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巧遇

  蘇南覺得唐暖很有當奸商的潛質，簡直就和五哥一毛一樣！

  奸詐狡猾、手段高明、冷血無情……妥妥就是一個白切黑，以前那些說她蠢的人才是真的蠢吧。

  偏偏他還拒絕不了。

  那身手實在是太帥了，他要是能學到一半，別說兩千，兩萬他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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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麼，蘇南十分乾脆地一次性付了一個月的學費，兩人說好每天兩個課時，時間根據蘇南的空餘時間來。

  「你們在幹嘛？」

  唐暖愉悅地看了眼手機的的轉帳信息，剛把手機收好，就聽到身後程瑩玉的聲音響起。

  她回過頭去，眼珠子轉了轉，揚起一抹甜美的笑容。

  看到她笑的那一瞬間，蘇南突然就有了些不太好的預感，想要出聲阻止卻是來不及了。

  「沒什麼，就是蘇南讓我教他練武，」唐暖慢悠悠地說道，「你要不要一起？」

  蘇南直想伸手去掐她的脖子。

  程瑩玉雙眼一亮，之前心底那個說唐暖人還挺好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不是挺好，這是非常好啊喂！

  只是到底放不下身段，看著唐暖傲嬌地抬了抬下巴，「既然你這麼誠心地邀請我，那我就勉為其難答應你吧。」

  唐暖依舊笑眯眯，揚了揚手裡的手機，「一個小時四千，歡迎掃碼。」

  程瑩玉：「……」

  你丫到底是有多窮？

  蘇南：「……」

  還真是打了五折啊！

  莫名感動是腫麼肥事？

  眼見程瑩玉掃碼轉帳後高高興興地走了，蘇南甩了下頭，語帶嫌棄道：「我說你有這麼窮嗎？宰肥羊也不是你這麼宰的！」

  唐暖白了他一眼，「等你有了孩子你就知道了。」

  蘇南不想說話了。

  就她家那個，動動手指頭就能賺個盆滿缽滿了，還用得著唐暖出來賺這點小錢？

  「幹嘛一臉便秘的樣子？」唐暖翹起二郎腿，「用我去給你買點開塞露嗎？」

  蘇南：「……滾！」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唐暖站了起來，朝片場外走去。

  蘇南一驚，緊隨而上，「你去哪？」

  唐暖頓了下，道：「周強剛被抓，那個人這幾天應該不敢輕舉妄動，有符軍一個跟著你就夠了，我有點事要出去一下。」

  「你還能有啥事……喂！等一下啊！」

  回應蘇南的是唐暖漸漸遠去的背影，毫不留戀。

  蘇南磨了磨牙，不仗義！

  這時，唐暖突然回過頭來，淡淡道：「有時間你就先練練扎馬步，要是不會可以去問程瑩玉。」

  說完就出門一拐，消失在門口處。

  賣友求榮！

  蘇南抓了抓頭髮，站在原地看著大門的方向，半晌，微微低下頭來，撇了撇嘴，轉頭去尋找程瑩玉的身影。

  ——

  墓園。

  夏日晌午的日頭狠毒，白花花的陽光照下，仿佛要把大地都熔化般。

  唐暖把車開到墓園的停車場，推門下車，從后座抱出一大束白玫瑰，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莊嚴的建築，面無表情，眸底卻划過一絲沉重的哀傷。

  五年了，自那晚後這還是她第一次來。

  五年前的今天，她幾乎失去所有。

  要是她能小心謹慎一點，他們就不會死……

  邁出沉重的步伐，她一步一步緩緩走進去，停在庵堂最裡面的一個角落，抬眸。

  眼前是一排十個墓碑，看著黑白照片裡的人，永遠定格在最意氣風發的時候，唐暖幾乎無法呼吸。

  「我回來了……」

  她低沉地呢喃一聲，從兜里拿出手帕仔細地一一擦拭著十方小小的墓碑，然後把懷裡的白玫瑰分發放到墓碑前。

  眼眶像被灼燒般發熱，唐暖吸了吸鼻子，眼淚到底是沒流下來。

  她不是個軟弱的人，長這麼大流淚的次數屈指可數，即使是在最艱難的訓練中，差點沒死過去，她也沒有流過一滴淚。

  記憶中，也就只有那麼三次吧，她放任自己痛哭流涕。

  一次是在母親死去的時候，一次就是在五年前，親眼看著她多年來出生入死的夥伴們一個個倒在她眼前的時候，還有一次就是醒過來知道他們死訊的時候。

  十個人，一個都沒有活過來。

  愧疚、痛心幾乎將她再次擊潰，要不是有唐果在，她怕是撐不過來。

  「你們還好嗎？」唐暖盤腿坐下，抬頭看著那一張張熟悉的臉，「對不起啊，我這麼久才來看你們……我挺好的，對了，我現在已經為人母了，她叫唐果，下次我帶她過來讓你們看看……」

  她一字一句說得緩慢，把這幾年來的事仔細說了一遍，最後，頓了頓，像是起誓般堅定地說道：「我會為你們報仇的，不用為我擔心，你們……就安心去吧！」

  話落，她站起身來，再一一看了看墓碑，轉身離去。

  現在不是沉浸在悲傷的時候，她還有很多事要去做。

  走出庵堂，唐暖聽到旁邊響起一陣腳步聲，她轉頭看過去。

  一襲黑衣的男人停在她兩步開外的地方。

  她看過去的時候男人也剛好看了過來，視線相交的一瞬間，兩人都愣了愣。

  司夜寒穿著一身肅穆的黑西服，懷裡抱著一束白菊花，明顯是來掃墓的。

  唐暖有些疑惑。

  司家是有自己專門的墓園的，但凡是司家人死後骨灰盒都擺放在那裡，司夜寒這是來祭拜誰？

  除了司家人，還有誰能讓他這般重視親自來？

  司夜寒也有些意外，和唐暖抱著同樣的疑惑。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他卻能看出唐暖是個責任心很重的人，能讓她扔下蘇南過來，是很重要的人吧？

  她母親？

  兩人都沒有在第一時間開口，氣氛沉默得有點詭異。

  唐暖莫名的覺得有點燥，她試圖打破沉默，「這麼巧？」

  司夜寒視線錯過她看進她身後的庵堂，嗓音低沉磁性，「是挺巧……你來是？」

  唐暖淡淡開口道：「有幾個朋友，以前一直沒機會來……今天是他們的忌日，就過來看看。」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告訴司夜寒，只是看著他深邃的眼眸，突然就說了出來。

  司夜寒挑了下眉，並沒有問是什麼朋友，也沒有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讓幾個朋友同一天死去。

  說起來，今天剛好就是……

  莫名的，他想起來五年前唐文泓被捕當天，新聞有說過，當時發生了激烈的槍戰，不少人死在了那場槍戰中。

  正想著，又聽唐暖問道：「你呢？來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