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故人是眼前人

  她的目光不經意間看到了不遠處的小巷子，如果記得沒錯，這攬簇樓也是有後院的，只不過地方稍稍的窄了點，但是此時過去試試也是不錯的。

  她避開了人群，到了巷子口，只是幸運的是，那裡有一個梯子，原本以為很容易，可是她忘記了自己此時才八歲，短手短腳的，邁出一步都有著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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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長歌嘴角抽搐，早知道就換一家看看了，但是若不是母親秦思棉喜歡這裡的飯菜，她也不會犯難。

  好在她的努力也不是沒有用的，顧長歌終究是踩了上去，離裡面還有一牆之隔，她嘴角帶著一抹笑意，剛爬到牆頭，腳才邁了出去，顧長歌就感覺到腳底打滑，整個人從牆頭翻了下去。

  顧長歌帶著三分無奈，有些無語的想到，不會這一次這樣的幸運，就這樣見閻王爺了吧，她才不要，她可是才從鬼門關回來的！

  她感受到耳旁有風聲划過，而此時，等到再睜開眼睛時，卻是感覺不到痛處，她半睜著一隻眼睛，喃喃自語的說道，「咦，還沒有摔死？！」

  而此時，不知從何處傳來帶著三分戲謔七分無奈的聲音，「小丫頭，若是你再不起來，救你性命的恩公可就要被你壓死了。」

  顧長歌。「？！」

  她慌忙的站了起來，此時才看到原來自己剛剛是有人在下面給她做了肉墊，她捂著臉，等到眼前的人起來以後，她有些無奈的說道，「你沒事吧？」

  「還活著。」

  聲音十分的熟悉，顧長歌在借著光影，就看清了那張清冷如謫仙的面頰，似乎不過幾個月再見，楚素的眉眼似乎長開了一些。

  只是比起記憶中的那個人，他到底還是稚嫩，只是這張嫡仙一般的相貌也愈發接近記憶中的那一張臉，是她的楚素。

  楚素有些無奈，看著顧長歌說道，「你怎麼在這裡？」

  「最近手頭寬裕，得了一些銀子，準備來這裡給母親買些吃的，不過你怎麼在這裡？」

  楚素沒有說話，只是牽著她的小手，便徑直的走了，而原本面色冷清的顧長歌此時臉頰卻泛著紅，她到底是沒有掙脫掉，他的手心很暖，只是，卻讓他有些恍若隔世。

  罷了，就這一次吧，她不願意把前世的事情牽連進來，今生活著，也不願意再牽連到楚素了，看來有些緣，到底是要來斬斷。

  此時偌大的攬簇樓，原本就熱鬧的酒樓，因為楚素和顧長歌的出現而變得越發的熱鬧，楚素少年輕狂，原本就是生的好看，所以在京城中但凡出現的地方，必然會有許多的少女。

  而人們更多的注意力是楚素身後，臉色微紅，卻如同瓷娃娃一般可愛的小少女。

  饒是任何人看到了這一幕，都不由得停下觀望。

  只是楚素似乎是察覺到了那些目光，他將顧長歌護的好好的，等到找到了一個雅間，便讓店小二做了兩個菜。

  顧長歌有些無奈的鼓著腮幫子，「我真的很忙的，你不會要我陪你吃飯吧？」

  楚素看著顧長歌笑出了聲，「你這小胳膊小腿的，難不成要在外面跟那麼多的人搶這裡的招牌菜嗎？怎麼不另闢捷徑？」

  顧長歌原本是不懂楚素的意思，但是她生的機靈，此時聽到楚素這般說，又皺著眉頭說道，「難道你有辦法？」

  「你離開的時候，可以從這裡帶一些菜走，我保證。」

  顧長歌是相信楚素的，雖然不知道他怎麼這樣的自信，但是楚素所說的話，向來是不會食言的，至少她心中可以確定。

  「好吧，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

  反正她也救過楚素兩次，吃他兩頓飯還是綽綽有餘的，只不過她總覺得楚素這樣偶然的碰到，是不是太巧合了。

  沒有等顧長歌開口，此時的楚素便徑直的問道，「昨日你父親回去的時候，可有為難你？」

  顧長歌想了想，昨日聽說她那好父親去過一趟顧長笙的別院中，也不知是什麼事情，不過以那一對母女的心思，就算她後來還是救了顧長笙，但是高牡荷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沒有，怎麼了？」

  顧長歌的目光中帶著好奇和打量，楚素連忙將眼睛轉到了一邊，要是再問下去，只怕是自己暴露了，他在顧候府裡面放了幾個人的事情，可不能讓眼前的丫頭知道。

  雖然才八歲，可是比起其他的小姑娘太厲害了一些，楚素嘆了嘆氣，只是每次看向顧長歌發呆的眸子時，他總覺得她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恨意。

  那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目光，只是再看顧長歌時，她的目光便會恢復如常，楚素也不知自己怎麼了，自從遇到了這個小丫頭，幾乎所有的事情都同她沾了邊。

  「沒有，只是問問，聽說你父親這幾個月才把你接回來的，所以不知道他對你好不好，不過以後若是有什麼事情，來攝政王府尋本王，我會幫你的。」

  他的目光中帶著堅定，顧長歌看著他此時的目光，像是看到了八年前，他們行兵打仗時，在最後要攻破一個城池的時候，楚素問她，這個功勞是否想留給楚賢。

  她沒有說話，而楚素以為她做了決定，那一夜，他策馬揚鞭，帶著他的軍隊殺出重圍，等到解決了敵軍，便自己消失了，那時候人人都傳言攝政王不戰而敗落荒而逃，不如楚賢驍勇善戰。

  可是顧長歌知道，當年的戰役不過是皇帝為了選出太子的合適人選，他的心中早就定下了楚素，可是後者，當年心中的牽絆太多了，最終，甚至為了她捨棄皇位，捨棄性命。

  「笨丫頭怎麼又發呆了，菜上來了，我已經讓廚房打包好了。」

  少年清雅的嗓音在她的耳旁響起，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便看到楚素笑盈盈的看著自己，不復初見時一身矜貴冷然，此時仿佛是故人一般。

  是的，他們是故人，只不過這是她的重來一世罷了。

  顧長歌收回了自己的心思，在此時這樣走神確實是太失禮了，也不知楚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她看到店小二上來的全部都是她未曾見過的菜，只是嘗了一筷子覺得味道還不錯。

  楚素看著她認真品嘗的模樣，不由得問道，「怎麼，覺得好吃嗎？」

  顧長歌點了點頭，「嗯，味道還不錯的。」

  「客官，您要的菜我們已經打包好了，等您吃完飯就可以把東西帶走了。」

  楚素揚了揚手，對店小二說道，「好，放在那裡便是了。」

  顧長歌看著店小二打包的東西，好奇的問道，「那不會是這裡的招牌菜吧？」

  楚素敲了敲她的腦門，頗有些無奈的說道，「是啊，就是這裡的招牌菜，滿意了吧，這裡的菜可是所有人都喜歡的，只不過皇親貴族可以在這裡隨意享用，當然這裡有我們出的銀子。」

  原來是這樣，顧長歌撇了撇嘴，不過楚素雖然是如此說，但是她似乎記得，這攬簇樓沒有這樣的規矩啊。

  也許是自己記錯了吧，顧長歌撇了撇嘴，隨之大快朵頤，楚素吃的優雅，只是吃了一點便放下了筷子，只是看著顧長歌吃，卻沒有再動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