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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三夫人

2024-04-28 21:47:56 作者: 塗家寶寶

  「娘,不要殺我的娘啊。」蛋蛋失聲痛哭。

  楊海康面色疾變,沒想到這時候還會有潑婦臨死一擊。他距離陳穀雨還是有點遠,這會兒若要出手也是來不及的。

  四周的鄉民更是看呆了,一時間都反應不過來。

  眼看著那棍子就要砸在陳穀雨腦袋上,這一砸下去,如此美人也就香消玉勛了。

  「找死。」

  但是,陳穀雨卻在這時候動了。

  

  伸手,徑直握緊肖大媳婦砸來的棍子,噼啪聲響,那棍子應聲而斷。一縷鮮血瘋狂飆出。

  這麼倉促之下,陳穀雨還是受了傷。但她腳下一掃,狠狠絆倒肖大家的。後者受力砰地摔倒在地,接著頭皮一麻,陳穀雨提起她狠狠甩了幾巴掌。

  直打的肖大家的腦袋發懵,金星直冒。

  「放開我媳婦。」老塗氏尖叫出聲。

  陳穀雨哪裡由得這一幫人,再狠狠又煸了幾個。

  直打的那肖大家的口鼻來血了這才狠狠一慣。

  「滾遠一點,別讓我再看見你們。」

  「嗚……咳……我可憐的兒……我的孩兒啊……」

  肖大家的悽厲尖叫出聲,黑夜中,有人不斷勸阻。

  「還是把孩子先送去看看病吧。這麼耗著可不是辦法啊。」

  「我記得之前那陳穀雨有說,可以用草木燒成灰兌水喝。這會兒也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就這樣先去斷水喝吧。

  還有熱水燙肚子。

  村民們散去,蛋蛋撲上來看著陳穀雨手上鮮血淋淋,心疼的眼淚啪嚓啪嚓掉。

  「娘,蛋蛋為你吹吹啊,不痛,不痛了的。」

  看著娃子心痛到無與復加的模樣兒,陳穀雨輕輕撫他腦袋,「無事呢,人家都說你娘是禍害了,我怎麼也不能就此死去啊。且等著吧,怎麼也能好轉起來的。」

  蛋蛋聽的狠狠點頭,轉身抹掉眼淚後,再抬頭時就兇狠的很。

  「娘,我以後也要跟著你鍛鍊,這樣才能有一幅好身體,有了好身體,就不會讓人欺負你了。」

  這孩子,運動也是為了讓她有好日子,這麼體貼的娃喲,怎麼讓她放心的下。

  楊海康深深看著她,目放異彩,「看見你,我總有種看見了那個人的錯覺。在他的身上,也總是化腐朽為神奇。」

  「他?」

  陳穀雨愣住,還有一個很神奇的存在?

  「對,就是他,當年我與他兄弟一場,只是後面他因為特殊原因不得不離去。也不知道何時再能與他相逢了。」

  提到他,楊海康便想到了那個風華絕代的男人。

  看似沉冷,卻又能對他留著一線生機。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與他見上。

  「他曾與我說過,五年後若是不出意外,必會來這兒接我。」

  「所以你之所以會來這兒,純粹是因為要等那個人?」

  聽著這些,陳穀雨都忘記了自已手痛的要斷掉一樣。剛才她運力強行阻止肖大家的棒子砸來,受之之處,虎口還是受傷了。

  這會兒鮮血淋漓的難受著呢。不過因著對楊海康的好奇,所以她暫時忘記了。

  「等吧,反正暫時也沒地方可去。」

  說完,楊海康看向狼嘯堡的方向。

  「娘,你有沒有發現,最近狼嘯堡裡面沒再傳出那種古怪的狼叫聲了呢?」

  提到這事兒,陳穀雨看向身邊的男人。只見他攥緊了拳頭,最後輕輕嘆出,「以後,可能不會再有狼嘯聲了。」

  「是人叫出來的聲音麼?」

  「……」

  楊海康沉默,沒再多說,然而,似乎在反駁他的話一樣,在這話說完後,狼嘯堡又發出了狼叫聲。

  「嗚嗚……」

  那悽厲的狼叫聲,在這半夜聽來很是磣人。而楊海康,則在聽到這一聲聲狼叫聲後,反倒是興奮起來。

  「你們別胡亂走動,我去去就來。」

  「娘,叔叔怎么半夜還要出去啊?」

  蛋蛋不解的很。

  陳穀雨則陷入了沉思。

  「蛋蛋啊,叔叔可能要晚上去和妖精有個約會吧,嗯,我們要祝福他們,不要去亂想了。」

  蛋蛋瞪大了眼,不敢置信聽到的。旋即就有些鄙視,「哼,與妖精約會,叔叔變壞了。」

  他娘這麼美的人,為什么叔叔看不到,還要去找妖精,難道妖精有娘這麼體貼入微麼。

  在把蛋蛋安撫著睡下後,陳穀雨則皺眉看著窗外。狼叫聲還在一聲一聲的進行著。

  這一次,似乎狼嘯聲格外的久,一聲又一聲的一直在不停的叫喚。那感覺,就跟一個人在瀕臨絕境一樣。難道狼,也知道自已大限不久了?

  古堡內,楊海康面色擔憂看著裡面,最後硬闖進去。

  一群黑夜人無聲包圍在他四周,他每踏入一步,那些人就會往前逼近一步。

  最後,有一個黑衣人暗啞著嗓音。

  「護衛長你走吧,我們會當你沒來過的。」

  楊海康看也不看這一幫人,只是緊盯著屋裡的方向。「他怎麼樣了?」

  「主人……不是太好。」

  聽著狼嘯聲傳來,楊海康手握成拳頭,一雙眼睛赤紅如血。

  恰在這時,一個老人慢慢走出來。看見他輕輕搖頭。「你走吧,公子現在最不想看見的就是你。把你放出去,是不想你再回來。可你這樣呆在村裡面,不好啊。」

  一旦讓那些人知道,這一位讓公子著緊的人,也不一定有好下場。

  主人也是用心良苦啊。

  「應伯,勸勸公子,讓我回來吧,他需要我,我可以帶他去找安公子的。」

  叫應伯的老人聽到安公子後,佝著的腰都直了些許。

  但是最後,他遙看著遠處輕輕擺手,「當年安公子就是命懸一線去博生機,他若是能活著回歸,恐怕早就來了,何苦會讓你們等到現在呢。離開吧,這兒真不是你應該停留的地方,你也不應該再停留在這兒。」

  楊海康黯然離開。

  但卻站在院外很久很久。

  聽著狼嘯堡的聲音,他的腦子裡面卻想到了這些年的經歷。

  他,還有安,以及古堡裡面那位學什麼都容易學會的那一位。

  他們都一見如故,相逢在野外,卻也暢快而飲。只是,公子一直受到小時候的奇毒的荼毒,而安公子,在當年也身負重傷,還受了塞外毒藥。就只有他看似健康,但卻是三個人中表現最平庸的一位。

  也就是這些年,在狼嘯堡李公子的指導下,學會了一身過硬的功夫。

  雖然那倆個三個人在外面闖蕩江湖還是頗為掙扎,但一路的歡聲笑語總是比悲傷要多一些。最後,還是安公子挑中了這個地方,說是李琝在這兒會安全許多。

  而那個狼嘯堡早些年的主人,此時只怕早就進了城,在城裡面風流快活著的。

  只是,世人不知道的,還只會當現在這個堡主是以前的那一位。

  想到這些,他眸色幾閃,只希望安可以儘快找到解藥歸來。這樣李兄就不用再受那般煎熬痛苦。

  直到夜露上身,楊海康才轉身離開。歸家後,接收到陳穀雨深深的眼神,他抿嘴,只丟下一句。

  「日後,我會給你說清楚的。但請你放心,狼嘯堡的事,不會對你們有影響。」

  陳穀雨冷肅的臉並沒有因為這話就放鬆下來。她上揚的唇勾起一抹冷諷。「雖然我也只是一介弱女子,但事關我的親人,若有不地,我是不會留情的。」

  楊海康重重點頭,輕嗯了一聲,「我也不允許有人對蛋蛋不利。」

  一說到蛋蛋,楊海康的眼神難得柔情了幾許。

  那孩子他也是天生好感,對他也是極好的。

  其實說起來,他也算是變相看著他長大的吧。在狼嘯堡的時候,只要閒來無事,他就會跑出來,悄悄在這附近的村莊裡面逗留。

  蛋蛋早些時候的表現他還不曾放在眼裡過,但是後面,隨著這孩子鬼靈精怪的表現,他也就越發關注過。並且還暗中出手解決過他的危機。至於有幾次看似無意留下的一些吃食,以助他度過難關,他都快要記不清楚了。

  說來,他們還是有緣分的。

  一大早的,陳穀雨拎著菜藍子出去走了一趟。

  碰到老塗氏,這老婦人一如既往的並沒有給她好臉色。經過肖大家後院兒時,也沒聽到鬼嚎叫聲。看來,那倆個娃子並不曾真的有事。

  拉肚只要熬過去了,虛脫兩天,一般還是能好的。除非是病菌性的拉肚,那就真有可能會一直拉直到死亡。

  雖然說討厭肖大倆口子的無賴,但若真的禍害到倆孩子,她還是會內疚的。

  現在無事了,整顆心也就放鬆下來,摘了鮮花,又看見一些還算是不錯的野菜,瞅著前面的田野,她設想著有一天自已手裡擁有的地產。

  「進山,狩獵,這個必須進行了。」

  若以前,她也就不再想這些事情。畢竟進山狩獵是真的容易出事兒。

  不管是那些毒蟲還是有毒的植物之類的,一旦碰上就會有要人命。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有了楊海康這個曾經在狼嘯堡呆過的幫手,她若是真的把人拿去當種地的,這也太耗費人力了。

  「你,準備好跟我進山狩獵,我們家缺錢,必須掙更多的錢。」

  楊海康看著這個女人沖自已下達任務命令的樣子,真想吐糟:你要是沒錢,我去外面給你打劫吧。

  不過,這話他還是知道不能說出來。

  「那就出發吧。」

  聽著他頗有些幽怨的聲音,陳穀雨揚唇。「你以前不知道怎麼經手生活日常這些銀兩之類的物件?」

  從這段時間接觸以來,發現這傢伙對錢這個東西……似乎並沒有概念。

  跟著二哥的時候,一切都有管事的在打理。我只需要陪著二哥,在他的指導下把一些功課做好就行。一切生活瑣事,都有管事的在做。「

  這一下陳穀雨就明白了。這人果然就是生活白痴。不過勝在腦子還不賴,只要再略調教一番,想來以後在生活中也會有所擔當的。

  「如果不介意,我想知道你是怎麼從那裡面出的,當然,你不愛說也就算了。我只是看你一直頗有心事的樣子,若是說了,或許可以幫忙分析一二也不一定。」

  楊海康眼睛亮亮看著她。最後點頭,「嗯,那我就說了。」

  這都不帶考慮的呢。

  感覺,這大頭娃娃有點好騙啊。突然間有點擔心了。

  「這件事我也一直不明白。就是,江湖中的時候,我和大哥,二哥倆人認識,說是認識也不盡然,就是我當年陪著乾爹闖天涯,乾爹突然把我丟下一個人走了。我在最無助的時候,就遇到了大哥。然後大哥就帶著我去了外面,又遇到了二哥。也就是現在狼嘯堡的那一位。」

  「狼嘯堡的呀。」陳穀雨若有所思,聽起來,似乎只是一場在外面的意外邂逅,但陳穀雨就是覺得這事情似乎太巧合了一些。

  「好吧,所以你在狼嘯堡的身份,並不是我想像中的奴僕之類的。你只是一個被堡主當成了兄弟看待的一個傻二缺。」

  「你這婦人,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楊海康生氣,但是對上這女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賤樣兒,那火就發不出來了。

  「反正我在狼嘯堡過的很開心,但是自從前段時間有人從外面歸來後,二哥就一直有心事,直到前些時候,他突然間就開始發火。動轆就對我不是喝斥就是嘲諷……」

  陳穀雨瞭然。「所以,到了前些時候,你被人家攆出來了。」

  「是。我不明白了,二哥為什麼會這樣對我,我明明一直努力的在做事情,也在按照他的吩咐進行,可他為什麼會這樣對我,我只想找他問個原因。就這樣把我攆走,我……」

  說到這兒,這個赤誠的男人眼睛都紅了。

  陳穀雨則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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