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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三百兩的銀器

2024-04-28 21:48:01 作者: 塗家寶寶

  「呃……」陳穀雨飜眼,「拜託,我也是清白的婦人。」

  楊海康再悄悄往後退縮一步。你要是清白的婦人,還能對我沒事就動手動腳。被人誤會,陳穀雨表示這個世道真它喵的……無語。不就是激動之下伸個爪子麼。

  「好了,趕緊配藥去。我還得去做營生呢。那啥,你既然要配藥就不用再跟著去集市做營生了。現在生意也沒早前的好,看樣子這也做不了幾天了。」

  而且餅子加黃鱔粥,這確實是挺辛苦的。

  好在黃鱔現在都是從外面收的,雖然耗費一點錢,但是不用太辛苦的找黃鱔了。

  「我陳穀雨在這兒發誓,一定要當這一方田園的地主婆,更要把娃子供出來讀書,考狀元,讓咱這門前也要樹一個讀書人的石碑。」

  一邊兒,蛋蛋聽著娘這樣的話眼睛眨了眨。與他一起玩兒的小丫妹悄聲問詢。

  「蛋蛋哥,什麼叫讀書人的石碑啊?」

  「那個啊?」

  

  蛋蛋想到了上一次去集市的時候,他們把傢伙什搬到寄放的家裡去時,經過一家看起來還算是清幽的院落。

  那一家人的門口就豎立了一個刻畫著書籍的一個石碑。

  當時娘還在問隔壁的人,說這一家立著石碑是什麼由頭。

  在聽說好是代表著秀才家的門楣時,娘沉默了,但是眼睛卻亮的嚇人。

  那一瞬間他就做了決定,以後一定要好好讀書,讓娘也很榮幸門前立一個石碑。

  「呀,蛋蛋哥那你也要好生讀書啊,聽起來那個石碑真好俟。我們村裡面還沒有人能擁有這樣的石碑哪。」

  小姑娘羨慕的很。

  蛋蛋則是攥緊了拳頭,「我一定會豎那樣的石碑的。不光是一個石碑,我還要樹立一個狀元坊。」

  「哇,蛋蛋哥你好棒的,狀元坊啊,咱們這一片兒十里八鄉都沒有。」

  「哪裡沒有了,咱們這間隔不遠的那個三里村,不就有一個狀元坊麼。只不過那一位狀元朗現在也有兒有孫了吧。反正聽說大兒子都是成家立業的人了。這一片啊,也只有那一位狀元公了。」

  蛋蛋很憂傷,想要多請教一番都不行。這一片的狀元真的太少了。

  「所以蛋蛋哥你以後一定要考上狀元,讓我們這一片也被人羨慕。」

  出了狀元的村落也是被人羨慕的村子。

  「我一定地的。」蛋蛋握拳頭,為了娘羨慕的眼神,他也要好生讀書才行。

  並不知道因為自己羨慕一眼,便害的兒子一起想要讀書出人頭地的婦人,此時還在尋思著以後要做些什麼營生來改變家裡。

  光是這些餅子是遠遠不夠的。但是這山里要做的東西也只有那麼一些了。

  「唉,過段時間就是秋天了,秋天收穫的東西較多,希望山裡面還有別的東西吧。」

  靠山吃山,這話再正確不過的。

  因為隔天兒就做鮮花餅的生意,所以在那條街道上也有一些相熟的街坊鄰居之類的熟悉起來。在這時候陳穀雨也往了幾個關係不錯的人。比如那位豆腐娘子關三娘,人長的美,但是性情也是潑辣的很。

  她育有一兒一女,據說男人去邊關打仗去了。到現在生死不知,這關三娘人長的美,事非自然也不少。

  就是街道上的幾拔痞子之類的,有事沒事也愛在人跟前晃悠。

  不過但凡有不對的舉動,或者是不好的話語說出來,三娘都會狠狠還擊回去。

  就因為這樣,所以偶爾隔一陣子,還能聽到三娘品行的聲音。

  「大妹子,這是我家的豆腐,你拿些回家嘗嘗鮮。」

  臨近下市的時候,關三娘提著一盤豆腐來送人。

  「三娘你這也太客氣了。」

  「客氣啥,大妹子你是個好人,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昨天還得了你餅子吃呢。回家後一個勁兒跟我說你家的餅子香,是他從來沒吃過的味道。」

  一提到兒子,三娘略顯得凜咧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三娘啊,你這見天做這麼多生意,也不嫌累的慌。不光是賣豆腐,還得去收豆子,甚至於去城外的地裡面自己親自種,這麼勞碌下去……怕是吃不消的呢。」

  昨天之所以會給三娘孩子吃餅子,其實是看那倆孩子餓的眼讒讒的。而三娘又在城外忙乎著收秋豆兒。

  看著三娘那被生活磨糙了的手掌,陳穀雨暗自皺眉,原本嬌媚的小女人,卻被生活都生生改造成了這般辛苦的模樣兒。

  「這也是沒辦法,我家裡還有個婆婆要孝敬,還得供春哥兒讀書。不讀書,他這一輩子就只能跟這街道上的那些個痞子一樣。要麼就是跟他那生死不知的爹一樣去徵兵打仗啊……」

  看著婦人皺緊的眉,陳穀雨的心也跟著沉了沉。不讀書沒有功名,就會被徵兵打仗。若是蛋蛋大一些了,不也得面臨這樣的局面。

  「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三娘淡淡一笑,看了她一眼。「要說來這一條街道上如你這般漂亮的人可不多。你啊,當心一些,我瞅著狗剩兒對你怕是有不一樣的想法。這一條街道上的痞子,就數狗剩兒不好招惹。當年要不是我以死相逼……」

  說到後面,三娘沒再細說下去。但陳穀雨也有聽說。當年這狗剩兒也是想霸占三娘。但被三娘以死相脅這才作罷。

  「我不怕他,這狗剩也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軟骨頭罷了。」

  陳穀雨還真不怕,她的招術雖然只會幾招。但是有這幾招也足夠了吧。前段時間來找麻煩的人,哪個不是被她四兩撥千斤的給打發走的。一群街道小混混,還奈何不了她。

  和三娘打過招呼後,陳穀雨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下攤兒。

  這一邊H才把東西搬走了。哪曾想後腳還沒收拾妥當,便聽得前面傳來一陣呼救聲。

  「鮮花娘子不好了,你家兄長被人打了呢。全是血啊,天啊,你趕緊去瞅瞅吧。」

  「打了?」

  陳穀雨趕緊扔下手裡面的東西,交待一聲讓四周的人幫忙看著便跑去找人。

  「來了,來了。」

  還沒到地方,便看見前面一群人圍繞著H在吆喝。

  那幾個站在外面的男人陳穀雨認得,這些人都是這附近收保護費的。哪怕是她的攤兒,也有交費用。因著收了費,所以平時沒事的時候,這一幫人是不會再打人啥的。可是今天?

  她沉聲大步上前,中間有人讓開一條路來。

  「敢問各位,為何打我兄長?」

  不遠處的一個張三兒看一眼遠站著的狗剩兒,「小娘子,原是一條街道上的人,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但是你這兄長這一次可是把我們護送的東西碰壞了,這一盤玉玩件兒可是我們要送給貴人的東西。如今也是沒法再送了。而且,打人也不是我們的人,而是人家主家的人。咱們這一幫人可都是看人臉色下飯菜的,這麼壞了東西,咱現在可不好交待啊。」那人一臉為難說出此事。

  看著地上的那一尊壞了的玉器,再看看站在這一群人前面的一個面色不豫的家僕打扮的男人,陳穀雨心往下沉。這一次的事件,怕不是村裡面的那麼簡單了。她緊盯著H,「兄長,是怎麼一回事?」

  「我我……」

  H知道自己招惹了大禍,是以面色有些難看。「我扛著東西過來,不曾想那個小哥也跟著過來,然後就撞上了。」

  看了上發他扛的這些桌椅板凳,再看看這一條巷子。要說這一條巷子也確實是窄小的很。而扛著桌椅板凳的H經過這兒,若是雙方一個不慎重,這確實是容易碰上的。

  「這件事情是我兄長不是,但我想這路在中間,大家各走一邊,也不至於就是我兄長撞上的吧?」

  陳穀雨秀眉一挑,指出事實。

  「這話說的在理,不過,小娘子你最好是問一下你家兄長,這一切到底是為何原因撞上的?」

  「這個……」

  陳穀雨的拳頭暗自攥緊,只覺得這一次事件怕是真的麻煩大了。因為H的眼神透著慌亂。

  「兄長,你說出來,說出來咱們好解決。」

  我扛著這些桌椅過來,原本也是走的好好兒的,可誰曾想一條野狗從前面沖了過來。然後,我一歪讓野狗,就撞上了這一位小哥手裡面的盤子。「

  轟。

  這還真的是自己家兄長的不是了。對面的那個家僕打扮的男人這會兒冷哼一聲。「這個小娘子,這大傻子是你家兄長,正好,這一尊玉擺件兒就算是有著落了。我這一尊玉擺件兒是從前面的鋪子裡面抱出來的,這一點你大可以去問詢一番。我家夫人是以三百兩紋銀定下來的。這三百兩……」

  三百兩。

  這是要逼死人的節奏啊。

  「妹子,這個東西很貴麼,要是太貴了,把哥哥拉去抵債,我去扛東西,背東西還債去。」

  H嚇到不行,趕緊拽住她不斷說。

  陳穀雨深吸口氣,「打碎了東西自當要賠,這一次是我家兄長不對,只是一時間三百兩銀子,我們確實是拿不出來。不知道可否寬限些日。」

  隨後而來的關三娘聽到這兒,一下子瞪大了眼。「小娘子不可,三百兩啊,哪怕是把你賣掉,恐怕也不值三百兩的。」三百兩,這在尋常小販一家來說,一輩子也不一定能掙夠這個錢啊。這小娘子家境若是好的,哪裡能出來擺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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