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歸途

  飯後，藍染和藍翎兄妹說起了拜師事宜。

  「也就在今年年底，差不多可以回家，向爺爺交待。」

  「回去之後可會再返回中京？」藍染詢問。

  藍翎：「不確定，要爺爺來安排。」

  「哦。」

  兄妹倆又聊了一會兒，時鈺拎著一堆禮品，從樓梯上下來。

  放在藍翎面前，對他說道：「這些你明日帶回山莊，孝敬你師傅。」

  時鈺比藍翎年長几歲，雖然身份是妹夫，但還時常端著『爺』字輩兒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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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翎沒有推拒，點點頭，向他道謝。

  「時大哥破費了。」

  「自家人，客氣什麼？」他抬起腕錶，見天晚了，走到藍染身邊，單手攬住她的纖腰。

  雙頰艷若桃李，眼神繾眷溫柔，顧盼生輝的說：「媳婦兒，該歇息了。」

  「好。」

  聽藍染答應，簡萳癟著嘴，從沙發上站起來，氣鼓鼓的回了臥室。

  藍翎至少年身影消失不見，才問：「他打算一直住在這裡？做歌手的不是要經常巡演嗎？他不用工作？」

  「他還小，工作的事不急。對了……」藍染看向時鈺，用商量的語氣說：「你能不能幫簡萳聯繫一所學校，他才十六歲，正是需要上學的年紀。」

  「媳婦兒你確定？他這樣的性子，和同學怎麼處得來？若讓他學習，不如直接給他請個家教！」時鈺提議。

  藍染想了想，簡萳確實不會那種會遵守規章制度的性子，尤其校園裡規矩繁多，乍一去，肯定會不適應，必須一步一步慢慢來才行。

  「好，那就給他請個家教。」

  藍翎在一旁看著這一對兒人兒郎情妾意的，不多打擾，起身回了屋。

  次日，卜如詩和邵陽接到藍染的電話，欣喜上門。

  他們還帶上了各自設計的圖紙，交給藍染幫忙補充修改。

  藍染看過之後，以有天賦為他們打氣，「我會趁著假期幫你們把設計圖完善好，爭取在下學期，投遞給研究院。」

  「染姐，謝謝你！」

  「謝謝你藍染！」兩個人聽了藍染的話，高興的合不攏嘴。

  不過還是關心她的身體，那之後的聊天，都圍繞著她的健康討論。

  時鈺讓星火準備了午餐，飯後，將藍翎送走，卜如詩和邵陽也紛紛提出告辭。

  藍染讓時鈺給簡萳請家教，不是說說而已，家教一早上門來報導，無拘無束的少年礙於藍染的壓力，被迫開始學習功課，苦巴巴的將自己關進書房，心裡多不爽，從臉上就可以看出。

  「東方尋的情況如何？」藍染沒忘記自己未完成的任務。

  當時在野狼組織，她拼盡全力，救下了時鈺和星火，隨後陷入昏迷，醒來已經在家中，並且進化完成。

  既然知道他就是ZERO，有些話，說起來倒不用遮掩。

  時鈺滿眼憐惜的撫摸她的臉頰，告訴她：「東方尋還活著，聯盟的事你不用再惦記。」

  他的意思明確，既然她是SIX，他萬不會再給她派發任務，讓她置身險境。

  即便……她身懷大能，時鈺無法承受第二次意外。

  「你以後就在我身邊老老實實的待著，等著做你的時太太，外面的事有我，身為男人，我應該保護心愛的女人。」

  藍染沒說什麼，動情期不知會持續多久，和時鈺在一起，做那種事，似乎水到渠成。

  *

  藍染在家中休息了幾日，才去實驗室看了一眼。

  仇勇見消失了一個多月的人突然出現，還詫異了一下。

  「嘖，還以為她不會來了。」秦美然嘴角抽了抽，依舊秉持陰不陰陽不陽的態度。

  林賢照舊對她很熱情，除了關心她的身體，還遞給她一個筆記。

  「博士最近在研究太空航行器發動機，爭取讓它做運轉得更穩定！」

  藍染打開資料，看了一眼，雖然她對專業知識已經滲透的差不多，但還是需要這些實踐內容來豐富經驗。

  「謝謝。」她道謝。

  隨後走到仇勇面前說：「我近期可能還要請假，索性沒幾天就到假期，下學期我再來跟您報導。」

  「隨便你。」仇勇態度疏冷。

  藍染未曾介意，在實驗室逗留了兩個小時，帶上一些資料離去。

  回家之後，她便和時鈺打包行李，動身踏上歸鄉的旅程。

  時鈺沒有像歸京時那樣包下整架轉機，和藍染買了頭等艙，帶上星火，輕裝簡行。

  雖然飛機降落在幽山，但他們還是決定先去棲縣。

  星火在機場取了車，載上二人和行禮，走上下鄉的公路。

  公路兩旁樹影穿梭，寒冬的凜冽被天上的暖陽驅散，車內，藍染被時鈺拉著手，目光落在兩側，各自心有感觸。

  「媳婦兒，有沒有覺得時間過得特別快？」一眨眼，兩年了。

  藍染點了點頭，中途，路過他們相識的中轉站，星火停車去解手。

  車內，姿色漂亮的男子觸景生情，薄唇湊到她臉頰索吻。

  藍染轉過頭，看進他浩瀚若海的雙眸，微勾唇角，任憑男人溫軟的唇瓣將她俘獲。

  「咳，爺……我回來的不是時候，您們繼續，我……我在外面等著，好了叫我就行。」星火尷尬的打算關上車門。

  時鈺薄唇離開，瞪了他一眼。

  「廢什麼話？開你的車！」

  星火：「……」

  論他這顆高亮的電燈泡心理陰影。

  好在，星火上車之後，時鈺一直規規矩矩，最多就是頭靠著女孩兒的肩膀，漂亮的眸子飽覽窗外景色。

  車子開上鄉村小路，沒多久，抵達了錘東峰的家。

  不大的醫館照舊有很多病人上門，時連漪身穿著淺紅色的碎花居家襖，忙碌照看她的那些兔子。

  一轉頭，看見家門外出現的一雙人兒，眼睛裡生滿亮澤。

  「染染？時鈺，你們怎麼回來了？寒假不是還要等幾天？」由於錘東峰怕她擔心，便沒向她透露藍染重傷昏迷的消息。

  「師傅。」藍染進門，被時連漪握著手，感受到女子手上的冰冷，她的手心緊了緊。「近來身體可好？」

  「好著呢，還以為你今年年前不會回來，打算這幾天郵點好吃的去中京，給你解解饞，這下你回來，麻煩也省了，中午師傅就給你下廚，鐵鍋燉大鵝！」

  「師傅不必辛苦，隨便吃一下便好。」不知是不是時連漪上了年紀，藍染看見她眼角爬上細小的皺紋，以及越發單薄的身材，一陣心疼。

  時連漪拍拍她的手，依舊堅持，並且時鈺和星火進屋去坐。

  錘東峰忙了有一會兒，才騰出空，坐下來和時鈺好好說幾句。

  趁著時連漪和藍染不在，錘東峰發出一聲嘆息：「看樣子，染染的身體恢復的不錯。」

  時鈺將實際情況告知：「也是幸運，之前她跟我去星級博物館，在裡面帶出一隻紅蟲幼體，剛好這次幫了她。」

  他現在想起來還會後怕，萬一，當初他們沒有去遊玩那一趟，沒有那些際遇，她恐怕不會康復得這麼快。

  「這都是染染的福氣呀，倒是你，小時，我必須交代你幾句……」他的叮囑無非就是讓時鈺行事小心，好生照顧藍染。「我和她師傅親手撫養她長大，早就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一般，見不得她有差池。」

  錘東峰也後怕，怕藍染這次不醒，日後被妻子知曉，定要為之悲傷。

  時鈺當著錘東峰的面悔悟了一番，並做下保證，一定將她照顧好，才讓後者心安。

  廚房，時連漪在星火的幫助下將家養的大鵝去了毛，收拾乾淨，下到鍋里。

  藍染伸不上手，但並不影響她在一側陪伴。

  「師傅可有打算去中京看看？」

  「暫時還沒打算。」時連漪蓋上鍋蓋，用抹布淨手，如何看不出藍染此問，多半是時鈺的意思。笑著道：「你師父的醫館啊，一天也離不了人，我倒是能走，我走了，拋下他孤家寡人的，也可憐。將心比心，要是你自個兒回幽山，小時肯定不放心，這不步緊步的跟著。」

  藍染聽罷，沒再勉強。

  只說：「師傅和師公什麼時候想回去，可以到我們那裡住。」

  「那是一定的，不提咱們之間的關係，你和小時在一起，也算是把家人的身份捆綁了，染染，過完年你也二十歲，若小時有結婚的意思，最好先把證領了。」

  年輕人的戀愛不像她們這一代，來的快，去的也快。

  她會這麼說，也是怕哪一天發生什麼變故。

  「小時對你是真的不錯，除了他，怕是不好找到這麼照顧你的。」

  時連漪剛說完，身後的星火忙不迭插腔，為他們爺溜須拍馬：「就是啊藍小姐，咱們家爺一心向著你，做夢都想把你娶進家門兒呢！」

  藍染點了點頭，並不覺得他們說的不對。

  「你可有去時家拜訪過？」時連漪本人不能回去，卻免不了對親情報以憧憬。

  想到此，她還真有了點想回家看看的打算。

  若時家人好則以，將藍染嫁過去，日後也算有了依靠。

  若是不好……她身為時家的一員，必定要為自己的愛徒撐腰！

  「還未登門過，但聽時鈺的意思，他父母已經知道我的存在，而且一直期盼我能前去做客。」

  「那就好，甭管時家其他人對你們的婚事有什麼意見，只要時鈺的親生父母認同，就多了很大保障！」時連漪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