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見過山鬼

  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站在秦緣眼前的還真的是條蛇，秦緣收回目光，給李靖打了個手勢，李靖明白過來，立刻帶著附近的人撤退。

  很快，外面的人就傳來動靜，已經開始朝著外面退去，最後離開的是秦緣和拿著羽衣刀的如月他們，連哪吒都走在最後面。

  「人間的王。」在路過蛇王時，他突然又開口。

  其實蛇王的聲音聽著有些奇特，聽起來是個少年的聲音，卻又沒有這麼清亮，在年輕的嗓音中，還多了一些混雜，似乎是蛇天生的那種魅惑，據說蛇天生就是會下蠱的。

  秦緣也不知道蛇王有沒有這個本事。

  聽到蛇王喊自己，秦緣下意識停住腳步，回過頭看了眼蛇王。

  

  依舊盤踞在樹上的蛇王慢悠悠的躺下身子，周圍又聚集了不少其他的蛇，白玉說了，如今是蛇群聚集的日子，蛇王在這裡，整個雷鳴山所有的蛇也都在這裡。

  「嗯？」秦緣好笑的看著這條二百多歲的蛇。

  對於精怪而言，能夠修煉出人形已經很不容易了，從他們的角度來看，蛇王臉上的鱗片反而更加明顯起來。

  「想得到雷鳴刀的人太多了，光是這百年來，我知道的就有七個人，而且身上也都有帝王之相，只不過……」

  蛇王靜靜打量著秦緣，「你和他們又不太一樣。」

  如月已經將自己的武器收起來，面對這樣的敵人，什麼樣的武器都是沒用的，或許能抵擋一陣，但肯定還是要死，還不如放棄抵抗，要死要活的都不重要。

  等了會兒，蛇王像是在努力回想他腦海中的帝王之相是什麼樣子，「那些人的身上沒有你這種味道。」

  味道？

  秦緣蹙眉，沒明白蛇王的意思。

  站在哪吒身邊的白玉，時時刻刻都注意著哪吒手腕上的小蛇，那條蛇乖順的在哪吒手腕上盤了起來，像手鐲一樣，絲毫都沒有攻擊力的模樣。

  聞言，白玉對秦緣說，「精怪的鼻子很好用，他們能聞到每個人身上氣味的不同，不過到了他這個份兒上，已經不僅僅是精怪了，他兩百多歲，又是雷鳴山的蛇王，他都能算是地仙了。」

  萬物有靈，怎樣生長都逃不過最終的歸宿，但能修煉成仙的卻沒有幾個。

  在白玉看來，蛇王應當是有奇遇。

  賦予旁人能力，，也不是隨便一個種族的王都可以的，至少要有足夠高的法力。

  「嘖，不過沒有你們都一樣。」蛇王人頭在樹上，尾巴卻在樹根，他隨意甩了甩尾巴，「沒得到雷鳴刀，誰都不能靠近我守護的山洞，這是天帝留下的規矩，你們應該知道，破壞規矩，我也要受罰，年輕的人們，別讓我難做。」

  秦緣微微欠身，倒是十足尊敬的模樣。

  「我明白。」

  蛇王很受用秦緣這種謙卑的態度，又動了動蛇尾，讓諸多蛇群送他們離開這裡，場面倒是很盛大，而且離開的速度也比他們來時要快的多。

  即將走出蛇王能看到的範圍，秦緣突然想起什麼。

  「對了，蛇王，你見過山鬼嗎？」

  他們走的並不算遠，可蛇王依舊有可能不理會，但沒想到蛇王還真的認真思考了半天。

  「山鬼啊，見過。」蛇王的神色中多了疑惑，他歪著頭，倒是有點想是動物，他說，「再往前數一百年，他能化作人形，能說話，可這幾十年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蛇王有些落寞的樣子，「可能是附近的人都死光了，沒人供奉吧，他的法力也隨著沒有人供奉而退化，倒像個小孩子一樣，總發脾氣。」

  白玉和如月面面相覷，連秦緣都覺得驚奇。

  照理說，山鬼應該與這座山同歲，而山川河流自開天闢地以來應該就有，那這樣來算，或許年紀比蛇王都要打上許多。

  蛇王說自己也就兩百多歲，卻能說山鬼像個孩子。

  難道因為如今蛇王的法力比山鬼要厲害，這地位自然就上去了？

  秦緣總覺得奇怪。

  「昨兒個晚上我見到起了山嵐，我以為是他來了，本想和他說一說最近的事兒，卻不成想，他出來轉了一圈，面都沒露就走了，也是奇怪。」

  秦緣道了聲謝，帶著人繼續往回走。

  蛇王又說，「山鬼的脾氣很好，又溫和又慈祥，他保護著這座山，自然也會保護山上所有生靈，若遇到，虔誠問候就好，不要動手，否則你們這群人，必死無疑。」

  這也算是友好的提示，最後一個離開的白玉回頭看了蛇王一眼，剛好碰到蛇王的目光依舊停留在他們身上，白玉從蛇王的眼底抓到了不解。

  「我總覺得，蛇王這次露面仿佛是想要確定什麼。」秦緣快走兩步，到了伯邑考等人身邊。

  其實這群人被李靖帶出來後，也沒有走遠，蛇群已經慢慢散去，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就只能在附近站著，等大王平安回來。

  楚越擦擦汗，其實他還挺怕蛇的，尤其是見到這麼多蛇一起冒出來，說不怕是假的，可目前這種情況，也由不得怕不怕了，先離開最重要。

  蛇王沒傷害他們，甚至於和他們說了不少現在的情況，他們也很感激。

  楚越是知恩圖報的人，心中對蛇的恐懼少了一些。

  「我看蛇王的眼神，倒像是要從我們的口中知道什麼。」伯邑考蹲下身子，用溪水洗了洗手。

  這一蹲下卻發現溪水中有一條小蛇，看顏色就知道是毒蛇，他和蛇雙雙嚇了一跳。

  伯邑考要起身，毒蛇要張嘴。

  卻見哪吒按住伯邑考的肩膀，嗯了一聲，那毒蛇立刻閉上嘴。

  伯邑考瞥見哪吒手腕上的小黑蛇，正對水裡的毒蛇呲牙，很兇的模樣。

  「多謝。」伯邑考輕聲道謝。

  哪吒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沒事兒，我能和他們交流，世子你突然撩撥水面，嚇到它了。」

  伯邑考沉默片刻，又低下頭對蛇說不好意思。

  這場面的確實有些詭異，在場的人卻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他們連蛇王都見過了，還有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