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鳳姜，我發現了你的秘密

  在貼身嬤嬤離開後，鳳瑤用狐毛大氅緊緊地裹住自己，來來回回的在臥室里打轉，不斷祈禱著嬤嬤一定要順利地把信送出去。

  一個時辰後，嬤嬤帶著點心回來了，說一切順利。

  於是鳳瑤開始日日夜夜的祈禱，祈禱紫珺和辦事利落，找到她想知道的答案，同時祈禱答案一定要是她想的那樣。

  終於，在熬了整整三天以後，她的貼身嬤嬤帶回了一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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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紙上有簡單的記錄。

  記錄沒有註明地點，也沒有註明哪一天，只有X月上旬、中旬、下旬之類的時間，此外就是進出「高牆」的人數、物品，只有她看得懂這些是什麼意思。

  這一刻，鳳瑤哭了。

  眼淚不斷湧出來，她又在不住的顫慄，眼前發黑，身體搖搖晃晃，幾乎暈厥過去，然而她的臉上卻露出久違的笑容。

  笑容透著瘋狂，有些扭曲，帶著得意和勝利。

  「鳳姜，我終於發現你的秘密了。」她咯咯的笑，淚水糊了一臉，「你確實是驚世的天才，居然想到躲進那種地方，讓全天下都找不著，還能帶著你的小情人活著出來，真是太厲害了，難怪紫容一次次的敗給你！」

  「可是，你竭力隱藏的秘密終究被我發現了，哈哈哈——」

  「我們終究是孿生姐妹，我的腦子怎麼會比你差了呢？你能想到的，我自然也能想到，只不過我以前太蠢，一天到晚想的都是男人，才會落在你後面，但是以後不會了！永遠都不會了！」

  「你能活著從神壇里出來，我也能！」

  「你能在神壇里恢復美貌，獲得新生，我也能！」

  她的眼睛裡露出怨毒的光芒：「我會獲得比你更強的力量，然後擊潰你，讓你加倍品嘗我所承受過的痛苦和絕望……」

  她又哭又笑地鬧了半天后，情緒終於發泄完了，開始冷靜的思考接下來該怎麼做。

  她說得狂妄，好像她隨隨便便就能出入神壇並獲得「神力」一樣，但她心裡清楚，她若真的進了神壇，最大的可能是一無所獲並忘記在神壇里的所有經歷，最壞的結果則是失蹤或者死亡。

  就她所知，也有鳳家人進入神壇後再也沒有回來的例子，只是極為少見，鳳家也不曾對外透露過這個秘密，她對自己進入神壇的事情並沒有那麼樂觀。

  「我必須做好準備，儘量收集神壇里的情報。」

  「最了解神壇的莫過於姜鳳，我要想辦法從她嘴裡問出內情，哪怕只有一點點。」

  「紫珺和去過野蘭湖，知道神壇周邊的情況，我要想辦法與他見上一面，說不定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他了……」

  「也許我此次再也回不來，有些事情，還是要了結的……」

  她結束喃喃自語，把貼身嬤嬤和貼身丫環叫進來：「王爺這段時間外出巡視春耕，至少要半個月才回來，你們收拾一下，我要回娘家住幾天。」

  紫容不在城中，正是她秘密行事的好機會。

  靜王府有能幹的管家和管家，還有十幾名厲害的側室和姨娘，她在或不在府中，對府里沒有影響。

  行李很快收拾完畢，她坐進馬車，就帶了貼身丫環、貼身嬤嬤和貼身女侍衛三人回到鳳府。

  她的到來沒有在鳳府引發一點波瀾。

  如今的鳳府死氣沉沉，鳳引渠夫婦都在養病，脾氣古怪，鳳府的少爺和小姐們既不在府里，也不管府里的事，沒有客人會上門拜訪這樣的鳳府，下人生怕惹老爺和夫人不悅，平時也是不苟言笑，行色匆匆，這讓整個鳳府看起來就像它的主人一樣老了，病了。

  聽到靜王妃回來，管家帶了一群下人前來迎接。

  沒有笑容，沒有歡欣，只有刻板統一的聲音：「王妃萬福金安——」

  鳳瑤也很淡漠：「本王妃喜歡清靜，你們都下去吧，無事莫要打擾。」

  而後她公事公辦的去看了父母一眼，打了聲招呼就住進鳳姜的院子。

  鳳引渠夫婦對她的回來沒有反應，雙方各過各的，互不打擾。

  下人每日除了按時給靜王妃送膳食，完成她交待的事情，絕不主動靠近她，就連她坐著馬車出門，她們也沒有多問一句。

  鳳瑤出門不久，正在街頭溜達的鳳姜收到了鳳瑤的邀請。

  「靜王妃要見我？」鳳姜眨巴著眼睛，上下打量鳳瑤派來的嬤嬤，「她不會設下鴻門宴，讓我有去無回吧？」

  「姜鳳姑娘言重了。」嬤嬤趕緊道，「王妃約您見面的地方乃是城中有名的茶樓，四周人多得很，而且您也可以帶人一道過去，若是王妃對您不利，很難撇清責任。」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鳳姜笑眯眯的，「趕緊走，那家茶樓的點心可好吃呢。」

  她很快在茶樓的包間裡見到了鳳瑤。

  「靜王妃好啊。」她大大方方的在鳳瑤對面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兩口，這才笑眯眯的道，「靜王妃找我是有什麼事呢？」

  鳳瑤臉上戴著面紗，不露表情，只用一雙漂亮的、清冷的眼睛注視著鳳姜。

  鳳姜隨便她看，一點都不生氣：「你想說話的時候再說話，我不急，我先吃了哦。」

  而後她左手拿起一塊玫瑰酥，右手舀起一勺豆腐花，開開心心的品嘗起來，吃相隨意卻不粗魯，看起來是那麼的自由自在，瀟灑快意。

  鳳瑤看著這樣的鳳姜，眼裡隱隱流露出妒忌之色，終於說了一句：「我們是孿生姐妹，你把我害得這麼慘，為什麼還能過得這麼開心？」

  鳳姜舀著豆腐花的手一頓，咽下嘴裡的點心，抬頭看她：「靜王妃，我真的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了，你這麼說我，我覺得我很冤……」

  「你騙不了我，你就是鳳姜。」鳳瑤打斷她的話，「即使你真的失憶，你也是鳳姜，我今天見你，只是想讓你知道，你過去、現在給我帶來多大的痛苦，我不允許你簡單的用一句『什麼都不記得了』就可以卸下所有的責任，讓我獨自承受所有的痛苦。」

  鳳姜見鳳瑤說得這麼嚴重，只好收起笑容，放下手中的糕點，拿毛巾擦了擦手，坐直身體，正視鳳瑤：「你說，我聽。」

  她聽紫辰簡單說過她和鳳瑤的恩怨，但紫辰不知她和鳳瑤的過往，便不清楚鳳瑤為什麼這麼恨她，聽起來就像兩女搶一男的破爛故事。

  現在，她希望鳳瑤親口告訴她的故事不要那麼膚淺，否則她會非常鄙視鳳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