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浮出水面

  紀夢夕怒目圓瞪，握住慕容凌芙的手，眼底有深沉的恨意，還有其他複雜的情緒糅雜其中。

  

  慕容凌芙聽著直皺眉，並未因她的話斷定答案，遲疑了一會兒，等紀夢夕逐漸平穩，方才說道：「根據所探查得來的線索，對方想殺的是梓安，駱文清被連累了，身上的刀傷雖多，卻無致命的地方，與你所說截然相反。」

  紀夢夕頓感詫異，這怎麼會？不是祁汜下手又是誰？

  慕容凌芙看著她明顯不信任的眼神，心中納悶，又繼續說道，「根據小弟所說，黑衣人是汶萊的人。」

  「沈梓安與汶萊有什麼仇？太奇怪了。」紀夢夕穩了穩心神，想到那一日沈梓安威脅烏黎湖的話，但似乎他並沒有放在眼裡，斷不可能後來再動怒，「如果是烏黎湖的話，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單純的刺殺嗎？」

  「對。」慕容凌芙點頭，心中也是疑惑萬分，「他並不是慕容山莊，而是直接針對沈梓安這個人，同時也對他一部分的了解，汶萊入京沒多久，之前並不認識，不可能存在提前布局的情況。」

  疑問太多了，完全理不清楚頭緒，紀夢夕皺眉道：「除此之外，可有其他的線索？」

  慕容凌芙沒瞞著她，將得來的消息一點點說出：「聽梓安說，他感覺有股勢力在探查他的消息，與魘香有一定的關係。」

  「祁汜與魘香有關，他曾暗示過我，他有解藥，我將這件事告訴了沈梓安。」又繞回之前的點，紀夢夕眉心一擰，想到當時馬車上祁汜對沈梓安的怨恨，依照他的性子，動手的話不無可能。

  「可他為什麼會冒著風險，對沈梓安一個人下手？」

  印象之中的祁汜不是這麼衝動的人，除非那個人讓他感覺到危險，厭惡。

  「沈梓安可否探查出關於魘香的其他消息？」紀夢夕問著慕容凌芙。

  慕容凌芙思慮一二，雖是她在關心魘香進展，沈梓安卻沒告訴她還未探得的其他消息，應答道：「這一點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有了方向。」

  「他讓祁汜感覺到危險了。」紀夢夕喃喃自語，隨後看嚮慕容凌芙，認真道，「祁汜曾有向我透露過對他的怨恨，依照我對他的了解，他會下手。選擇在汶萊來訪的時候動手，讓人有了一層顧慮，陛下不想開戰，若無明顯的證據指向汶萊，陛下不會理會這件事，而且還會降罪。」

  慕容凌芙仔細思考這個的問題，又聯想起此事種種疑點。思慮片刻，沉聲道：「你所說不無道理，這就能解釋他為什麼不對駱文清下手，軍帥府還是他的助力。」

  「若是此事汶萊真的有所插手，只怕會不了了之。」皇帝的態度極其明顯，汶萊不會留下破綻，讓雙方正面起衝突。想到這兒，紀夢夕擔憂沈梓安所中的毒是否有解方，連忙問道，「沈梓安如何？中的毒有解藥嗎？」

  慕容凌芙很想瞞著她，奈何事情不是那麼好隱瞞的，猶豫一二，語氣帶有微不可查的失望與痛苦：「他種的毒名喚無月，沒有這麼容易找到解藥，不過你放心，慕容山莊家大業大，不會拿區區的毒藥沒有辦法。」

  紀夢夕從她的話中聽出了此毒的難纏，焦急的在屋裡來回的走，半點放心不下，望著慕容凌芙堅定道：「我想去慕容山莊。」

  「明日吧。」這個時辰的確不適合，慕容凌芙也想讓她看看沈梓安的病情，她勸沈梓安放棄，望著紀夢夕秀美的面容，慕容凌芙再次說道，「我之前所說的易容高手，你可以考慮一下，亦或者假死。」

  「謝謝你。」紀夢夕開口道謝，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妝奩，想到讓蘇大夫研製的藥，低聲道，「此事我已有考量，因……。」

  紀夢夕話還沒說完，就被院內的喧鬧聲打斷，透過緊閉的扇門可以看見外面明亮的火光，來的人似乎不少，紀夢夕聽見紀池的聲音。

  「我看你們誰敢攔著！」紀池冷冷的看著擋在前面的夏禾，面色陰沉，極其不好，「紀夢夕敗壞名德，老夫有勸管教，軍帥府若想插手此事，此地不再容忍你們！」

  紀夢夕暗嘆不好，連忙拉著慕容凌芙的手往窗口走，外面也晃著一些燈籠，似乎正等著有人從窗子裡跳出來，紀夢夕皺眉道：「你快走，這裡交給我。」

  「你是聰明人，怎麼這時到忘了，我是女子。」得知被人利用成陷害紀夢夕的法子，慕容凌芙眼神嚴厲的取下頭簪，一頭秀髮披散下來，冷冷道，「你的院子不乾淨。」

  「有一個馮氏的眼線。」紀夢夕承認下來，又看了看慕容凌芙的模樣，得知她是為了自己才沒輕易冒險，紀池原本就懷疑她，沒有信任，若再被任何一人看見多出一人的痕跡，後果可想而知。

  屋內還算平靜，屋外緊張萬分，小月不顧責罰，硬擋在紀池他們面前，抑制心中害怕，語氣顫抖的商量道：「小姐在安寢，容奴婢去喚小姐。」

  馮氏抬眼看著未曾熄燈的屋子，挑明了她的想法：「屋內的燭火尚未吹滅，所謂的喚醒，是去通風報信吧？」

  紀池面色更難看了，他正打算安寢，馮氏突然就找上他，說紀夢夕的屋子裡多出個男子。他聯想到紀夢夕百般不願意嫁給烏黎湖的言行，不由心驚她會做出此事。

  皇帝怪罪下來，他們幾條命都不夠消怒的，有可能還會革職查看。

  他萬萬不能容忍此事發生。

  「攔下她們！」紀池沉聲吩咐婆子小廝，隨後邁步往屋內走去。

  「老爺，小姐真的在休息，小姐，小姐！」小月心慌意亂，連忙高聲呼喊了幾次紀夢夕，這般不尋常的舉動，更讓馮氏相信玉清所說是真。

  然而很快，小月的嘴就被捂住，只能發出嗚咽聲。

  夏禾知曉屋內的人是女子，淡定許多，象徵性的拉了一下，拖延時間，她知道慕容凌芙即便出不去，也不會影響小姐的清譽，看著小月勸道：「小月，別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