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談

  程樹江看了眼兒子，眼中笑意加深，很快又恢復平常：「我說的話你就別跟一南說了，晚點我們就去把東西拿回家，省得你擔心那些東西被發現，一南從小命苦，我是看著她長大的，她是個正義善良的好女孩，你要好好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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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是欺負她，我就打斷你的腿！」

  「我要是欺負她，您就打斷我的腿。」

  兩人異口同聲，說完程卓立馬笑了，繼續開口：「爸，您放心，我只會愛她疼她，不會欺負她的。」

  「那就最好。」

  自己的兒子自己還是了解的，知道他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不過該提醒的還是要提醒，免得欺負自家好閨女。

  在客廳喝茶看電視的爺孫倆還不知道廚房發生的事，正在討論著電視裡的武打片。

  吃了晚飯，程卓剛洗好碗就被程樹江叫出門了，蔣一南滿臉疑惑，轉頭看向爺爺：「爺爺，爸他們這麼晚了去哪兒啊？」

  「我不知道，回來問問不就得了，丫頭快，給爺爺把電視打開，還有電風扇，這天怎麼還這麼熱呢。」

  蔣一南笑著點頭，一邊打開電視一邊開口：「快了，過段時間就不熱了，晚上要是您覺得熱，就把電風扇拿回去。」

  李世鴻笑呵呵點頭，繼續看電視。

  這邊程卓開車，在程樹江的指示下直接把車開到大院，隨後兩人下車，一前一後走進大院，跟著程樹江往大院後門走。

  程樹江知道兒子疑惑，一邊觀察周圍一邊低聲道：「前兩年買了那邊的房子我就把老家的東西找人運回來了，原本以為會在這邊一直住，誰曾想一南買了那麼好的房子，不過東西放在這邊我也放心，當然，你爺爺是知道的，當初還是他和我一起挖坑埋的。」

  說著程樹江打開後門走了出去，順手拿了放在後門的鋤頭扛在肩上，隨後帶著兒子又走了幾米才停下，在地上看了一圈停下，指著地上一個凸起的小包說道：「就這兒了，挖吧。」

  程卓接過鋤頭開始挖地，而程樹江則注意著周圍，以防有人此時過來。

  挖了將近一個小時，中途歇了一會兒，終於感覺到泥土裡的硬物，程卓開始挖周圍的泥土，很快圖例的東西露了出來，父子倆相視一笑，一起使力把箱子拉上來。

  看著下面還有箱子，程卓愣了一下，繼續挖地。

  又是一個小時，土裡的東西終於全部抬上來了，地上因此也出現一個大坑，兩人沒有急著打開箱子查看，反而繼續往坑裡填土，直到大坑被填平，父子倆終於鬆了口氣，合力推著五口大木箱子到後門再把箱子一個一個抬進去，關好門兩人才真正鬆了口氣。

  程樹江小聲說道：「先把東西抬車上去，回家再看。」

  「好。」

  父子倆回到家裡時蔣一南和李世鴻已經睡了，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怕吵醒他們，兩人直接把東西抬進程樹江房間，難免會有些微聲響。

  「這是做什麼？」

  原本就沒睡，聽見外面有動靜，李世鴻趕緊起床查看，結果就看見黑暗中兩道猥瑣的身影，忍不住出聲詢問。

  程樹江低聲道：「把大院那邊埋著的東西搬回來了，你沒事兒過來幫忙。」

  李世鴻挑挑眉，上前幫忙把箱子抬進房間。

  等把所有箱子搬進房間後，李世鴻才開口：「出什麼事兒了？好端端的把東西挖出來做什麼。」

  父子倆看了看對方，程樹江說道：「沒出什麼事兒，程卓說一南想把她家裡給她留下來的祖產捐出去，我這不是想著她從小到大都在吃苦，也就跟著你以後生活安穩下來了麼，怎麼著也不能動用她家人給她留下的東西，孩子既然有這個心，剛好我也有這個力，自然要滿足孩子們的，這不，就帶著程卓回去把東西挖出來了。」

  「啥？你說一南有這個想法？她怎麼突然想把東西捐出去了？」

  程卓笑了笑接過話頭：「是因為我，之前出去調查一批意外發現的東西，我和一南說了，說著說著就說到上面的一些話題，討論了一會兒，她就有這個想法了。」

  李世鴻緊鎖眉頭，好半晌才開口：「她既然想這樣做，我支持她，你們這些東西祖祖輩輩打下來也不容易，就別拿出去了。」

  「可是爺爺…………」

  「老李頭，你…………」

  李世鴻擺手，打斷父子倆想說的話，輕咳兩聲，臉上帶著點得意：「想當年老子帶兵打仗，誰還能沒點好東西，不過那些東西都在大山里，想拿回來得找信得過的人去。」

  接收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程卓立馬點頭：「我去。」

  程樹江一臉不贊同：「先不說你那些東西藏了幾十年不好找，就說現在，東西我都搬回來了，你總不能讓我又埋回去吧，得了，你和一南的東西你們都留著，這不是有現成的嘛，都是一家人，不講究那些。」

  程卓看看爺爺又望望父親，不知道怎麼個結果。

  李世鴻嘆了口氣，只能點頭，不過還是繼續說道：「拿你那些東西出去也行，不算打眼數量也不多，不過我那些東西是該找個時間弄回來了，老埋在地下也不是事兒，這樣吧，過兩天找個人把我那個房間挖個地下道，之後程卓就跟著周震他們幾個出去把我的東西運回來，這樣穩妥一些。」

  程樹江還能說什麼，只能點頭。

  程卓也在一旁同意了爺爺說的方案，好東西自然是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全。

  說好以後李世鴻就回房間了。

  程樹江也把程卓趕回房間，自己也把幾口箱子推到牆邊整齊放好，隨後那一塊長布蓋在上面，又放了些水杯之類的東西壓上去，任憑誰估計都想不到房間裡這幾口不起眼的箱子裝滿了金銀珠寶。

  已經在睡夢中的蔣一南完全想不到自己深思熟慮的想法，家裡人竟然全都支持，甚至為了不讓自己把祖產送出去，竟然都把自己的東西想方設法弄回家。

  大概這就是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