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媒婆上門

  李虞回到家，把油熬出來裝進油罐里後，炒了一盆飯吃了，開始清洗野豬內臟，剛洗完焯過水，李梅就帶著李青和兩個小姑娘回來了。

  李虞見李梅兩眼紅腫，李青一臉氣憤，還有兩個小姑娘神情淒恍地著拉著李梅衣襟，

  李青看著李虞，氣憤的告狀，「姐，姑母家的婆婆好兇哦！打罵姑母讓她滾，還罵她是個占著窩不下蛋的母雞，我一生氣，就把姑母和表姐帶回來了。」李青說完神情忐忑的看著李虞，害怕李虞不贊同自己帶回姑母和兩個表姐。

  李虞上前拍拍李青，「阿青，你做的對。」

  李青聽後抿嘴笑了，李虞走到坐在檐廊下發呆的李梅跟前，拍拍李梅的肩膀，安慰道：「姑母，不管您做什麼樣的決定，我和阿青都支持您。」

  李梅抽泣著抬頭看著李虞，滿臉淚水，「魚兒，姑母只是氣你姑父為什麼不能為我們說一句話，事事都聽他娘的，同樣的幾妯娌，老二家也生了兩個閨女，就因為她的男人肯為她說話娘家也有人出頭，那老虔婆就不敢刁難她，當年要不是她那麼可惡，你爹怎麼會把你們託付給張家，害你們在張家受盡折磨，姑母恨自己當初…為什麼就不敢從劉家回來，嗚嗚······」

  李梅痛哭失聲，李虞看著潑辣爽直的李梅哭得撕心裂肺的，心裡酸楚的難受，看著站在李梅身後的兩個表妹，勸說李梅，「姑母，您別傷心了，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們做人要朝前看，該扔下的就要扔下，現在我和阿青也回了家，許多事還要靠您操持，您就看在兩個表妹的份上也要想開點。」

  李梅抽噎著抹下臉上的淚水，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著李虞，「魚兒說的對，姑母還有你們，你別擔心姑母會好好的不會做傻事。」

  李虞點點頭，讓李青打了一盆水給李梅捧過去，自己去了灶房開始做飯。

  

  李梅洗了把臉去了灶房，看見盆子裡的豬內臟，奇怪的問：「魚兒，這麼多的豬內臟哪裡來的啊？」

  李虞淡淡的笑著，「我今天上西山獵回來的，豬肉隔壁的屠戶何大叔已經幫我賣了，就剩下了這些內臟。」

  李梅聽後大驚失色，慌忙拉過李虞全身檢查了一遍，才開始埋怨，「你這孩子膽子咋這麼大？姑娘家家的就敢上山打獵，你忘了你爹咋走了的？」

  「我這不是沒事嗎！」李虞笑了笑，「鎮上黃員外家要擺三天流水席，我還想明天一早再去打些獵物送去黃員外家。

  姑母，有一處山樑上長滿了枸杞子，您去篾匠家多買幾張竹扁和竹籃回來，明天我們去山上摘枸杞子去，」李虞說著忽然想起還沒有問過李青上學的事，「哎！姑母阿青上學的事辦妥了嗎？」

  李梅想著李青能上學了，總算覺得有了一件高興的事，「辦妥當了，周秀才教阿青學了一會，又讓阿青背給他聽，聽後覺得滿意就收下了阿青，束脩一年四兩銀子，午食在他那吃的話，一年五兩，我覺得又沒有多遠的路就讓阿青回家吃了。」

  李虞聽後心裡覺得好貴，笑著點頭，「好，那還需要買拜師禮嗎？」

  李梅笑了一下，「這周秀才也是有趣，孩子的拜師禮，和筆墨紙硯、書、整套都有，還說讓咱們不用麻煩了，他那裡都有還比外面便宜，我就買來讓阿青買來送上拜師禮了。」

  「還可以這樣操作嗎？」李虞覺得這周秀才，要麼就是個貪財的要麼就是不拘小節。

  李梅拿出剩下的銀子遞給李虞，「魚兒，這是剩下的銀子。」

  「姑母，這些錢就先放在您那裡，您去木匠家買個碗櫃和浴桶回來，還有籮筐和曬墊什麼的。」

  「那好，我把那些菜種撒了再去，讓你兩個表妹幫你燒火洗菜。」

  李梅叫過兩個閨女，指著兩人對李虞笑道：「這是你兩個表妹大的叫招娣，小的叫來娣，」又對姐妹倆道，「這是你們虞表姐。」

  兩個孩子朝著李虞小聲喊了一聲，「虞表姐。」

  李虞應下後，笑了一下，「表妹，我們以後都叫名字吧！」

  姐妹倆怯生生的笑著點頭，這時李青提著洗乾淨的芋頭回來了。

  李虞做了一個紅燒肥腸，爆炒豬肝，炒油菜，幾人吃得滿嘴是油，李青摸著滾圓的肚子，「姐，太好吃了你看我肚子都吃圓了。」

  李梅輕輕地拍了一下李青的手，「阿青，剛吃了飯不要摸肚子，去走幾步消消食。」

  李青笑著應下，「知道了，姑母。」

  吃過飯李梅去村里買東西去了，招娣和來娣搶著洗鍋刷碗，李虞把豬肺燉在鍋里，讓李青提著一隻野兔和野雞去了陳耀輝家。

  李虞見招娣和來娣兩人衣裳都很舊了，拿出剩下的布出來，笑著問招娣，「招娣，你會做衣裳嗎？」

  招娣羞澀的點頭，細聲細氣的說：「會的表姐，」

  李虞把布放在招娣身邊，「那這些布就交給你，把咱們幾個的新衣裳做好，屋裡的袋子裡還有布頭，你看看需要什麼就自己去拿。」

  「表姐，我和來娣也要做嗎？」招娣看著李虞以為自己聽錯了。

  李虞笑著點頭，「你和表妹都有。」

  姐妹倆看著李虞紅了眼眶，「謝謝表姐。」

  這時一個穿得花里胡哨的婆子，站在門口問道：「這是李家嗎？」

  「是，你找誰？」李虞看著她道。

  婆子走進院子，看著李虞「咯咯」的笑著，「李姑娘，我是鎮上的趙媒婆，鎮上的陳娘子請我來給她兒子春生向李姑娘提親。」

  李虞皺著眉頭看著趙媒婆，心道：我們才回家就有人來提親，不是張家搞鬼才怪了。

  李虞冷冷的看著趙媒婆，「我們家沒人要說親，你恐怕是搞錯了。」

  趙媒婆急道：「不會錯的，陳娘子說了家住西山村，家裡就剩下姐弟倆的李家，我一路打聽過來的。」

  李虞更加肯定就是張家搞鬼了，拉著趙媒婆就朝外面走，冷冷的看著她，「那你回去告訴那陳娘子，李家沒人要說親。」

  趙媒婆見李虞連水也不給她喝一口，還把她往外趕，氣得紅著臉喝道：「小丫頭片子，你不過是個被人退過親的，如今有人要你都是你前世燒高香了，我好心好意來提親你還把我往外趕，當心你以後嫁不出去。」

  李虞看著她冷笑一聲，「我嫁得出去還是嫁不出去，就不勞你費心了，你還是哪涼快就哪呆著去吧！」

  「死丫頭，你就在家做一輩子老姑婆吧！」趙媒婆氣得半死罵罵咧咧的朝村里走去。

  招娣和來娣看著李虞，來娣一臉氣憤，「表姐，看她的樣子就不像個好人，和我阿婆一個樣子。」

  李虞聽後，「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來娣，你阿婆也是穿成這樣的嗎？」

  來娣生動的比劃著名，「阿婆穿得比我娘還還好，整天就唬著個臉，動不動就罵我娘和我姐妹兩個，原本還在哭天抹淚的，一看見三叔家的寶銀馬上就笑了。」

  招娣看著來娣笑了起來，「就你精怪，在家你咋不敢說了？」

  來娣翻了個白眼，「在家說，阿婆不打死我才怪。」

  李虞看著姐妹倆一個好動一個文靜，覺得挺好的。

  忽然想起曬枸杞子還要搭幾排架子，還有夜裡蚊子多得不得了，拿著背篼和砍刀對招娣說：「招娣我去砍竹子你在家看家，來娣去割點艾草回來。」

  來娣聽後跑進去拿了一把鐮刀，自來熟的拉著李虞，「表姐，我們走吧！」李虞點點頭和來娣一起去了後院外的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