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宴席對峙

  「你胡說什麼？」

  杜四娘有些害怕了，說話的語氣略微顫抖。

  薛婉清一眼看出杜四娘眼中的害怕，冷哼一聲，說道：「杜四娘你背地裡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有殘害了多少好人的兒女，還要我一一道來嗎？。」

  「你，你，你個賤人，胡說什麼，我撕爛你的嘴。」

  薛婉清這幾句話，說中了杜四娘的短處，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是決不能擺在明面上的。

  在做的各位夫人，聽到薛婉清這句話，都在心裡拍手叫好。

  杜四娘是什麼樣的人，眾人心裡皆如明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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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你看這村婦竟然這樣羞辱我。」杜四娘扭頭的看向縣令大人。

  縣令正要說話，身旁的縣令夫人，一把掐住了他腰間的贅肉。

  縣令大人疼的驚呼一聲，在夫人的眼神下，摸摸低下了頭，不敢多言。

  見最後的依靠也沒了，杜四娘滿腔怒火，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還是得靠自己。

  杜四娘深吸一口，緩了緩情緒，看向首位的高老爺說道：「高老爺，我今天在高家收到這樣的屈辱，高家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吧，要不然，我和高家的合作也沒必要再繼續下去。」

  杜四娘拿出手中最後的籌碼，這次她贏定了，高家是絕對不可能因為一個薛婉清而拒絕與她合作的。

  方圓百里之內，所有的花魁都在她手中掌握著，而且明日便是祭龍舟的日子。

  「這……」高老爺的面色有些為難，薛婉清畢竟救了他的孫兒，可若是和杜四娘斷了合作，那明天的祭龍舟又該怎麼辦，一時間高老爺那不准主意。

  「爹，薛姐姐可是我們高家的大恩人，我們不能恩將圖報啊！」高若心小聲的在高老爺耳邊說道。

  「若心，可是祭龍舟這樣的大事，要是出了差錯，龍王歸罪，可是承擔不起的。」高老爺面露難色的說道。

  「可是，爹……」

  高老爺擺手，阻止高若心說話。

  再三思慮之後，高老爺還是決定以祭龍舟為重，語氣抱歉的對薛婉清說道：「薛娘子，還是請你……」

  「且慢，高老爺，不知能否先聽我一言。」

  看出高老爺的心思，薛婉清開口打斷。

  「薛姐姐且說無妨。」高若心搶在高老爺之前說道。

  薛婉清對在做的各位行了個萬福禮，說道：「各位大人，我只是一個鄉野村婦，若所說的又何不妥，還請各位多多包涵。」

  開口先自貶身價，若是真的說錯了，他們也不好責怪於她。

  見周圍無人說話，薛婉清清了清嗓子說道：「縣令大人，高老爺請問，年年祭龍舟，這幾年是否風調雨順，糧食豐收哪。」

  薛婉清這段時間可都是在農村生活，關於這年的收成如何，她可是最為清楚的。

  縣令大人面露難色，嘆了口氣說道：「這幾年天災不斷，收成的確不好。」

  高老爺也點了點頭，這幾年受災的地方不少，高家每年所施粥之數，都是增加從無減少。

  魚兒上鉤了，薛婉清縷了縷思緒繼續說道：「那這祭龍舟可是為了祈求龍王爺，保佑風調雨順，糧食豐收。」

  「每年祭龍舟所費金額巨大，為何龍王爺卻未保佑我們哪？」

  在座眾人面面相覷，皆在思考薛婉清所說的話。

  高老爺摸了摸鬍鬚，問道薛婉清：「薛娘子，不知你此話是何意思，難道這祭龍舟還是錯事嗎？」

  薛婉清福了福身子說道：「高老爺，高家祭龍舟那是功德無量之事，故而高家才得已得福報，子嗣興旺，全仰仗於高老爺行善積德。」

  雖說做好事不留名，但又有誰不希望所做之事被人稱讚哪，薛婉清此言可謂是正中高老爺下懷。

  高老爺滿臉笑意的點了點頭，示意薛婉清繼續說下去。

  「可這祭龍舟本是莊嚴神聖之事，卻每年都要花魁前去獻舞，可就……」

  薛婉清話還未說完，杜四娘察覺到事情不對，急忙打斷薛婉清。

  「薛婉清，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可是祖宗傳下來的規矩，難道你要頂撞祖宗嗎？」杜四娘直接拉出祖宗禮法來反駁薛婉清。

  薛婉清冷哼一聲反駁道：「祖宗禮法，難道祖宗禮法是讓花魁去獻舞嗎？據我所知，以前祭龍舟乃事豆蔻少女獻舞，不知那個禮法要千人枕的花魁獻舞哪。」

  見杜四娘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薛婉清頓了頓繼續說道：「是覺得龍王爺會看得上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人盡可夫的花魁娘子嗎？」

  薛婉清一席話，點醒了再坐的眾人，用花魁獻舞祭龍舟，這可是對龍王爺的大不敬，難怪這幾年的收成都不好，天災年年，這不就是龍王爺在怪罪他們嗎？

  「好，娘子這一席話可謂是豪言壯語。」席上走進一位身穿白衣的俊雅男子，連連拍手叫好。

  「二哥」高若心看見進來的男子，興奮的喊道。

  薛婉清打量著眼前的男子，微微頷首。

  「陽兒，縣令大人再此，不得胡鬧。」高老爺語氣嚴肅的說道。

  高淮陽走到縣令大人面前，雙手作揖：「學生高淮陽見過大人。」

  「高少爺，少年英傑，這次高中舉人可為我們縣城學子的榜樣。」縣令將高淮陽扶起。

  高中，舉人，薛婉清這才想起眼前這位便是前段時間在鄉試上奪得頭籌之人，高淮陽。

  「娘子，一番話可是令人茅塞頓開，祭祀龍舟本事行善積德，莊嚴神聖之事，而歷年來一直以花魁獻舞作為首要，的確是對龍王爺的大不敬，所以我建議取消花魁獻舞。」

  高淮陽剛剛取得舉人頭銜，他的話在眾人之間引起一番爭論。

  「這些年一直天災不斷，難道真是的龍王爺發怒了。」

  「花魁本就人盡可夫，龍王爺怕是不悅，特意警告我們的。」

  「肯定是龍王爺發怒了，以後可不能再讓花魁參加祭祀了。」

  眾人接連不斷的討論聲，傳進杜四娘的耳中，心裡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視線挪到縣令身上，這些年她可是沒少孝敬縣令大人。

  「縣令大人，祭祀龍舟是多年的規矩，怎能輕易更改。」杜四娘用眼神示意縣令大人，如果她的財路斷了，那縣令的財路也跟著斷了。

  縣令也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心裡也是著急，可看著形勢，取消花魁獻舞意見占大部分。

  可若是把財路斷了，他這心裡也是不捨得。

  「大人，你可要想清楚是官場之路重要，還是眼前的蠅頭小利重要。」正當縣令舉棋不定的時候，縣令夫人在他耳邊小聲提醒道。

  「夫人，所言極是。」如醍醐灌頂，縣令心中立刻有了決定。

  整了整衣帽，縣令站起身來，一臉嚴肅的說道：「各位安靜，本官為了縣城百姓著想，故而決定取消祭龍舟時，花魁獻舞這一環節。」

  席下一片肅靜，薛婉清十分識相的大聲喊道：「縣令大人英明，為民著想，實乃百姓之福。」

  一瞬間，寂靜的宴席喧鬧起來，眾人皆隨著薛婉清之言對著縣令恭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