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老病死

  一邊洗碗一邊看著廚房裡幾人說說笑笑，嘴角也不自覺微微勾起。

  這樣真好！

  洗了碗裡人專場到董文萍房間，朱國英和陳玉又開始羨慕，董文萍的房間又寬又大，雖然沒有蔣一南房間好，但是比較自己家裡的房間，著實讓人羨慕啊。

  董文萍把點心放在床旁的柜子上，招呼幾人趕緊坐下。

  「我說，我們做點什麼好呢？」

  蔣一南挑眉：「你想做什麼？」

  董文萍撐著腦袋思考，過了一會兒一拍床板道：「要不我們去看電影吧？好久沒有看電影了，你們覺得怎麼樣？」

  蔣一南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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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國英和陳玉倒是有些意動，畢竟從小到大就去過電影院一次。

  曹麗對此完全沒有意見，準確的說是從來都沒有意見。

  說去就去，董文萍直接拉著幾人出門，順手還把桌上的點心帶走了。

  剛出門就看見程卓開車停在門口，下來直接走到蔣一南面前，一臉嚴肅：「南南……」

  程卓沒有接著說，但蔣一南突然有些心慌，總感覺出了什麼事，嘴唇哆哆嗦嗦沒有說話。

  程卓看了眼董文萍幾人，而後朝著蔣一南柔聲道：「我們先去醫院。」

  「是不是，是不是爺爺……」

  看著驚慌失措的蔣一南，程卓十分心疼，直接把人摟進懷裡，對著董文萍幾人開口：「我們先走一步，你們慢慢玩兒。」

  說完直接帶著蔣一南上車，啟動車子出發去醫院。

  兩人走後，董文萍瞬間不想去看電影了，滿眼擔憂的看著兩人消失的位置。

  「文萍，我看要不我們先回學校吧。」

  董文萍點頭：「好，你們先回吧，我就不回了。」

  知道董文萍擔心蔣一南，幾人也擔心，但什麼都做不了，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好點頭回學校等消息。

  一路上蔣一南都沒有說話，到了醫院後緊跟著程卓去病房。

  剛進病房的一刻，蔣一南直接愣在原地，隨後眼眶濕潤，捂著嘴的手微微顫抖。

  病房的床上，爺爺一臉病態躺在那裡，緊閉的雙眼，眉頭緊鎖，無一不說明此刻他正難受著。

  蔣一南動了，緩緩走進去，直到在病床旁站定，好一會兒不說話，伸手緊握著爺爺的手，感受到他手掌上的老繭。

  程樹江有些擔心蔣一南，輕聲說道：「一南，別擔心，醫生說他沒事，就是要在醫院觀察兩天。」

  蔣一南這才開口：「爸，爺爺怎麼了？早上出門還好好的，怎麼，怎麼就來醫院了？」

  程樹江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吃了午飯他說有些不舒服，我就讓他去房間睡一會兒，剛走出客廳就暈倒了，還好旁邊放著一把椅子，正好倒在椅子上，我和程卓趕緊送他來醫院，醫生說他是早些年受傷受苦的緣故，可能傷到腦子了，年紀大了許多毛病就出來了，這些年養回來不少，但平時還是要多注意。」

  蔣一南點頭，望著憔悴的爺爺，心裡一陣發慌，生怕有個萬一，自己該怎麼辦。

  平時爺爺總是笑呵呵的，精神狀態也好，身體也強健，就總是覺得他永遠都會這樣下去，忽略了他的年紀，也從來不敢去想有一天爺爺要是不在了自己會怎麼樣，直到今天，爺爺躺在病床上，這一刻蔣一南才知道，要是爺爺真有個萬一，自己可能會瘋的吧。

  生老病死自有天命，而人要做的就是順其自然的同時養好身體，減少以後可能會面臨的病痛折磨。

  蔣一南的悲傷瀰漫整個病房，程卓輕輕走到她的身邊，把人摟在懷裡，柔聲安慰：「南南，別難過，爺爺沒事的，他只是累了，讓他好好睡會兒，你別擔心。」

  靠在程卓身上的那一刻，蔣一南終是繃不住哭了出來，又怕吵醒爺爺只能憋著不出聲，眼淚無聲無息滑下來，唯有抽動的肩膀讓人知道她的傷心。

  這時候醫生走了進來，看見病房裡的人愣了一下，隨後走到李世鴻身邊，摸了摸手又抬了抬他的眼皮。

  蔣一南趕緊問道：「醫生，我爺爺沒什麼事吧？」

  「放心，老同志沒多大的事，這次暈倒也是送來的及時，沒出事，以後在家也要多注意，讓他坐久了慢慢起身，猛的起身腦供血不足容易暈厥出事，再加上他現在年紀大了，更要多注意一些，你們家屬儘量多陪在身邊。」

  蔣一南連連點頭：「謝謝醫生，我們知道了，那我爺爺什麼時候能醒？」

  醫生抬手看了眼時間說道：「再過一會兒就該醒了，平時飲食儘量不要吃太辣，味道也不要太重，多吃些清淡的食物，菸酒不要沾，偶爾喝一次可以，還有就是多運動運動，增強身體素質。」

  蔣一南點頭，一一記在心裡。

  說完話醫生就出去給李世鴻配藥，準備讓他輸兩天吊瓶，平時再配合藥物治療。

  從醫生嘴裡得知爺爺沒事以後，蔣一南終於鬆了口氣，也不再緊緊握著爺爺的手不鬆開，而是坐在一旁靜靜看著。

  在看見爺爺眼珠滾動的時候，蔣一南第一個發現，立馬起身湊到爺爺跟前：「爺爺？爺爺。」

  李世鴻睜眼就看見自家寶貝孫女大大的腦袋，隨後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裡，疑惑的問道：「我怎麼在這兒？」

  好半天沒說話的程樹江冷哼一聲，沒好氣的說道：「你還好意思問，自己身體不舒服不知道說啊，突然暈了嚇我一跳，人醫生可是說了，以後戒菸戒酒多吃清淡的。」

  李世鴻一聽立馬不樂意了，猛的坐起身，結果又嚇了幾人一跳。

  蔣一南還沒來得及說話，程樹江就急忙迎上去扶，不忘開口：「你起這麼快做什麼，醫生說了，讓你起身別太快，不然容易暈倒，以後慢慢起來。」

  眼看著老夥計為自己擔心，李世鴻笑呵呵點頭：「知道了知道了，真是，越來越愛念叨。」

  「嘿，你還嫌棄我來了，看我以後管不管你，哼。」

  見兩人還有力氣吵嘴，蔣一南徹底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