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山鬼

  如月的額頭上都是汗，像是遇到了什麼很棘手的事情一樣。

  撤退回來，白玉手中的白線越過如月，像是拴住了後面的東西，很快白玉的身上也跟著出了汗，哪吒下意識想要伸手扶一把，但白玉很快就喊，「別碰我！」

  慢慢的，白玉身上居然也浮現一層黑色，她像是被黑色的濃霧包圍一樣。

  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不少人開始慢慢後退，想要遠離白玉身邊。

  而從樹林中回來的如月，則是站在白玉身邊穿著粗氣，她扶著一旁的大樹問白玉，「怎麼樣？拉得出來嗎？」

  「不能拉出來，若是把這東西拉出來，我們都要死，這東西身上的妖氣還挺重的，我也沒把握能壓制住。」

  秦緣等人走過來，楚越焦急的問如月，「看到什麼了？你怎麼了？」

  楚越發覺如月的手臂上有傷口，奇怪的是沒見到血，只是衣服破損了。

  「這會兒都是山嵐，我根本就看不清前路，我摸著黑進去之後就感覺到了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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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月在江湖中多年，遇到的人多了，從未有一次殺氣這樣濃烈。

  她沒多想，還以為是高手，就隱藏在黑暗中伺機而動。

  與此同時對面亮起了兩個紅點，巨大，怎麼也得有蘋果大小。

  那紅點從左到右轉了一圈，最終停在如月藏身的地方，一開始如月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下意識想要躲藏，覺得那紅點是火摺子，他衝著自己就是發現了她藏身的位置。

  羽衣刀默不作聲的慢慢出鞘。

  她的羽衣刀本就是軟刀，是纏繞在腰間的，沒有其他刀刃那種出竅的尖銳兵刃聲。

  在黑暗中，與那兩個紅點相對，如月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

  秦緣在如月說紅點時，就已經立刻反應過來，「不是火摺子，是……眼睛吧？」

  「對。」如月擦擦額頭的汗，「媽的，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眼睛，我以為是老虎，我尋思野獸也不難殺，正要出手，山嵐反而更重了。」

  正因為山嵐被吹動，她才驚覺，自己眼前的黑，居然不是因為黑暗，而是那玩意兒的身子！

  媽的，她居然一直躲在那東西的身子後面，難怪這麼快就會被發現！

  能跑回來也是不容易。

  那玩意兒仿佛是能控制山嵐的。

  就在如月跟秦緣他們說時，白玉手中的捆妖索驟然斷了，她整個人後仰，哪吒和陸蔓手疾眼快的扶著白玉的後腰。

  「如何！」

  白玉低頭看著斷了的捆妖索，那已經不僅僅是白色的絲線，而是成了巨大的鎖鏈，比她的手腕都要粗。

  看得出對面的妖氣有多重。

  哪吒焦急的問，「你怎麼樣？」

  回過神來，白玉搖搖頭說，「沒事兒，他走了。」

  「那是什麼東西？」

  秦緣等人也過來了、

  「山鬼，無實體，山嵐就是他控制的。」

  白玉所有的見聞都是跟在大祭司身邊得來，很多東西沒有真的見過，親眼見過才知道震撼。

  原本在白玉的理解中，山鬼也就是山貓大小，沒想到……

  她再次低頭看著手掌，可捆妖索失去了目標已經消失，只留下白玉被妖氣侵蝕的手掌，通紅一片，像是真的被鎖鏈磨破了一樣。

  「來，我給你上藥。」陸蔓拉著白玉，絲毫不懼白玉身上的妖氣。

  黑色的淡淡霧氣已經纏繞在白玉身邊，周遭不少人都嚇到了。

  白玉本來就會法術，他們難以想像白玉如果成了對手，他們要如何才能戰勝白玉。

  或許李靖和哪吒等人加在一起，也不能殺了白玉。

  「有點疼你忍忍。」陸蔓小心翼翼的給白玉上藥。

  白玉蹙眉說，「不用如此小心，直接上藥就好，我不疼。」

  陸蔓卻很認真的模樣，「怎麼會不疼呢。」

  都是女子，陸蔓已經不算是嬌氣，和妲己這種貴妃是沒法比的，饒是如此，受了傷都覺得疼。

  白玉無論活了多久，也都是普通孩子。

  瞧著陸蔓執拗一邊上藥一邊吹著冷氣的模樣，白玉抿著唇。

  如果說之前想要保護他們是看在哪吒的份上，那眼下白玉總算是明白，遇到這群人就是自己的命數。

  在雲溪寨幾十年，白玉都是自己一個人，白芙已經不能算是人了。

  哪怕是真正活著的那些年，也沒人真正心疼過自己。

  跟在大祭司身邊，受了再重的傷，大祭司都能用個法術療傷，她死不了，所有人就忘了白玉也會疼。

  她只是不會死而已，該疼也是會疼的。

  「山嵐無實體，倒是也從書中看過。」林凡說著還看了看身後，總怕黑暗中有什麼東西要冒出來。

  伯邑考倒是拍拍林凡的肩膀笑著說，「放心吧，真的有山鬼，將軍他們會保護你的，總不會讓你沖在最前面，不用怕。」

  林凡說，「不是怕，只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

  他側頭去問如月，「長什麼樣啊？」

  她手臂的衣服有破損，陸蔓推開她的袖子想看看傷口在什麼地方，她被陸蔓擺弄著，回頭看了林凡一眼，思量好久才說，「看不清。」

  白玉說山鬼無實體，那就是沒有特殊的形狀，她也只能記得那兩個蘋果大小的眼睛。

  當時如月還想呢，這麼大的眼睛，這得是多大的老虎。

  「山鬼基本不會在白天出現，也就是這樣的夜晚才會出來，山鬼無需進食，沒有實體也就沒有口鼻。」白玉又說。

  秦緣發覺這小丫頭的話多了些，至少能多說兩句了。

  「那他怎麼活著？」

  「山中多會有人祭拜山鬼，傳聞山鬼是保護大山的存在，山鬼也是山神，不傷人不吃人，靠人的供奉存活。」

  「可這附近沒有村民啊！」楚越說。

  最重要的是……

  秦緣說，「這山中還有另外一個神，否則雷鳴刀從何而來？」

  一山不容二虎，神也是一樣的。

  那這兩個神怎麼能和平共存呢？

  「我也就知道這些了，其他的……大祭司沒說。」白玉聳聳肩。

  楚越好奇的問，「是大祭司和你說的這些？」

  「對啊，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