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再見，東方冰凌

  「你大可以試試。」西門無涯緩緩道：「我也想看看，第二劍之後，你陰陽宗的那些長老還能不能剩下多少性命？」

  「有多大代價，我都認了。」東方冰凌冷冷道：「我做事，從來都不後悔，我做事，從來都不回頭。」

  「陰陽大陣，第二劍，嗜萬血！」

  東方冰凌一聲令下，陰陽大陣上十幾人的玄氣能量，再次朝祝紅雪和東方冰凌處凝聚，再次雙劍合璧，凝成一支血紅血紅的數百米巨劍。

  這支巨劍，比第一次更長，更粗，更強大。

  

  「從今晚後，天下再無西門無涯，再無雲霄城。」東方冰凌高舉巨劍，一聲脆喝，猛地一劍就要劈下。

  「慢著！」忽然，千米之外，一聲脆弱的聲響。

  然後，雲霄城的座舟艙門打開，一道身影踉蹌沖了出來，正是陽頂天。

  他服用了丹藥之後，已經徹底昏迷過去。但是在意念深處他拼命告訴自己，要醒來，要醒來，西門師叔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刻。用盡了無盡的意志力，他竟然真的醒了過來。

  「陽頂天，回去！」西門無涯見到他出來，頓時大聲喝道。

  「不，西門師叔。」陽頂天道：「師父為了我的自由，為了成全我，犧牲了自己。我發誓，我再也不要親近的人為我而死，絕不！」

  「東方冰凌！」陽頂天對著空中的東方冰凌大聲喊道。

  「陽頂天，你現在才來求情？晚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東方冰凌冷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後悔也沒有用了。如果不是你痴心妄想，現在你已經是陰陽宗的弟子了。」

  陽頂天大大吸了一口潮濕的空氣，冷道：「我陽頂天，從來就不知道什麼是後悔！」

  「我是來和你談判的。」陽頂天豎起右手無名指道：「你想要火焰指環是嗎？」

  「它本來就是我的。」東方冰凌道：「我才是未來陰陽宗主最合適的人，是誰說女人不可以成為陰陽宗主的？」

  「但是師父卻將他交給了我，你不要說什麼是我撿來的，你明知道是師父親手交給我的。」陽頂天道。

  「那是我父親昏庸了，糊塗，才會將火焰指環交給你這個平庸的東西。」東方冰凌道。

  「陽頂天，你要是還把我當成師叔，就給我進去。」西門無涯大聲道：「相信我，今夜我一定能護你平安。」

  「西門師叔，不要口出狂言了，第二劍你就必死無疑。」東方冰凌道：「此時我殺你，易如反掌。」

  「你可以試試看？」西門無涯冷笑道：「我看有多少人會為我陪葬，我看這個海面會不會被徹底染紅？」

  「你真是自尋死路。」東方冰凌冷道，便要猛地一劍斬落。

  「東方冰凌，你敢與我一戰嗎？」陽頂天頓時大聲喊道，阻擋東方冰凌的動作。

  然後，他朝西門無涯道：「師叔，相信我一次，相信我一次，不要為我犧牲，就相信我一次，下面交給我！」

  接著，陽頂天道：「東方冰凌，你不是想要拿回火焰指環嗎？你不是想要證明師父昏庸了有眼無珠，沒有將火焰指環交給你嗎？」

  「五年後，我們一戰！若我贏了，我要拿回屬於我的所有東西，包括我的尊嚴。如果我輸了，我跪在你面前磕頭認錯，然後被千刀萬剮，火焰指環我跪著送到你面前？如何？」陽頂天大聲吼道：「五年後一戰，你敢不敢？」

  「五年？就憑你？」東方冰凌不屑冷道：「陽頂天，你知道你現在什麼級別嗎？你知道我什麼級別嗎？你知道你我現在差距有多大嗎？」

  「我不知道，但應該很大。」陽頂天道。

  「天差地別，我若天上星辰，你若地上螻蟻，就算千年萬年，你也永遠觸摸不到我所在的境界。」東方冰凌自傲道：「我的天賦，數百年不遇，卻也足足花了十幾年才到了今天這個境界。你可知道，我父親在我這個年紀，遠遠不如我，用不了十五年，我就會超過我父親的境界，成為百年來陰陽宗最強大的宗主，再過三十年四十年，我甚至能去挑戰幾百年沒有人成功的武聖境界。」

  「既然如此？那對五年之後你還有什麼擔憂的？」陽頂天道：「五年以後，你我一戰。那樣奪回火焰指環，更加名正言順！」

  「就算山川倒塌，就算太陽西起東落，就算河水倒流，就算大海枯竭，五年後你也不可能是我對手。」東方冰凌冷冷道：「但是抱歉，我還是拒絕。」

  「為何？」陽頂天道。

  「我為何要接受一隻螻蟻的挑戰？天下間如果某個阿貓阿狗向我挑戰我都要接受，那這輩子什麼事情都不用做了。不是隨便哪個人都有向我挑戰的權力的。」東方冰凌不屑高傲道。

  「所以，我今夜就要結束一切，徹底了結西門無涯，徹底了結雲霄城，徹底了結你陽頂天。」東方冰凌語氣中充滿了堅決，手中巨劍殺氣越來越盛。

  「哈哈，哈哈……」西門無涯狂笑道：「我卻沒有想到，東方涅滅竟然生了這麼一個野心勃勃目高一切的女兒。」

  「來吧，東方冰凌，我看你如何了結一切？」西門無涯大笑道。

  「死吧！」東方冰凌面色淡漠，冷冷說道，猛地一劍劈下。

  「嗖……」忽然，她的巨劍之下多了一道身影，無比嬌柔美妙的身影。

  是東方冰凌的母親，是陽頂天的師娘。她依舊如此美麗，如同從夢境中走來的一般，如同從畫卷中走出來的一般。

  目光如水，嬌艷如花，絕美無雙。紅色的長裙，將她魔鬼一般的嬌軀襯托出魔術一般的魅惑力。

  「東方冰凌，你必須答應陽頂天。」師娘抽出一支匕首橫在自己的粉嫩的脖子上，道：「你必須答應她，否則就連我一起殺了吧。」

  東方冰凌趕緊止住巨劍，強忍了很久的淚水終於溢出道：「娘，你這是要逼死我嗎？難道在你眼中，我還不如陽頂天一個外人嗎？」

  「他不是外人，他是你未來的丈夫，是你父親的徒弟。」師娘道：「答應他的五年之約，否則我就死在你面前。」

  「我做母親的沒有用，沒有你那麼強，擋不住你殺人，但是殺自己還是可以的。」師娘緩緩說道，他溫柔的目光中充滿了無限的意志。

  陽頂天站起身就要呼喊說話，師娘一手止住道：「陽頂天不要說話，是師娘對不起你，是師娘沒本事，讓你們小兩口活生生反目成仇。」

  「你跟著西門師叔去雲霄城，五年後你再上陰陽宗，師娘相信你，師娘相信你師父的目光，五年後你一定能夠憑藉自己的力量奪回屬於你的東西。」師娘說道。

  「怎麼？東方冰凌，你真的要看著我死在你的面前嗎？」師娘道。

  西門無涯目光複雜地望著東方夫人，嘆息道：「師妹，其實你不比如此的。我真的能夠護住陽頂天安危的，看在東方師兄和你的份上，我也不會殺東方冰凌的。」

  「但是你會死！」東方夫人道：「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的女兒鑄下不可饒恕的大錯，我不能讓兩個孩子結成生死之仇。」

  接著，東方夫人匕首輕輕一壓，頓時鮮血流出，然後美眸緊緊盯著東方冰凌。

  「好，我答應你，娘！」東方冰凌道：「此時我真的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東方冰凌玉齒咬得櫻唇出血，美眸緊緊盯著陽頂天，射出無窮的恨意，發出的聲音比萬里冰川下的那個寒冰洞穴還要幽冷。

  「陽頂天記住，五年之約。五年後，我定將你碎屍萬段，五年後我定讓雲霄城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陽頂天望著東方冰凌，也一字一句道：「五年後，我會用自己的力量，奪回屬於我的一切，包括我的尊嚴，包括今日的恥辱！」

  師娘朝著西門無涯道：「走吧，西門師兄，帶著陽頂天去雲霄城好好培養。我正式把他先託付給你了。」

  西門無涯躬身行禮，道：「必不負所托！」

  「師妹，告辭了！」然後，西門無涯身軀飄起，落在雲霄城的座舟上，將陽頂天抱起，直接朝船艙內走去。

  陽頂天對著師娘大聲吼道：「師娘，五年後我上陰陽宗看你，如果你願意，我養你一輩子，我照顧你一輩子。」

  師娘溫柔一笑，整個海面仿佛鮮花盛開的絕美。

  「好，我等著！」師娘緩緩說道。

  最後，陽頂天朝著東方冰凌用盡所有的力量喊了出去。

  「東方冰凌，五年後，陰陽宗見！」

  「五年後，我會奪回屬於我的一切！」

  ……

  ****

  大船繼續朝雲霄城的方向行駛。

  一間艙房內，只有陽頂天，西門無涯，西門焰焰三人。

  西門無涯坐在榻上，依舊丰姿俊朗，湛然若神，仿佛連一點虛弱，一點受傷的痕跡都看不見。俊美的面孔上甚至燃燒著異樣的光芒。

  西門焰焰就站在陽頂天的邊上，雖然有些憔悴，但是嬌艷無雙的臉蛋依舊艷麗不可方物。

  二人臉上充滿了關切，充滿了關心，充滿了不安。

  「時間真的不多了。」西門無涯緩緩道：「焰焰，頂天，跪下。」

  西門焰焰不解，但還是依言跪下，陽頂天神情微微一變，也跟著跪下。

  「陽頂天，我將西門焰焰許配給你為妻，你會愛她一輩子，保護她一輩子，照顧她一輩子嗎？」西門無涯望著陽頂天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