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老夫人去1

  「這府上就這麼幾個主子，我不可能做，你爹更不可能，你懷疑是老三老四做的？」

  吳氏明眸看著夜老夫人，「不錯，就是他們！下人沒有人敢這麼大膽！不是他們是誰？」

  夜老夫人嗖的一下起身，瞪眼道，「你在亂說什麼？他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他們是懂禮義廉恥的人，不可能做這種陷害大嫂的事。」

  吳氏冷笑，「看來娘是要包庇他們了！這個家我們是過不下去了，我要分家！」

  「分家！想都不要想！除非我死……」死字才出口，夜老夫人身子一軟，整個人倒落下去。

  余嬤嬤眼疾手快的接住，並大叫道，「快來人啊，去將四夫人請來，老夫人出事了！」

  吳氏看到夜老夫人一下就倒了，嚇了一跳，沖余嬤嬤道，「娘這是怎麼了？」

  余嬤嬤瞥著吳氏，沉聲道，「這幾天老夫人都不太舒服，大夫人不該在這時候在老夫人面前大吵大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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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氏咬牙，恨恨道，「你這麼說，我受了委屈就該憋著麼？」

  「奴婢可沒這麼說。」余嬤嬤擰了眉頭，「大夫人，能不能幫著奴婢將老夫人抬上床去？」

  吳氏撇了撇嘴，與她一塊將夜老夫人抬到了床上。

  很快，孫夭夭和夜冷軒便被丫環找來了。

  入了屋，看到余嬤嬤和吳氏站在床邊，夜老夫人躺在上邊，臉上毫無血色，孫夭夭吸了口氣，有不好的預感。

  她快步走到床邊坐下，幫夜老夫人把著脈。

  不過片刻她便收回了手，表情沉重，「娘她……她不行了。」

  「怎麼會這樣？之前不還好好的麼？」夜冷軒喉嚨發緊，看起來有些難受。

  孫夭夭幽幽道，「不知道為什麼，反正我看娘的脈相很弱，像是快死的人的脈相。」

  「余嬤嬤，發生什麼事了？為什么娘會變成這樣？」

  余嬤嬤瞥了夜冷軒一眼，慢吞吞的答，「是大夫人忽然來找老夫說，說要老夫人給她做主，說她被人下了藥，差點失了清白，讓老夫人做主查出下藥的人。」

  「她說下藥的人是三爺和四爺你，老夫人不信，大夫人就說過不下去，要分家，老夫人一時激動，突然就倒下了。」

  夜冷軒看向吳氏，吳氏立即道，「這可不是我的錯！」

  夜冷軒沉聲道，「大嫂說被人下藥是怎麼回事？」

  「剛才余嬤嬤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是麼？」吳氏不想多重複幾遍。

  夜冷軒冷笑，「你懷疑是我下的藥？我為什麼要給你下藥？」

  吳氏輕哼，「我怎麼知道為什麼？沒有哪個下人敢這麼大膽給我下藥，既然不是下人，那就是主子了，不是你，就是三弟！」

  「你不過是猜測罷了，又沒有證明，不要亂說，否則的話，我和三哥是不會就此罷休的！」

  「你不罷休，我還不罷休呢！這事不給我個交待，誰也另想好過！」

  吳氏甩袖離了去。

  她走後，孫夭夭蹙了眉頭，「余嬤嬤，爹呢？去將爹找來吧，還有三哥他們，都找來吧。」

  這明擺著是要辦後事的節奏。

  余嬤嬤心酸不已，應了聲後找人去了。

  約莫兩刻鐘後，夜老太爺和夜清華夫妻，還有夜浮華夫妻全部到齊。

  夜老太爺坐在床邊看著昏迷的夜老夫人，眼中直泛淚。

  旁邊的夜清華夫妻臉色陰沉，至於夜浮華夫妻倒沒什麼特別的表情，那臉色也是淡然得很。

  「爹。」看人到齊，孫夭夭喚了夜老太爺一聲。

  夜老太爺看向她，「說吧。」

  「娘的情況我已經跟爹說了，現在我有個辦法能讓娘清醒一會，過後她就會……你是要等她自己醒來，還是我把她弄醒？」

  「你……弄醒她吧。」夜老夫人一臉沉痛的表情，聲音有些哽咽。

  孫夭夭點頭，將早已經準備好的銀針扎向夜老夫人的人中穴上。

  扎了一會，她慢慢將銀針抽了出來。

  夜老夫人在她抽出銀針的時候，慢慢睜開了眼。

  瞧到夜老太爺，她咧嘴笑笑，「老爺。」

  「嗯。」夜老太爺啞著了應著。

  夜老夫人又道，「能再見你一面，真好……」

  夜老太爺眼淚直落，傷心得很，「為什麼……為什麼你的命這麼苦？」

  夜老夫人嘆息了聲，喃喃道，「都是我活該。」

  「如果不是我太固執了，如果不是我一直強迫他們做不想做的事，我想我應該不會落到這個下場吧？」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夜老夫人算是證實了這一點。

  孫夭夭發誓，打從進門開始，這是她第一次聽到夜老夫人這麼溫和的話。

  「不，你沒大錯……你都是為了他們著想。」夜老太爺附和著。

  夜老夫人低笑了聲，「老爺，到現在這時候，你就別哄著我了，我已經想明白了，我錯得太厲害了。」

  夜老太爺抹著淚，沒有再出聲。

  夜老夫人看向孫夭夭，輕聲道，「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丫頭，你能原諒我麼？」

  「我原諒娘。」孫夭夭心不是心頭做的，她都這樣了，她自然說不出什麼狠話來。

  夜老夫人勾唇笑著，道，「老爺，我知道我快死了，我想在死之前，分配一下家產。」

  「不分家……」夜老太爺低低出聲。

  夜老夫人沒有反駁，慢慢開口，「這個家，最會做生意的，就是老四了，就將家裡生意的主權交給老四，只有這樣，咱們夜家才能繼續富貴下去，還有……我欠老四媳婦的，分家的時候，多照顧點他們……」

  「娘！你這樣不公平！」吳氏叫嚷出聲。

  夜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沒能說出話來，慢慢閉了眼睛。

  然後，再無氣息。

  「夫人！」夜老太爺激動大叫著，卻再也叫不醒夜老夫人。

  他痛苦得無法自拔，趴在床上大哭著。

  站在旁邊的夜清華夫妻跟著哭，夜冷軒亦是默默流淚，在場的，唯有孫夭夭和夜浮華夫妻沒哭。

  孫夭夭沒哭是因為和夜老夫人沒什麼感情，加上她一直針對她，哭不出來是常理，可是夜浮華夫妻不哭就不正常了，這對夫妻真對夜老夫人有感情，就該哭，不哭說明他們心裡完全沒有夜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