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嘴碎的下人們

  陳默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每天來往的確是辛苦了點，可不吃得苦上苦，哪裡能夠成為人上人？有些時候，辛苦是必要的。」

  屠老先生愣了下，他是沒想到陳默會拒絕的。

  不過，在聽到陳默拒絕的理由，屠老先生欣慰地看著陳默，眉眼裡都是滿意的笑，「既然你是這麼想的，那我也就不強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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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邊的葉虹雨輕輕鬆了口氣，其實她也不願意陳默留在這裡，十天半個月的都不著家的，主要是擔心他，儘管享受到了屠老先生的照顧，可到底是寄人籬下，如果屠府的下人們又是管教不嚴的那種，對陳默說些刺耳的話，葉虹雨就很擔心陳默會因此移了性情，變得越發的古里古怪，難以捉摸，但陳默真的拒絕住在屠府了，葉虹雨又開始憂心，陳默的身子骨不行，無法承受每天來往屠府和小四合院的辛苦。

  陳默側頭，斜睨了眼葉虹雨，高興自己的事情，完全占據了葉虹雨的整個腦子。

  他用力握了下葉虹雨的手，示意她別擔心。

  然後開始跟屠老先生說起了學識上的事情，認真地討論了起來。

  葉虹雨迷迷糊糊地聽著，就跟在聽天書差不多，實在是他們說得太深奧了，都是八股文的，她對這類沒有太多的接觸，不免就抓瞎了。

  屠老先生就體貼地說道：「小娘子可以隨意在院子裡逛逛。」

  這是別人的地盤，葉虹雨哪裡敢亂逛，只安安靜靜地在旁邊坐著。

  陳默看著，心裡就開始心疼起來了。

  在這個時候，一個身穿著粉紅色衣服的小丫鬟走了過來，向屠老先生行了禮，說明了她的來意，「老太爺，太夫人聽聞您收了個學生，樣貌不僅出眾，學識上也是數一數二的，心裡起了好奇，想要學著您一樣惜才，就想見見您的學生。」

  屠老先生皺了皺眉頭，有些不高興這個小丫鬟打斷了他跟陳默的高談論闊，但到底沒有當著陳默、葉虹雨的面，駁了自家夫人的面子，轉而看向了陳默，說道：「我家這位老婆子，跟我一樣，自打回了老家裡，整日裡都是沒什麼事干，出門見客不方便，畢竟她的輩分擺在那裡，人人都得要敬著她，反而要給旁人添加麻煩。在家裡呢，府里上下的大小事情都是小輩們操持著，也完全用不上她來操勞，也就偶爾能夠逗逗自家的小孫孫打發日子，可時間長久了，難免還是會膩煩的。」

  幾句話里，說得都是屠老夫人的家常事情。

  可話里話外的都是表明了，陳默得要去見見他的夫人，不能不給他夫人面子。

  人在屋檐之下，不能不低頭。

  陳默能夠怎麼辦呢？只能夠說，既然太夫人想見我，自然不能躲著不見的。

  於是乎，陳默跟葉虹雨就這麼跟著屠老先生的後面，去了太夫人居住的院子裡。

  一路上，葉虹雨都是超級緊張的。

  儘管在前世，她也不是沒有給葉康寧走過夫人外交，可到底前世跟今世的社會環境不一樣，前世如果不小心說錯了話，頂多也就生意黃了，可在今世的話，小小的芝麻官都能夠要人命，更不用說屠老夫人是朝廷親封的誥命了，如果她在屠老夫人面前出了丑，說了不該說的話，那可是要連累到陳默的前途，乃至於她和陳默的小命。

  陳默緊握了幾下葉虹雨的手，默默給她鼓勵，「別害怕，也別緊張，只是見見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同時，陳默心裡對葉虹雨此時緊張的反應是心疼和愧疚的。

  如果他站在了這個世界上的最高處，他家的雨兒哪裡用得著這般的忐忑不安？

  那都是別人在惶恐的。

  不由得，陳默咬緊了嘴唇，暗暗下定決心，他得要儘快往上爬，給予雨兒最高的榮耀。

  大戶人家裡下人多，在去屠老夫人居住的院子上，葉虹雨是每走幾步路，就能夠見到穿著花花綠綠的小丫鬟和僕婦，紛紛向前面走著的屠老先生行禮，然後眼睛骨碌碌地轉動著，很是好奇的模樣，打量著她和陳默，互相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小聲討論著他們。

  聲音儘管很小聲，可葉虹雨還是都聽到了。

  「走在老太爺身後的這位公子就是老太爺今天剛收的學生嗎？長得挺一表人才的，比府里的少爺們還出眾，面容淨白，氣度不凡，不怪老太爺會收他。不過，這位公子旁邊走著的姑娘又是誰的？有幾分姿色，可從身上的衣服就可以看得出來，是農家出身，但是卻被旁邊的公子緊緊地拉著手，很是親密的樣子，莫非是這位公子的家眷？」

  「如果真的是家眷，那太可惜了！這位公子既然拜在了我們老太爺的門下，將來的榮華富貴自然是不用說的，而婚姻向來講究門當戶對，這個姑娘不管從哪方面來看都是配不上這位公子的。我想，這位公子心裡也是清楚的，估計只是那種上不了台面的家眷吧。至於為何會帶出來，必定是這個姑娘使用了小手段，大老爺的那位張姨娘可不就是這樣？」

  葉虹雨都要無語了。

  這些丫鬟、婆子們的嘴巴可真夠碎的。

  碎就碎吧，偏偏的又都讓她都聽了去。

  不過，也因此讓她壯了不少的膽子。

  因為如此的管教不嚴，當著客人的面嘰嘰歪歪的，說明這個屠府，只是表面看起來是風光，內里則是在慢慢腐爛了，就好似《紅樓夢》里的賈府，坍塌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葉虹雨就挺直了背脊，不再跟初入賈府的劉姥姥那般，處處的小心謹慎，多了幾分從容淡定，目不斜視地一路到了屠老夫人待客的暖閣。

  而在葉虹雨自我調節的時候，她不知道，在那些僕婦、丫鬟對著葉虹雨嘰嘰歪歪的時候，陳默的眼神凌厲地掃向了這些不懂事的下人們，並且把她們的長相全都一一記了下來，打算等著他有能力處置的時候，再好好地跟她們算算今天的帳，為葉虹雨討回今天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