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要了我也行

  「要你？」

  陳穀雨張著嘴，接收到徐昭遠意味深長的眼神兒，頓時窘了。

  「咳，你別這樣說，我……我有表現的很饑渴，很需要……男人麼？」

  楊海康甩給她一個難道你不是這樣的眼神。這一下陳穀雨更是百口莫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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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兒，徐昭遠則挑眉，一臉興奮的看著她。這看戲的樣子不要……太明顯行不行啊。

  「咳咳……誤會，絕對是誤會啊。我這人……就是平時愛欣賞一下美色之類的。至於說要收人啊之類的，呵呵……我腦子裡面想想也就行了，行動上麼，你要我收我也不收的喲。我是個很有原則的人啊，不是那種砰然心動的男人，咱是打死也不將就的。要不然怎麼會撒出那麼一大堆條件招夫上門呢！」

  徐昭遠興致更濃，「你還在招夫上門？」這個小女人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哪，世間居然有如此有趣的婦人麼。

  「咳咳……那啥，我這不是有不少的媒婆兒上門，非要為我說各種條件下男人麼。與其一直讓她跑斷腿，到不如為我兒找一個不錯的爹。若是我看著有感覺了，也心動了，這個……找一個男人陰陽調和有何不可的？許你們男人找女人有各種要求，我一介帶娃的婦人要找一個男人列一些條件，難道就理禮不合了？」

  「極妥當的。私人認為，男人在求偶的時候有自己的標準，這姑娘家當然也能有。至於說大妹子這樣的有趣人兒，更是應該有的。」

  「嘿嘿，知我者公子你也。」陳穀雨一高興就用力拍了一下徐昭遠的肩膀。把人拍的呲牙咧嘴，氣的楊海康又趕緊吆喝，「我說你這婦人小心一點，我二哥玉做的人兒一樣，你這麼拍也不怕拍散了。」

  「是是，嘿嘿。」

  徐昭遠到是溫和的很，「三弟休得這樣說，我喜歡大妹子這樣的率性人兒。」

  陳穀雨一得意，沖楊海康抬高下巴，「聽到了沒，你二哥都這樣說了。哼哼哈哈，以後少這樣老氣橫秋的，小心以後找不到媳婦兒。」

  「要你管。」

  看這倆人又鬥起嘴來，徐昭遠只覺得心情舒暢。原來接觸外面的人也不是太難的事情。其實與人交往，似乎也還能放鬆一點。

  或許這婦人說的對，自己是有必要去外面多走動一番。

  有了這一計較，他再看著四周的景色時，便覺得這風景確實是極美極好看的。

  這一趟進山西陳穀雨負責摸清野豬的蹤跡。有了線索了，再找野豬，打獵，這些全是楊海康的事情。

  別說楊海康這人雖然一本正經，平時也愛教訓人。但是打起獵來還真的有一套的。

  看看這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極狠的樣兒，陳穀雨簡直就是眼放精光，在野豬轟然倒下的瞬間，歡喜的奔過去就要抱人。「來來來，給你一個愛的抱抱，太棒太棒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幹脆利落的打倒野豬的男人哪。勇士這才叫勇士喲。」

  楊海康一個俐落的錯身，堪堪避讓開婦人熱情的懷抱，他羞紅了臉，略有些氣憤的瞪著她，「不准過來騷擾我。」

  「澀，我只是開心，你以為真的想抱你啊。哼，咱才不抱呢。」

  說完她俯身看那還在抽搐的野豬。

  這豬一箭穿喉，這會兒正倒在地泊泊的流血呢。

  「一頭野豬讓你這麼歡喜呢？」

  徐昭遠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一頭野豬就讓這婦人開心成這樣。剛才那又吼又跳的樣子，不知道的還當她得了啥大寶貝兒呢。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一頭野豬若是正常的換銀錢，可是能換五到十兩銀子。當然，一般的酒家人家也不會收。因為有固定的送貨人家，所以我若是這麼貿然送去的話，估摸著會直接拒絕，要麼就是壓價很低。但是我們的肉醬需要啊，有了這樣一頭野豬，我可以把剩下的五十罈子醬料全添上肉絲。到時候換回來的，怕就是一二百兩銀子了。」

  「看來你是說到賺錢就極為開心了。」徐昭遠溫和點頭，看著她這般充滿生氣的樣子，莫名的就想到了當年的自己。

  因為古堡內開銷越來越多，所以他不得不派出幾個頭腦不錯的護衛，去了外面做一些可做的營生。最初的時候，生意也不是太好。但好在他這人愛動腦子，平時的觀察力也有。生意慢慢做起來後，現在有了一枝商隊，幾乎不用再愁那些開銷問題。

  除了緩了口氣，他還真沒有覺得有哪裡值得太開心的。可是看這婦人做起這些事來，卻覺得很有盼頭。莫名的，他的情緒也受到了感染。

  「其實這利潤，我可以多讓你幾分的。」

  「不用，我不喜歡人家讓的。咱們說好的是合作，你出錢，我出方子，再出精力去打理。到時候五五分成。」

  「行，你說了做數。」徐昭遠也不再多爭辯。

  這野豬要扛下山，其實也是頗為辛苦的。

  就算楊海康打獵有一套，但也不能就這樣一個人扛下去啊。

  是以最終就地綁了一個擔架的樣式，再由他拖著往下。

  而陳穀雨則負責在後面推。看著綁在擔架上顫巍巍的野豬，陳穀雨想的都是這得有多少錢。

  回到家裡的時候，天都黑盡了。還是強叔點著火把在山的出口處，看見幾人下山來直呼阿彌陀佛來著。

  「我的少爺啊，你們可算是回來了，再不回來蛋蛋小少爺得念叨的我發瘋了。不過這一頭野豬看著好肥實的，看著肉感不錯。」

  這一頭野豬接近二百斤。

  看起來確實挺肥美的。

  「公子，明天中午到我們家裡來吃野豬肉，咱們好好搓一頓。」

  陳穀雨一開心便想著要收拾野豬廣請客。

  「好。」徐昭遠也不推辭，當下就應了。這可把強求歡喜到不行。

  「還有你，老頭一起來。」

  「這沒禮貌的。」強叔鄙視。

  「嘿嘿老頭，少生氣，多養生，以後長命百歲，老來添丁啊。」

  饒是強叔這樣的老臉皮，這會兒也被她這話給躁的指著她說不出放來。

  「唉喲，老頭你這麼激動幹嘛啊，都說了要少生氣的麼，你怎麼還是不聽話呢。人家孔老人家還是七十高齡才生下來的喲，你這樣的年紀現在添丁，多正常的事情。」

  強叔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表達內心的震驚了。這個婦人……真的膽大包天到讓人不敢靠近啊。他一介老頭都能被這麼開唰。公子這麼玉作的人兒，還不得被她給唰的南北都找不著啊。

  這一想，他就覺得以後得多提醒一下公子，莫要與這樣的粗俗婦人接觸太多。

  然而可憐的老叔還沒開口，便聽到自己家公子溫雅回她。

  「明天本公子一定來，只不知道小娘子要做些什麼樣的好吃的？」

  老強叔一驚。

  他家公子何時是個為了口腹之慾而辛苦跑進跑出的人了。擁有一家商行的公子，想吃什麼不能達到啊。

  這天下好些精細的物件兒，不都是公子可以買到的麼。

  而且一個山村的婦人，她能做出什麼好吃的來？

  一想到自己在老家時吃的那些個粗糙的食物，當時村裡面的好些人家，也就是把食物煮熟了，再放點兒鹽便算是美味了。

  要說這食物吃的精細，還不是得這有錢人家麼。

  不理會這老強叔的質疑眼神，陳穀雨喜滋滋一抬頭自信的很。「好說，好說，明兒你就知道會有何好吃的了。嘿嘿，我家蛋蛋可都說了，他娘做的吃食可好可好了。」

  蛋蛋趕緊狠吞口水，「娘做的吃食真沒差的。」

  早前他吃過別人家的一些燒雞，便覺得那可是天下的美味了。但是自打吃了娘做的飯菜後，他知道同樣是燒雞，原來娘做的卻是香噴噴的。

  還有一點哪怕是一樣小野菜，但是娘做出來也一樣的好吃的很。

  對於蛋蛋的話，老管家可信。今天他給小娃做飯食的時候，這娃子也是誇獎不休，說明小娃就是個會誇嘴的。

  在內心早就認定了陳穀雨是不會做好吃的老強叔，就這樣一路碎碎念的跟著徐昭遠一起回了城堡。

  「公子，不是我說你啊，這樣的粗俗婦人你還是少與她接觸才好。往後走公子的身體好了，可是要娶親的。若是與這婦人傳出不是太好的名聲，到時候未來的少奶奶怕是要嫌棄的。」

  「強叔，我的事情還需要你來操心了？」

  這一問，把強叔嚇的趕緊垂頭。公子這些年來溫和了許多，害的他都誤認為，公子就是個無害的人兒了。事實上，從頭到尾，這一位主子看似溫雅，但他翻臉不認人的時候……

  一想到這兒，強管家趕緊垂頭。「是小的擅越了。」

  「強叔是個好的，自是為了我著想，本公子知道，只是那婦人並不是你想像的那般。且，我這病也須得與人接觸才好。」

  只是一句話，強叔就笑開懷了。他確實是把這一位看成了自己的主子，更多的時候，甚至於是兒子。因為當年那個病弱的兒子死掉。他孤苦無依時，又被公子撿到，最後成了這堡壘裡面的下人。

  這些年倆人相處的雖然看似主僕，但是真實的，卻是跟親人一樣。

  「明天，希望是個值得人期待的日子吧。」

  徐昭遠微微一笑，一想到小婦人笑的自信的樣子，唇也跟著上揚。一邊的強叔卻是看的有些傻眼，公子似乎心情極好。曾經那個慵懶無欲無求的公子，他原來也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