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都是死路

  李靖深吸一口氣，正準備讓殷夫人別過來，可她人已經到了身後才開口問的，不經意也看到了他們腳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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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夫人畢竟是代替李靖上過戰場的人，和妲己那種弱女子不同，不會隨便就對什麼東西給嚇唬到。

  這局面……殷夫人不幸見過一次。

  那還是在三年前的戰場上。

  那次戰場選的不怎麼好，而且對方緊逼，幾乎將殷夫人困死在戰場上。

  屍橫遍野。

  滿地屍骨。

  沒錯，那一次的戰場本就選在亂葬崗上。

  那是一個戰亂餘下的亂葬崗，他們的戰馬是踏碎了無數屍骨打贏了一場仗，殷夫人回去之後吃齋念佛兩年，這才覺得罪孽沒這麼深了。

  「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屍骨？」殷夫人驚訝的問。

  她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不敢碰到。

  原本殷夫人是不忌諱這些的，可自從下了戰場，殷夫人就覺得，萬事必定是有輪迴的，為了家裡人也得多多注意。

  李靖搖搖頭說，「不知道啊，吳宇發現的。」

  他問吳宇，「怎麼回事兒？這裡若是死了這麼多人，應該會有味道啊！」

  一個人從生到死，到最後屍體腐爛到變成屍骨，不可能一點味道都沒有。

  更何況這裡原本就不通風。

  雖然有兩個洞口，可一點風都沒有，味道不會消散的這麼快。

  李靖僅僅用眼睛就將周圍都看了一圈，也發現不遠處有些屍體還沒完全腐爛，也沒成為屍骨，這死了……估計都沒有一年。

  吳宇也奇怪呢，他就是按照將軍的吩咐朝前面走，一邊走一邊看，當時他也沒發現這裡的骨頭，畢竟僅憑火把照亮，還是有地方是黑暗的。

  是先踩到一塊。

  二十年征戰，是他不願意做將軍，才一直都在李靖身邊當副將，否則他也可以鎮守一方。

  這種觸感實在是太熟悉了，他一下子就明白過來，自己一定是踩到了骨頭。

  原本他以為是野獸的骨頭。

  可往邊上挪了下，這骨頭的長短和形狀……絕對是肋骨了。

  是人的。

  嘖，野外的山洞有死人也正常，他錯開位置準備繞過去，可是這一腳……還是骨頭。

  這他媽就有點嚇人了。

  沒辦法，都已經踩到了，想要繞過去也沒容易，只能低頭去看。

  這一看……

  密密麻麻的都是。

  吳宇也是難得變了臉色，將李靖喊過來。

  這回三個人都沉默了。

  後面等著消息的秦緣等人也面面相覷，這到底是看到了什麼，居然讓李靖和殷夫人都不說話了。

  這倆人不說見多識廣，但肯定是見過大場面的，戰場兇險都嚇不到他們，更何況這種場面呢。

  李靖和殷夫人對視一眼，二人無奈，往回走。

  「這……這山洞有蹊蹺啊大王。」

  如月回去之後蹲在火堆旁邊，剛好堵上了白玉看著外面的目光，白玉頓了下，也沒覺得如月是故意的，也就去看其他地方，要不就是發呆。

  但這次，如月開口了，「你在看什麼呢？」

  果不其然，白玉沒說話。

  「我是不知道你和大王怎麼說的，大王既然選擇相信你，我們做屬下的也無話可說，但我好歹沒針對你，你不能把我們的命置若罔聞。」

  如月這突然一番話，大家都頓住了，妲己和陸蔓也看向了白玉。

  妲己問如月，「怎麼了？那邊出什麼事兒了嗎？」

  如月將這裡根本出不去的事兒說了，其實她往前走的時候也看到了地上的骨頭，自然而然的也就說了出來。

  這回妲己和陸蔓的臉色都變了。

  妲己嬌生慣養，哪兒見過這種場面，而陸蔓就是個大夫，也不用多說。

  說完，如月就看著白玉，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你早就知道了吧。」

  雖然是問題，可這一句話開口就已經帶著答案，根本就無需白玉回答。

  哪吒說，「你知道什麼就說出來，否則大家出了事兒，到頭來還要怪你。」

  這一番話，如月不動聲色的看了哪吒一眼。

  雖然哪吒是好意讓白玉開口，可話中的意思是說給如月還有妲己他們聽的。

  其中蘊含的意思便是向著白玉。

  之前無論怎樣，如月都無所謂，畢竟不關乎大家的性命，李靖和哪吒是因為白玉鬧，還是為了法術爭吵都無所謂。

  可這次不同。

  如月不能容忍大家因為白玉的隱瞞，而在這裡出事兒。

  她冷笑一聲對哪吒說，「小公子這一番話說的也太偏袒了，我一路上任勞任怨的保護大家，都沒能讓小公子信任，怎麼她一個外人，反而就把我推到了眾矢之的的位置？」

  這回哪吒沒說話了。

  他是縱容白玉，也的確有傾向於白玉的意思。

  之前種種，大家都可以原諒，畢竟哪吒還是個孩子，而且白玉做的一切事情，沒有真的傷害到他們。

  這次不同。

  見哪吒和白玉都不說話了，陸蔓也出來打圓場，「好了，白玉你有什麼就趕緊說出來，小公子你……唉，你們一個兩個都悶著，我們完全不知情，不是要等死嗎？」

  「難道小公子是要看著我們一起死在這裡？」如月開口。

  「我沒有！」哪吒的身上一下子壓了這麼重的罪責，他沒忍住開口，聲音都有些尖銳。

  見如月他們都衝著哪吒來，白玉也有些心急。

  「沒進來之前我不知道出不去，我是進來之後才發現的，但山洞中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放心過夜，我一直看著外面是想盯著馬兒。」

  馬兒？

  聞言，如月也回頭去看了眼。

  這群馬兒還站在外面，只是跑了太久，有些懶洋洋的樣子，沒什麼精神。

  「我們沒準要原路返回。」

  「這麼說，這條路是錯的嗎？」哪吒問。

  白玉搖頭，「是對的，我能感覺到，若是走另外一條路，因為四周沒有遮擋，風沙會立刻將我們吞沒。」

  「那這裡……」

  「所以兩條路都是死路。」白玉打斷哪吒，「兩條路都是絕路，一個是風沙直接將我們捲走，另一個是被困死在這裡，就看我們怎麼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