楚心然下一刻掐上他脖頸,「王八蛋,你再敢碰姑奶奶一下,姑奶奶讓你這輩子都舉不起來!」
「大小姐!」
屋外傳來敲門聲,楚心然辨別出,這個聲音是時宸。
他被派去跟蹤元卿雲已有些時日,沒有命令,他怎麼會回來?
此時她才驚覺,床榻之上,李修寒被掐得臉色漲紅,她剛剛是真想下死手。
緩了好一會兒,楚心然才算是徹底冷靜下來,根本沒管李修寒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推門出去。
楚心然髮髻亂了些,再看屋裡內情況,很難不讓人多想。
可這個多想,也只能是兩人在屋子裡打了一架,而且是真的拳加相加那種,畢竟楚心然臉色太難看,任誰看了第一反應都覺得是,這個女人,惹不得。
回到鳳溪閣後,時宸才將自己跟蹤所得一一匯報。
「回稟大小姐,元卿雲確實十分可疑。」
「說來聽聽。」楚心然聲音還是很冷,這個心情根本調整都調整不回來。
「屬下這幾日一直在暗中監視著,她在府中時一切如常,沒有什麼異樣,可就在昨日,她被驅離王府,拿走了王爺的一個荷包。」
時宸說到這裡停了一下,思考後,他才繼續道:「昨夜在京郊城東的院子裡,她在緊閉屋門,拿了一堆符文鋼針類的東西,對著荷包念了一夜奇怪的咒語。」
「咒語?」楚心然皺眉。
時宸點頭道:「是,她將屋子擺放地像個祭台似的,嘴裡一直細細碎碎念著什麼東西,屬下盡力聽了一段,並不是我國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