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岌岌可危

  什麼意思？王若人一愣，隨後臉憋得通紅。斷很明顯是在指責他失去了理智，瞎指揮，想要各行其是。

  「給我死！」

  王若又羞又怒，只得衝著楊龍發泄，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幾分。

  「你發什麼神經？」楊龍嗤笑道，身體猛地上升，躲過了前後兩道攻擊。但馬上，他的臉色一變。他發現，斷就像未卜先知一般，竟然提前到達了他的上方等著他！

  斷不聽王若昏頭昏腦的指揮後，反而起到了效果。

  「果然，斷的實力要比王若高上很多...」楊龍心中有了判斷。他顯然不會去和斷硬碰硬，而是強行在半空中改變方向，逃過一劫。

  這樣你追我趕的捉迷藏遊戲持續了大概有一刻鐘。楊龍四處逃竄，險之又險地躲過各種致命危機，看起來狼狽又岌岌可危。

  但只有當局者以及一些有眼力的人才能看出，楊龍其實將追兵玩弄於鼓掌之中。

  斷的攔截，很快就沒了效果。

  

  「你的確非常靈活，但你的好運，也就到此為止了...」王若突然停下了腳步，望著不遠處的楊龍，從牙縫中擠出來幾句話。

  「等我抓到你，我要你好看！」

  要是他和斷聯手，都抓不住楊龍，那丟臉的就不止是他們兩個了，還會牽連到崔日虹。

  這是他無法接受的事情。

  「兩位長老還有什麼手段，就使出來吧。」楊龍懸浮在天空中，慢條斯理地回答道。不過，儘管他表現得若無其事，還是在暗地裡提高了警惕。王若敢這麼說，想必也有一些特殊的手段。

  王若狠狠地掃了楊龍一眼，對斷快速傳音:「斷，用你的那種手段！」

  斷的眼皮罕見地動了動，猶豫了一下。他是崔日虹的秘密武器。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暴露自己的實力——儘管只是冰山一角，也會對他將來的行動產生不利影響。

  但要是不這麼做，他就會讓崔日虹失望。

  斷衡量了一下其中的得失，下定了決心，往楊龍的方向望過來。

  楊龍臉上煞白一片。他在看到斷的眼睛的那一刻，心中危機感頓生！

  楊龍到現在才想起一個問題，似乎他從來都沒有和斷對視過。斷在任何時候都極力避免這種事的發生，對其他人愛答不理的，經常還閉著眼。

  只不過，斷自稱自己性格孤僻，不喜與人交流，大家也就忽略了這個問題。

  斷的眼睛很亮，這是楊龍的第一感覺。斷的眼睛光輝奪目，在這一刻甚至蓋過了天上的太陽，它的光亮，讓楊龍能清晰地看到斷眼睛裡的世界。

  是的，楊龍沒有看錯，斷的眼睛裡有一方世界。他在裡面看到了宇宙的初生，規則的建立，一顆顆星辰在其中誕生、毀滅，一個個種族在其中興盛、消亡...

  這以千萬年為跨度的變化過程，現在看來仿佛只有一瞬。近距離觀察宇宙的變幻，好處無窮。楊龍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明白，他想多看幾眼，感悟其中的奧秘...

  再然後，他就清醒了，及時躲過了王若殺氣騰騰的一劍。

  「居然掙脫了？」王若有點懵。他和斷同為崔日虹的心腹，有幸見識過斷控制他人的過程。

  那一次的任務，他們完成得非常輕鬆。

  一個凶名赫赫的武王，在斷的注視下，毫無抵抗力，瞬間就迷失在其中，任人宰割。在戰場上，半個剎那的遲疑都是致命的，斷的這種手段，無疑是最可怕的殺人利器。

  別說與斷正面交手，可能敵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稀里糊塗地死了。

  王若曾好奇地問過斷，斷的眼睛裡到底有什麼。斷沒有多作解釋，而是盛情邀請他親身體驗一下，但想到那些人死之前的詭異笑容，他還是堅定不移地拒絕了。

  他對這神奇的秘術印象頗深，現在拿來對付楊龍，是抱著一擊制敵的想法。

  誰知道，楊龍這麼快就恢復了神智，他居然沒能得手。之前沒人能做到這一點，一個也沒有。

  「好強的靈魂力...」斷眼神一凝，喃喃自語。「不過，你別以為這樣就可以高忱無憂...」

  楊龍驚魂未定，儘可能地遠離了斷，剛才他一不小心，就著了對方的道。他發現，其他人並沒有感應到什麼光亮，似乎剛才斷璀璨的雙眼只是他的錯覺。

  他定了定神，將信將疑地吐出兩個字：「瞳術？」

  只能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次級位面的武道文明不知道發展了多少年，總會出現一些人，以異於常人的思路，將某種天才般的設想變為現實。

  瞳術就是其中之一。

  楊龍聽蘇青說過一句話：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如果修煉瞳術的武者們聽到這句話，一定會深以為然。

  當然，他們並非在討論通過眼神觀察一個人的方法，而是將其理解成眼睛是釋放靈魂力量的一個通道。

  一般人運用靈魂力，都是直來直去的。然而不知道在多久以前，某個名字已不可考的武者突然靈機一動：這樣做，靈魂力容易分散，我可以不可以再找一個媒介，將它們集中起來呢？

  這個人大膽地投入了實踐。他尋找的對象，就是自己的眼睛。他把靈魂力量集中到眼部，然後一起爆發出來。幸運的是，他最後成功了，也就成為了瞳術的祖師爺。

  瞳術經過漫長歲月的發展，被後來人修修補補，已經躋身為幻術的一個分支。它的優點是隱蔽性強，不易被敵人發覺，而且蓄勢後爆發的方式，也使人難以抵擋，非常難纏。

  也多虧楊龍自身靈魂力量不弱，居然強行掙脫出來了。

  修煉瞳術的人極為稀少，楊龍也是在和鳳無名聊天時才開了開眼界。當時，楊龍對其產生了極大興趣，卻被鳳無名告知，他沒有學習瞳術的資格。

  瞳術並非完美。它因為有一個蓄力的過程，眼睛的負擔太重，強行施展，眼球都會爆掉。這也限制了它的傳播，只適用於一些體質特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