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男人的承諾

  被她這麼一說，所有人都將注意力放在李十二和江陵身上。

  這可是壓軸好戲啊！

  作為江氏集團一名普通高管，江陵一年收入，根本沒辦法和這些少爺們比。

  除去整個家花銷，基本剩不下什麼錢。

  「我給爺爺準備一壺雞湯，親自熬的。」

  

  李十二站起身，拎著雞湯朝江百川走去：「希望爺爺能夠壽比南山。」

  「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江陵，你們倆還真是有孝心啊！」

  江南放肆大笑。

  「可真是為難你了，別把爺爺喝出病來！」

  「都說李十二是個廢物，人家這不是還會做湯嗎？」

  江家族人哄堂大笑。

  他們每次聚在一起，都會看李十二笑話。

  江陵臉色通紅，恨不得鑽進地里。

  「十二啊，也真是難為你一片苦心。」

  江百川臉上明顯不悅。

  別人都是幾十萬的東西，到他這裡，弄來一壺雞湯？

  他咳嗦一聲，擺擺手對江南說道：「拿去給花花喝吧。」

  「是，爺爺！」

  江南一臉壞笑，他接過李十二手中雞湯，轉身朝著後院走去。

  花花是家裡養的一條狗，深得江老爺子喜愛。

  「果然，窩囊廢做的東西只配給狗喝！人喝了，還不晦氣死！」

  江北靠在椅子上，滿臉譏笑。

  「江北，你什麼意思！」

  江陵猛然站起。

  這三年，家裡一直是李十二做飯，江北這麼一罵，把她一家人都給帶上了。

  「不好意思，失誤失誤！」

  江北雙手抱拳，眼中閃過一陣戲虐。

  「如果你不喝，請不要浪費。」

  李十二攔在江南身前，重新奪過雞湯：「我熬了一上午，不是給你們用來餵狗的！」

  「李十二，你要幹什麼！」

  江南臉色一冷，輕哼道：「給狗喝，都是抬舉你了！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窩囊廢而已！想不到，窩囊廢也會發脾氣？」

  被他這麼一說，江家人哄堂大笑。

  「你再說一遍！」

  李十二眼中帶著憤怒。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江南，你別被李十二給咬了，到時候還得打狂犬疫苗。」有人嘲諷道。

  「呵，今天可是爺爺大壽……」

  不知道為什麼，江南感內心忽然感到一陣恐懼。

  三年來，李十二人見人欺，地位不如狗。

  可今天，他居然莫名害怕。

  對方的眼神，就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剝一樣。

  「你去後廚幫幫忙！」

  江陵看向李十二，恨不得他立刻從自己眼前消失。

  氣氛鬧成這樣，大堂內特別尷尬。

  「好！」

  李十二再沒說什麼，轉身走出去。

  可走到門口時，卻聽到外面傳來一陣瓷碗破碎聲。

  「怎麼回事！」

  江南眉頭一皺：「老爺子大壽，是誰這麼不小心！」

  「大哥，李十二這個廢物把爺爺長壽麵給弄翻了！」

  江西跑進屋子，惡人先告狀。

  剛才他一時貪玩，不小心撞到江家僕人身上，把給老爺子準備的長壽麵打翻在地。

  「混帳！爺爺今天七十大壽，他想幹什麼！」

  聽自己弟弟這麼一說，江南立刻走到門口。

  剛才的事情他越想越生氣，竟然被一個廢物給嚇住了。

  正巧李十二也走進來。

  「小孩子毛糙，把給老爺子準備的長壽麵撞翻了。」

  「胡說，明明是你撞的！」

  江西跑到門口，指著僕人問道：「你說，是誰撞的！」

  江老爺子十分寵愛這個小孫子，僕人哪裡敢得罪？

  「是姑爺！」

  為了保住自己飯碗，她昧著良心將髒水潑在李十二身上。

  「都聽到了吧？這個廢物闖了禍，還想栽贓！真是齷齪！」

  江南怒視李十二，左手狠狠抓住他衣領。

  「滾！別再讓我看見你！」

  「算了！」

  江百川輕喊一聲：「今天我過生日，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不是我撞的！是江西。」

  李十二面無表情道。

  「夠了！爺爺都不再追究了，你怎麼還蹬鼻子上臉！」

  江陵站起身，怒其不爭。

  「不是我做的，為什麼要承認。」

  李十二仍舊固執。

  「你想幹什麼！」

  江百川猛的一拍桌子：「李十二，你存心跟我過意不去吧？」

  「我沒有，事實就是江西……」

  啪！

  江陵一巴掌扇過去。

  「回家！」

  她快步跑出江家老宅，轉身的時候，眼中有淚光閃過。

  「面，不是我撞翻的。」

  李十二直視江西，大步離開庭院。

  「滾！」

  「不識好歹！」

  「廢物東西，早就看他礙眼了！」

  身後傳來一陣辱罵聲。

  江陵並沒有回家，而是坐在門口的台階上哭泣。

  「我沒想到會鬧成這樣。」

  李十二坐在她身旁，無奈垂下頭。

  「重要嗎？」

  江陵仰起臉，露出淚痕。

  「我陪你遭受的白眼，還不夠嗎？」

  她知道面不是李十二撞翻的，江西衣服上還沾著燙和麵條，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得見。

  可大家早就習慣往李十二身上潑髒水。

  「對不起！」

  李十二苦笑一聲。

  三年來，江陵承受了許多別人不曾承受的東西。

  和她遭受的嘲笑相比，自己這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

  「對不起有用嗎？我也想像大姐一樣，炫耀自己老公，整天風風光光！你能給我嗎？」

  「我不想被族人整天當成笑話，動不動就奚落我們一家，你能做到嗎？」

  「我想讓你扛起這家，不用我整天奔波，行嗎？」

  江陵苦澀一笑，眼中滿是絕望。

  哪個女人沒有虛榮心？

  但她知道，這一切都不可能！

  「好！」

  李十二站起身，大步離去。

  ……

  「我不想再這樣下去！」

  走到一條冷清街道上時，李十二對著天空怒吼。

  「為什麼！為什麼！」

  他雙拳緊握，臉上青筋暴起，指甲甚至都摳到肉里。

  一股無名憤怒在心中燃起。

  這憤怒如同星星之火，在李十二體內熊熊燃燒。

  他的血液，三年來第一次沸騰！

  「如果你真的不想繼續沉落，我或許可以幫你。」

  原本空無一人的街道上，不知何時走出一名黑衣男子。

  「你本就不應如此平凡。」

  黑衣男子從懷中取出一枚扳指，幾乎一瞬間就來到李十二面前。

  「現在，來重塑您的輝煌吧！」

  黑衣人將扳指輕輕遞過去：「你若不憤怒，沒人能夠打破這道禁錮。只有憤怒，才能激發你內心的鬥志。我等待三年，終於見到你憤怒的樣子。」

  「戴上它，做回你自己！」

  李十二輕輕閉上眼睛，感受到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召喚他，可他卻抓不住。

  在潛意識驅使下，他將大拇指輕輕伸進扳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