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造孽啊！

  雙修這種詞彙，在修仙小說里應用廣泛。

  東方境本來只是隨意一搜，倒是沒想到搜出來的全是關於修仙。

  他瞟了一眼後，點出一本人氣很高的修仙小說《合歡派》

  第二天早上，蔚藍星球連續來了十艘超級大的艦船。

  艦船上的人都是搞基建的。

  東方境帶著言緋去見他們。

  

  「這是言緋，蔚藍星球的領主，關於蔚藍星球的基建，由她全權負責。」

  言緋剛睡醒沒多久，肚子正餓，還以為東方境要拉著她去餐廳吃飯。

  沒想到先帶著她來見幾大基建公司的負責人。

  東方境這速度，也是神速！

  這可是自己未來的海王基地。

  言緋揉了揉眼睛，立刻和大家打招呼，說起自己的想法。

  「蔚藍星球的建設不需要高樓大廈。」言緋說：「泳池要多，房屋都建在海邊，最大的那座山，要建一個門派。」

  聽到門派兩個字，東方境神情微微一愣。

  他昨天大略掃過的修仙小說里，「門派」這詞也慣常出現。

  他垂眼，眸光落在因為開心，白皙的手指不停敲著桌子的小姑娘。

  在小姑娘的背景板上，又添加了一個詞：修仙。

  蔚藍星球這邊的基建大概架構搞定後，吃完飯，言緋開著機甲巡視一圈自己的星球。

  東方境開著勉強能飛的黑月沉默跟在言緋的機甲後面。

  如他所說，全程護航。

  黑月機甲比一般機甲要大，而且通身漆黑，這種冷硬的黑在陽光下就像是巨影。

  言緋每次從外傳輸的畫面里都能看到身後這個黑影。

  雖然黑月很黑，但卻讓人看著就覺得踏實。

  她在頻道里叫：「東方境。」

  對方的低沉的聲音立刻回應：「嗯？」

  「你之前和大家介紹我的時候，用的是你女兒的名字哦。」

  東方境：「我女兒改名了。」

  嗯？

  作為一個正牌女兒，她怎麼不知道自己改名的事情？

  言緋：「改名？什麼時候的事情？」

  東方境：「前段時間。」

  言緋：……「改成什麼名字了？」

  東方境：「還沒想好，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言緋有點憋氣，不過想到她的名字已經回到自己頭上了，不用頂著啞女兩個字，也算是好事兒。

  言緋：「沒有。」

  東方境：「哦。」

  中午斯拓發來視訊。

  在與拉星上發現了蟲族的蹤跡，現在整個與拉星球沒有任何屬於人類的生命體徵。

  這是大事。

  東方境本來還想再在蔚藍星球待幾天，掛斷視訊後，當即令赤霄返回一號星球。

  那些領主們還在一號星球上逗留。

  他們雖然從渠道消息里得知東方境和女兒不在一號星球，不過都裝作不知道這事兒。

  一個個想趁著難得的來一號星球的機會，在這裡擴大人脈收集資料。

  東方境走的無聲無息，回來也沒大張旗鼓。

  不過回宮後，第一件事兒就是安排言緋上學的事情。

  以前是個小崽崽的時候，這上學尚且能拖一拖。

  但現在言緋已經是大姑娘了。

  依舊大字不識是個文盲。

  東方境是真害怕自己哪天沒看住，他的文盲老婆就被人家給誆騙的賣了還幫人家數錢。

  只要不是在幼兒園和一堆小屁孩子做遊戲，言緋就佛系了。

  恰好之前言緋啞女身份在學校里也不陌生，東方境繼續安排她去之前的學校上課。

  安排完言緋的事情，東方境又視訊詢問康老院長鮫魚們的情況。

  鮫魚的實驗進度有些緩慢。

  最開始是怎麼把混元珠里的元素提煉出來。

  光是這一個問題，就難住了一號研究院，就算是聯合了各個星球的那些頂尖科技與研究院們，在對如何提取混元珠的元素也沒有半點的進展。

  言緋聽到東方境和康老院長的對話，很想說他們的研究方向就死錯誤的。

  但是又覺得自己現在的身份，多說一句都是毛病。

  只得忍著。

  到了晚上吃完飯，言緋藉口太累上樓休息。

  在被窩裡放了兩個枕頭後出門，用精神力控制著將門反鎖，這才去了東方境那個冒牌女兒的房間。

  小彩鮫一直在呼呼大睡。

  東方境已經為它換了個好看的小魚缸。

  言緋拎起小魚缸在屋子裡轉了轉後，乾脆把魚缸里的小傢伙拎出來扔進她那個無比大的混元珠池子裡。

  池子底部多的是各種顏色的混元珠，手指長短的小彩鮫掉進去，完全看不出來。

  把討人厭的小彩鮫處理完，言緋這才變成三歲小言緋的樣子，又在衣櫃裡找出屬於自己的衣服穿好。

  介於鞋帶太難系。

  她一手拎著一雙小靴子，一手拎著襪子還有發卡發鑽，蹬蹬蹬的跑下樓。

  東方境正在和斯拓說著去研究院的事情。

  聽到這輕快的下樓梯腳步聲。

  他幾乎是反射性的就快步朝樓梯處走去。

  果然，還沒站穩，一個粉色的小身影就從樓梯上跌了下來。

  他張開手，剛好把人抱個滿懷。

  言緋這次變小是自己自由切換，大概因為是自願狀態下，所以心情也就倍兒好。

  沒想到東方境會把她接個滿懷，她抬起頭在東方境臉頰上親一口。

  「啾！」

  東方境下意識地想要避開，但因為抱著言緋，避無可避。

  結結實實挨了這一親，他耳朵頓時有點紅。

  斯拓驚訝：「緋緋公主恢復了？可真是太好了。」

  東方境抿了抿唇，將言緋放在沙發上，彎腰為言緋穿襪子穿鞋梳頭髮扎發卡。

  斯拓在一旁拍了幾張照片，確認照片非常完美，他這才拿給東方境看：「王，這幾張照片能讓皇家新聞辦公室那邊發出去嗎？」

  東方境瞟了眼，本來想說不行，可是照片裡的小姑娘卷卷的頭髮蓬鬆，微微垂著眼認真看著他幫她繫鞋帶。

  天使般美好。

  他點了點頭：「撰寫後的新聞先發給我。」

  「好的王。」

  幫言緋穿戴完畢，東方境這才問她：「你也想和我們一起去一號院？」

  言緋覺得東方境是真聰明，她點點頭，開心地朝東方境叫：「啾。」

  是噠呀。

  雖然已經可以說話，不過為防止嚇到東方境，她並沒有在這個小身體的狀態下說話。

  反正她也就裝這麼一次了。

  東方境：「你們先上路空車，我去趟洗手間。」

  東方境進了洗手間，調出女兒的房間。

  在水池裡找到還在熟睡的小彩鮫，這才鬆口氣。

  東方境剛坐上路空車，言緋已經挨過來，窩進他懷裡。

  東方境：……

  前面座位上還有個斯拓呢。

  私下裡親密也就算了，有人在的時候還是要保持距離。

  他伸手，本來要把言緋推開。

  沒想到言緋抓住他的大掌，順勢放在她鼓鼓的肚子上。

  水汪汪的大眼睛瞅著他，見他不上道，就抓著他的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揉了兩圈。

  「啾！」

  會了沒？

  東方境：……

  想到她晚上吃了他三倍的飯量，估摸著肚子撐得不舒服，東方境瞟了眼斯拓，這才裝作若無其事地幫著言緋揉肚皮。

  口中則問：「你知道怎麼提取混元珠里的元素嗎？」

  言緋對提取混元珠里的元素不懂，但她知道怎麼修煉吸收混元珠里的靈氣。

  她想教教那些同伴們，只是不確定同伴們可不可以和她一樣修煉。

  東方境見她猶豫，就換了種詢問方式：「你不知道怎麼提取混元珠里的元素，但是你知道鮫魚怎麼吸收混元珠里的元素？」

  言緋沒想到他這問題問的如此深得鮫心。本來還發愁如何解釋的她，忙不迭點頭。

  東方境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你要是學會寫字，就不用發愁怎麼表達了，所以學習還是很重要的……」

  言緋本來開心的眉眼都是喜氣，一聽他這話，整隻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不振。

  像是被抽乾了精氣。

  東方境沒想到學習對她的殺傷力這麼大。

  真是覺得好笑又無奈。

  斯拓瞟了眼躺在東方境懷裡，在被東方境手掌輕柔地揉肚子的言緋。

  家裡有三個崽子的他很是理解：「緋緋公主積食了？」

  東方境點頭：「嗯。」

  斯拓：「幸好只是積食不是拉肚子。」

  小孩子拉臭臭最恐怖啦！

  東方境：……

  言緋：……討厭，不要污染仙女鮫的形象！

  路空車徑直進入一號研究院的專用通道。

  下車後就是康老院長的辦公室。

  康老院長早早等在了辦公室外，一見言緋，立刻笑眯眯地打招呼：「緋緋公主，好幾不見啦，還能認得我這個老頭子嗎？」

  言緋覺得這一個兩個的，都對她這隻鮫有很深的誤會。

  她在自己的智腦上面點啊點。

  一個表情包彈在半空。

  #我是誰？

  我在哪裡？

  發生了什麼事

  我面前為什麼有一堆白痴？#

  表情包里是只瘋狂搖頭的倉鼠，發出直入靈魂的尖叫聲。

  智腦的可以把這些聲音模仿的惟妙惟肖。

  在場諸人：……

  東方境：「這個表情包很不禮貌，下次不能再發了。」

  「太有意思了。」康老院長卻興致勃勃地望著言緋：「緋緋小公主真是好有意思呀。」

  他那目光灼灼的，就差沒把言緋里里外外切割並研究一下。

  東方境問他：「那些實驗的鮫魚在哪裡？」

  正事要緊，康老院長忙領著東方境幾人朝鮫魚的實驗室走去。

  一邊介紹：「這些自然鮫魚都特別暴躁，攻擊性也很強，一點都不喜歡被人靠近，投餵的工作人員已經被它們咬傷了兩個，唉，如果鮫魚也有精神力狂暴這種說法，我覺得這些鮫魚的狂暴等級一定也非常高。」

  說到這，他羨慕無比地瞟了眼東方境懷裡的言緋：「緋緋小公主，為什麼那些鮫魚和你一點都不一樣？你是個變異嗎？」

  言緋抿了抿唇。

  任誰被當成食物對待，也不會溫溫順順地等死吧。

  這麼淺顯的道理，怎麼連康老院長這種長期研究鮫人的人都不懂呢？

  她低頭在自己的智腦上找來找去，終於找到了一個表情包。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一隻鮫魚躺在案板上翻白眼嘆氣的動圖。

  隨即，她又點出一張動圖。

  #反正都是死，拖一個平手，拖兩個穩賺！#

  表情包很誇張，系統模擬出來的言語更誇張。

  但不管是東方境還是康老院長，都若有所思。

  康老院長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猶豫著問：「緋緋公主是覺得，這些鮫魚們把我們黨了劊子手了嗎？」

  言緋大大的眼睛斜睨著他。

  清澈的眼底乾淨剔透。

  她沒說話。

  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她這無聲的質問：難道不是嗎？

  這個星際的人類，都快要把鮫人殺的滅絕了，而且還是殺了吃掉。

  或許對於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類來說，他們也是被逼無奈，他們也不想傷害五官和人類那麼相像的鮫人。

  可就算找出千萬種理由。

  人類對於鮫人來說是劊子手也是個無法更改的事實。

  康老院長張了張口，很想辯解。

  其實很多人都不願意傷害鮫魚，就如同他面前的陛下。

  還有很多人都在試圖用別的方式代替鮫魚對獸暴的治癒。

  但這些話在對上言緋那雙乾淨的似乎能倒映出他的眼睛，他所有的話就都卡在了喉嚨里。

  心裡頭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起了三個字：造孽啊。

  只希望眼前的緋緋小公主能幫著鮫魚們發出聲音後，可以化解鮫魚與人類之間的矛盾。

  實驗的鮫魚分了好幾種。

  有天然鮫魚。

  有基因複製鮫魚。

  還有基因複製鮫魚產下的鮫魚。

  康老院長進了實驗室後，腳步聲也罷，說話聲也罷，明顯壓低。

  他說：「這些鮫魚們不喜歡吵鬧，尤其是天然鮫魚，特別暴躁，聽到人類的聲響就會試圖用腦袋撞擊……」

  他話還沒說完。

  因為他突然間發覺，平日裡都在魚缸中暴躁游來游去的鮫魚們，此刻全是用人手般的雙鰭扒拉著魚缸邊緣，露出鮫魚腦袋一眨不眨地盯著言緋。

  簡直像是在行注目禮。

  康老院長驚愕地掃視了一遍這些鮫魚。

  然後又望向言緋。

  言緋的褲子又撐裂了。

  她變成鮫人的模樣，長長的尾巴甩來甩去，示意東方境把她方進那些屬於自然鮫的魚缸中。

  東方境有點擔憂，那些鮫魚都很暴躁，會不會欺負嬌弱的小傢伙。

  他低頭，猶豫地問言緋：「必須要進裡面嗎？」

  言緋點頭。

  東方境抱著她的胳膊緊了緊，但還是走到魚缸前，將她慢慢放了進去。

  像個送女兒遠行的老父親望著崽崽，口中殷切囑咐：「不要勉強自己，有事就跳出來。」

  言緋：……能有什麼事呀。

  之前她是個瘦瘦小小吃不飽的小鮫人，但現在她壯實壯實的，鮫才不會和人類一樣眼瞎的敢欺負她。

  「小白，小白是你嗎？你怎麼長的這麼大了？哇你變好看了耶。」

  一隻綠色的鮫魚開心地拍打著尾巴朝言緋衝來，圍著言緋轉悠。

  是小綠，言緋穿來這世界時候，一起在鮫魚商店裡的小夥伴。

  「小白真是你，你還沒懷孕耶，我來幫你懷孕吧，我現在身體可壯實了，保證會讓你一次就懷上噠。」

  其他的雄性鮫魚也跑了過來，全都圍著言緋。

  不過它們的圍著是有技巧的，把自己最好看的一面展露在言緋面前。

  並且還在唱著求偶的歌，有身體壯實點的，三下兩下就把效小綠給擠開。

  小綠氣得扯著嗓子在大叫：「小白是我的，你們都閃開，小白是我的配偶，她只會和我做，才不和你們做呢。」

  言緋：……

  突然想起來這裡的鮫魚都抱著種得過且過的心思，日常生活就是那什麼。

  東方境看到魚缸里所有鮫魚都朝言緋圍攏，把言緋圍攏的嚴嚴實實。

  他的視線里已經沒了小崽崽。

  立刻扭頭問康老院長：「這些鮫魚里都有植入晶片？」

  康老院長點頭。

  東方境：「給它們注射安定劑。」

  康老院長為難道：「陛下……」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那些圍攏著言緋的鮫魚們齊齊後退。

  和言緋保持一米的距離。

  言緋的一米內全成了安靜的水面。

  康老院長驚嘆：「緋緋公主竟然可以指揮這些鮫魚們，好厲害，緋緋公主果然是最特別的鮫魚。」

  他瞟了眼眉眼冷峻的王，在心底補充：和自家王一樣，都不是正常的。

  「安靜一點，和我保持一米距離。」言緋朝著鮫魚們叫了一聲。

  她聲音里隱含著靈氣帶來的威力，這些鮫魚們立刻感受到了壓迫與危險，齊齊後退一米和言緋保持距離。

  小綠和言緋相處過，膽子比較大點，它茫然卻又蠢蠢欲動地望著言緋：「小白，你是想選擇一條厲害的雄鮫和你在一起嗎？我可以的呀。」

  言緋瞟了它一眼。

  然後望向鮫魚們。

  現在鮫魚們都是這麼覺得，在言緋瞧來的時候，一個個不是擺尾巴就是探腦袋想展示自己的雄偉。

  言緋：……

  真是群及時行樂的鮫啊。

  她說：「剛剛你們也看到了，我的尾巴可以變成雙腿，可以變成人類，而且可以和人類一樣發出屬於他們的聲音。」

  「我有辦法可以讓你們也變成人類。」

  言緋話落一頓，以為會得到大家開心無比的歡呼聲。

  萬萬沒想到，鮫魚們懵逼了一瞬後，甩的飛快的尾巴微微耷拉，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

  小綠最先說：「變人類有什麼意思呀，兩條腿那麼丑，雌性們都不會喜歡的。而且人類又蠢又壞的，我才不要變人類。」

  「我也不要，我看到兩腿人就想吐，醜死了。」

  「人類那麼壞，我們變成人類了不也就變壞了嗎？雌性們可不喜歡我變壞，我還要美美的尾巴求偶雌性呢。」

  「我的鱗片多好看呀，人類臉上光溜溜的什麼都沒有，好醜好醜。」

  言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