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榨茶油

  七八個人忙了四五天才把將近二十畝油菜栽好，施過肥，大家又幫著把冬小麥施了一遍肥才各自回家了。

  等大家都走了，李虞才把茶油果從空間裡弄出來，拌上少量的石灰堆在檐廊下堆漚了三四天，趁日頭大攤開曬在院子裡，一連曬了三四天等大部分茶果自然開裂後，李虞帶著錢氏母子把未裂開的茶果剝開放在曬墊上。

  錢氏看著那些茶籽，問李虞：「小魚，把這些茶籽都弄乾淨恐怕有二三十石吧？」

  「大概有吧！」李虞用篩子把茶籽篩乾淨，攤開曬在曬墊又曬了兩天才曬乾收起來裝在籮筐里，打算第二天開始榨油。

  不知怎麼又想起周嘉說過要來看自己榨茶油，李虞一早起來對李青說道：「阿青，姐今天開始榨茶油，你和周先生說一下。」

  李青看著李虞，「姐，周先生要來看你榨茶油嗎？」

  「嗯！他上次這樣說過，我也答應了要請他來看，你就隨便說一下就行了。」

  李青點點頭摸著書包對李虞笑了起來，「姐，徐家的小少爺想要問你買一個我這樣的包，他說給五百文錢，你做嗎？」

  「好啊！你讓他把錢拿來，我給他做。」

  「那我去學堂告訴他。」李青背著書包出門了。

  

  李虞想著李青的話，心想：可以讓李梅和錢氏她們做些書包拿到青山城書院外賣啊！李虞想好後，樂滋滋的把籮筐里的茶籽挑到石磨邊上，開始磨茶籽粉。

  錢氏和小安來了後，李虞推磨錢氏幫著添茶籽，兩人磨了一筐茶籽粉出來，李虞對錢氏道，「錢嬸，你繼續推磨我去編幾個草簍子。」

  「行，你去吧！這交給我。」錢氏接過磨柄繼續推磨磨茶籽。

  李虞去柴房抱了一捆乾淨的稻草編了十幾個草簍子，抱著出了柴房回到院裡，看見周嘉帶著吉祥站在門口敲門，李虞笑道：「門沒關，你們進來就行了，鄉下人家沒那麼多講究。」

  錢氏聽後樂了，「人家周先生是讀書人，禮數周到，哪能和咱們一樣！」

  周嘉和吉祥笑著進了院子，見李虞提著茶籽粉去了灶房裡。

  吉祥指著院子裡的大石臼和踏椎，對周嘉道：「少爺，您看李姑娘打算用這東西榨油呢！您說能行嗎？」

  周嘉走近看了一會，點了點頭，「應該能榨出來。」

  李虞把茶籽粉蒸熟後，把茶籽粉倒在石板上裝進草簍子裡壓緊包裹好。

  周嘉也在那笨手笨腳的，幫著李虞把包著茶籽粉的草簍子放進石臼里，接連放了七包茶餅在石臼里，石臼就裝滿了。

  李虞把木塞壓在茶油餅上面準備去踩踏碓，吉祥跑過去踩住踏碓，對李虞笑道：「李姑娘，你扶住木塞我幫你踩踏椎。」

  「好啊！」李虞扶住木塞，吉祥踩動踏碓、踏碓落下砸在木塞上，砰砰地把木塞往石臼里敲，木塞把油餅往下擠壓，過了一會茶油從管子裡流進了盆里。

  周嘉看著茶油從竹管里流進木盆里，指著木盆里的茶油，「李姑娘你看，茶油流進木盆里了。」

  李虞低頭看著金黃色的茶籽油順著竹管往下流，心想，還是茶籽油的顏色好看。

  錢嬸聽到出油了，高興的放下磨柄跑了過來，看著盆里的茶油，「小魚，這下你放心了東西沒白做。」

  「是啊！你也放心了吧！」李虞拿勺子舀起來倒回盆里，笑著說，「茶油味道可比菜籽油好多了。」

  周嘉聽後看著李虞，心想：聽李姑娘的語氣，應該不是第一次吃茶油。

  吉祥也放下了踏椎，跑過來看著木盆里金黃透明的茶籽油，「少爺，您看還真的榨出油來了。」

  周嘉丟開思緒看著吉祥，「我就說會榨出來吧！吉祥，你快去繼續踩啊！」

  「哦！」吉祥過去繼續用力踩著踏碓，茶油流得更快了。

  周嘉指著油裡面的渣子對李虞說：「李姑娘。我覺得應該還要過濾一下把油渣濾乾淨。」

  李虞笑著點頭，「等會用紗布過濾一下就行了。」

  周嘉蹲下去用勺子舀了一勺倒回盆里看著金黃透明的液體，「不錯，看起來比我賣的素油強多了，聞著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李虞得意的笑了起來，「當然，茶籽油吃了對人很好的，不相信你吃一些日子試試。」

  周嘉抬頭望著李虞，「看來李姑娘吃過很多茶油？」

  「哪裡，都是我娘說的。」李虞微笑著說完，端著蒸屜去了灶房。

  李虞在灶房裡蒸著茶籽粉，暗自警醒自己，不能得意忘形。

  周嘉若有所思的看著李虞的背影，搖搖頭，幫著李虞把茶籽粉裝進草簍子裡。

  幾人忙到巳時末才榨完了兩石茶籽，李虞看著周嘉主僕客氣道：「午時快到了，周先生你和吉祥一起就在我家吃一頓便飯吧！」

  李虞以為周嘉會拒絕，誰知周嘉笑著點點頭，「那我們主僕就叨擾李姑娘了。」

  「哪裡啊！一頓便飯而已。」李虞笑著去了菜地，拔了兩顆萵筍、兩根蘿蔔，掐了一把蒜苗一竹籃油菜，提著回了家。

  錢嬸已經把醃肉和醃排骨洗出來砍成寸長一截，李虞煮了一個蘿蔔排骨湯，炒了一碟萵筍肉片，蒜苗炒醃肉，爆炒油菜。

  李青回到家看見周嘉在自己家裡，驚喜地衝著周嘉躬身行禮，「先生，您知道我姐怎麼榨油了嗎？」

  周嘉笑著點頭，「看到了，阿青的姐姐是個心思靈敏的女子。」

  「多謝先生誇獎，」李青高興地把書包取下來，拿給周嘉看，「先生您看，我姐給我做的書包，我姐說，我背著這個上學就不怕下雨把書淋濕了，連徐金鑫都喜歡要請我姐給他做一個。」

  周嘉接過書包眼前一亮，看了一會兒後，「嗯！確實不錯，阿青也幫先生給你姐姐說說，請她幫我也做一個。」

  李青見周嘉也喜歡李虞做的書包，高興的點頭，「好的先生，等會我就和我姐說。」

  吉祥在一旁捂住臉覺得沒眼看了：阿青，你知不知道你在助紂為虐！少爺您也太不要臉了。

  李虞端著菜擺好讓錢嬸叫周嘉主僕吃飯。

  吉祥怎麼都不和周嘉坐在一起吃，李虞只好把菜分了一份出來，讓李青和小安、吉祥一起吃。

  錢嬸看著周嘉坐在小板凳上，連腿都伸不直笑了起來，「小魚，你看周先生坐在凳上，連腿都伸不直。」

  周嘉笑笑，「不礙事，李姑娘做的菜很好吃。」

  錢嬸看著周嘉吃東西時優雅的樣子，「周先生，我聽說你們大戶人家吃飯，要食不言，睡不語，對吧？」

  周嘉咽下口裡的飯菜，點點頭，「差不多是這樣的。」

  錢嬸嘆道：「哎喲！那我們可不習慣，忙了一天就吃飯時坐在一起趁那會兒說說家事，還有村裡的家長里短。」

  李虞笑看著周嘉紅著臉不習慣的樣子，心道：看你以後還賴在這吃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