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難以想像

  所以一直都流傳著一種說法：瞳術的祖師爺並不是第一個想到這法子的，只不過其他勇敢的先行者都遭到反噬，以為這條路走不通...

  「我怎麼每每在危急關頭，思維就如此跳躍？」

  楊龍回過神來，暗罵自己居然在戰鬥的時候分心。也許是瞳術給他帶來的震撼太強，他的恍惚浪費了逃跑的時間。他看到斷對著自己念念有詞，伸出手猛地一指。

  斷沒有說話，楊龍卻一剎那明白了斷口中的那個字：「凝！」

  斷的眼中光芒再現，只不過這一次變成了幽幽的藍光。藍光入眼，楊龍的身體沒有異樣，徹骨的寒意卻蔓延到了靈魂之上。他在靈魂層面上被斷「凍」住了，暫時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力。

  「這就是斷長老的實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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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秦念剛才還不可一世，現在就被定住了，連話都說不出來。不愧是傳承千年的宗門哪，這等手段，真是難以想像...」

  實力低一點的武者們都沒有想太多，只顧著長吁短嘆，為斷的逆天實力驚呼。而以各大世家為首的上層，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楊龍的實力之前他們都看在眼裡，但楊龍在這個神秘的斷面前沒有絲毫反抗能力。他們不知道斷使用的是瞳術，但這並不妨礙他們衡量斷的可怕程度。

  強大也就算了，隱蔽性還強，他們甚至不知道斷做了什麼，什麼時候出的手。

  要是天劍門安排斷來暗殺他們，他們拿什麼方法應對？

  許多人的心頭都多了一座大山。見識了斷的手段，他們的心情如何好得起來？

  「好像...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強大？」

  身為對抗的主角，楊龍反而絲毫不慌。他的靈魂強度超出他人太多，不用使出全力就能與斷相持不下。斷的瞳術，他想要破開，不算太困難。

  瞳術給他的感覺，新奇大于震驚。他現在思考的不是逃跑，而是另外一個問題：

  斷的瞳術是從哪裡學來的？

  斷好像也不修習劍術，全身上下都不是天劍門的手段，他到底有什麼來歷？

  「動彈不得的感覺怎麼樣？」王若來到一臉凝重的楊龍面前，獰笑著說道。「你...」

  「不怎麼樣。」楊龍無心與王若交流，直接把他的下半句話噎了回去。

  「你居然還能說話？」王若眉頭一皺，又慢慢鬆開。「看來你的靈魂，的確要比常人強上一些...」

  「你已經逃不了了，你還想嘴硬？」

  一些就一些吧...楊龍也不想在這種細節上爭論，索性裝聾。他現在正忙著與斷交鋒呢。

  「快一點，我要撐不住了。」斷平靜的聲音中終於出現了一絲焦急。這話他是直接說出來的，他已經分不出精力來向王若傳音了。

  「小子，你先老老實實地，給我反思一段時間吧...」王若話說到一半，表情就陷入了呆滯，他的大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這是因為，他放鬆警惕後，楊龍卻出人意料地恢復了活動的能力，直接扣住了他的手腕。

  「第一，我不是破不開這層禁錮。」楊龍淡淡地對著面如土色的王若說道。

  「第二，天下也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有隊友...」

  「想不到，一直默默無聞的斷長老，竟然比我們大多數人都要強...」白於斯一邊看戲，一邊感慨。

  但這註定是跌宕起伏的一天。讓他更震驚的事情，還在後面。

  「你...這？」

  在王若走到楊龍身前時，白於斯突然發現，身旁的武氣開始暴動起來...

  他還來不及說更多話，旁邊座位上的人影，乍然消失。

  遠處的斷霎時如芒在背，急忙回身與人交手，擋住了背後的襲擊。縱然如此，他的鼻子還是流下兩條血線。他被迫中止了同楊龍的靈魂角力，受到的反噬也不小。

  「這...怎麼會？」白於斯揉了揉眼睛，一臉迷惑不解。

  「秦長老他這時候為什麼要參與進來？」

  戰場中的四人分開後，後知後覺的其他人總算是看清了這名攪局者的身份。

  秦劍的身影緩緩浮現。他一劍未能得手，也不追擊，淡淡地看了驚魂未定的王若兩人一眼後，就來到楊龍的身前站定，用這樣的姿態表明了他的立場。

  僅僅一瞬，場面上的局勢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經此變故，原本「塵埃落定」的局勢，又變得撲朔迷離起來。眾人一時驚呆，竟全體失聲了。

  秦劍在這麼敏感的時刻悍然出手，打傷了王若和斷，勝利的天平開始向楊龍這邊傾斜。秦劍雖然極少露面，名氣卻是大得很，天劍門內能勝過他的人，不會超過一手之數。

  另一方面，經過之前的一番大戰，大家也對楊龍的實力也有了粗略的了解。王若他們想在秦劍的助力下占到一些便宜，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再者，不提秦劍的實力，這內門長老的身份，就頗值得人玩味。他一站出來，事件的性質就變了。

  眾人皆是一頭霧水，被這驚天逆轉搞得摸不清頭腦——姬武然等人亦是如此。

  「怎麼回事？」姬武然沉著臉望向其他內門長老。「秦長老有沒有和你們說過，他為什麼要這時候動手？」

  怎麼處理楊龍，大家還未達成共識，秦劍卻做出一副維護楊龍的樣子。在外人看來，這就是代表了天劍門的意志。這種「魯莽」的舉動，使得姬武然頗為不喜。

  「秦長老可什麼都沒說。」東方浩賢輕咳一聲回答。「他現在也不回應我的傳音。」

  姬武然皺眉，他記得秦劍是一個沉著冷靜的人，怎麼在這時候頭腦發熱，失去了理智？

  幾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心中同時升起一個念頭：秦劍這是要先下手為強！

  秦劍對於收徒這件事，一向都抱著寧缺毋濫的嚴苛態度，只收最傑出的天才，標準極高——顯然，楊龍的表現遠遠超出了這個標準，很難說秦劍不會動心。

  所以，秦劍才願意與王若和斷起衝突。從這個角度來考慮，秦劍不理會他人的傳音，也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