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可能是老熟人

  葉虹晴被王依雲幾句話就給哄得鬥志昂揚。

  不說不緊張忐忑了，還恨不得天早點黑下來，趕緊把她的牌子掛出去，讓那些好色的男人競相爭搶她。

  葉康寧在溢香園的樓下，清清楚楚地看到葉虹晴的臉色變化，心中大駭，直覺告訴他，坐在葉虹晴身邊的清麗女人，不是什麼善茬，並隱隱約約覺得，這個女人的眼神似乎有些熟悉，感覺在哪裡見到過。

  並且，這種熟悉感覺讓葉康寧的心臟「撲通撲通」直亂跳，搞得他的心緒都已經不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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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隱隱覺得，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在同僚進了溢香園，去尋找他的老相好，沒有功夫搭理自己的時候，葉康寧找了個看似沒有什麼心機的清倌兒，向她詢問情況。

  「剛才那個倚靠在二樓欄杆上，穿著大紅色衣服，看起來二十五歲上下的女人是誰呀！長得挺可人的，也蠻有氣勢的感覺，好似是不輕易對外接客的吧。」為了不被這個清倌兒懷疑，葉康寧做出色眯眯的樣子，寬厚的手掌一下有一下地撩撥著清倌兒柔軟的腰身，並順勢把自己出門帶著的碎銀子，塞進了清倌兒的手裡。

  清倌兒是溢香園裡賣藝不賣身的。

  因為年齡還小著，還需要養上幾年才能夠掛牌接客，可為了在這幾年裡，不至於白白地養著她們，除了讓她們在台上表演，也會接待些只需要吃吃豆腐，不需要真刀真槍真上陣的男人們，然後從這些男人們哄騙些銀子出來，孝敬給掌管青樓所有事物的老鴇。

  偶爾，也能夠漏點指縫的碎銀子，作為自己的貼己銀子。

  有錢好辦事。

  清倌兒手裡包裹著葉康寧給她的碎銀子，說話態度立即轉變，臉上掛著比太陽還燦爛的諂媚笑容，詳細地向葉康寧說起了她們家老鴇的來歷，「哦，你說她呀，她當然不會輕易接客的，是我們溢香園的老鴇呢，現今能夠入得她眼的男人，可是不多了。你呀，還是別瞎想了，她瞧不上的！」話語裡莫名帶著對這個老鴇的隱約敵意和排斥。

  葉康寧眼珠子一轉，覺得這個老鴇隱藏著什麼隱情，就順著清倌兒的情緒，說道：「她的眼光就這麼的高？雖說是老鴇，可還不是千人騎，萬人睡的？有什麼好了不起的！如果不是身上的衣裳把她的氣質給襯託了出來，依照著她的年紀和相貌，比你們這些清倌兒還不如呢，起碼在年紀上已經是狠狠地輸給你們了。」

  清倌兒覺得葉康寧簡直是說到了她的心坎上了。

  原本微微帶著愁緒的笑臉龐，立即就眉飛色舞了起來，對著葉康寧興奮地連連點頭，附和著說道：「哎呀，公子，您的眼光真心好毒辣呀！我們現在的這個老鴇呀，還真心是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會睡男人，把她睡過的男人都給收攏住了，這才把原先的鴇兒給排擠了出去，成為了我們這個溢香園的新主人。」

  塗著厚厚胭脂的嘴唇微微嘟了起來，清倌兒的臉上寫著滿滿的不服氣，絮絮叨叨地說起了這個新老鴇如何崛起的過程，「哼，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因為睡得男人太多了，然後把心得都給睡出來了，原先不過是個老妓女，分給她的那些恩客們都是有著特殊癖好的，不是好伺候的那種，可在某個晚上，她被恩客折磨得大喊大叫，感覺快要死去的時候，她整個人就變了，就跟脫胎換骨了一樣，木愣愣的眼神都變得有靈氣了起來，還敢當著我們姐妹的面，狠狠地甩了原先那個老鴇一個巴掌，把原先的老鴇都給打蒙了，本來想讓院子裡的龜公們拿下她的，可這些龜公們也不知道私底下收了她什麼好處，反倒把原先的老鴇給捆綁了起來，當著我們姐妹們的面，又是扒衣服，又是拿著木棍子打，可把我們嚇得不輕，覺得這個女人呀，簡直是跟中邪了差不多。收拾了原先的老鴇之後，這個溢香園就徹徹底底成為她的了，把原先的老規矩都給丟掉了，增加了些羞人的脫衣舞啥的，攬了不少的客人上門，生意比之以前好上很多，好些姐妹們都忙得雙腿都發軟。」

  在說最後那幾句話的時候，清倌兒的眼神是嚮往，以及火熱的，一副恨不得也想早早掛牌子接客的期待模樣。

  葉康寧沒空搭理清倌兒嚴重不正的三觀，他的整個腦子被清倌兒的這些敘述給整得都發蒙了，好似有無數隻蒼蠅飛進了他的腦子裡差不多，嗡嗡地叫個不停，也讓他的心臟跳動是越來越快速，感覺都快從胸膛里蹦跳出來差不多，讓他呼吸都不怎麼順暢，額頭上沁出了密密麻麻的細小汗珠子來。

  不對勁！

  這個溢香園的新老鴇不對勁呀！

  她不像是這個世界的女人，發生的逆轉變化簡直跟他個雨兒一模一樣，極有可能都是從同一個世界裡穿越過來的。

  如果只是共同來自異世界裡的陌生老鄉也就算了。

  彼此不打擾彼此的生活，互相進水不犯河水。

  怕就怕這個新老鴇是他在前世那個世界的老熟人，讓他恨之入骨，想讓她再死一遍的老熟人！

  如果真是她的話，那就真的是麻煩了！

  葉康寧額頭上滲出來的汗水，順著他剛毅的臉龐直直往下流淌著。

  他也顧不上抬手去擦，緊繃著緊張的嗓子，追問著清倌兒，「你們溢香園的這個新老鴇叫什麼名字？」

  清倌兒不知道葉康寧如開水沸騰般的心理活動，只當他還念著她們家的新老鴇呢，微微耷拉著臉，不高興地回應說道：「她叫王依雲呀！聽名字感覺很清純的樣子，其實她騷得不行！這個名字完全跟她不搭配！簡直是侮辱了這個名字！」說著，這個清倌兒還微微跺了幾下的腳丫子，藉此表示她對王依雲的不滿，「如果我叫王依雲就好了，指不定現在我就是我們溢香園的老鴇了！」

  敢情，這個清倌兒以為王依雲突然能夠逆襲成為老鴇，是她的名字取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