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牛逼的顧長歌

  在畢生的回憶里，長歌搜尋完所有的記憶，那一刻的震驚感悟，都比不上此時的多。

  她從未有過能做夢的權利，上一世沾了太多血已然忘了溫存的時候。

  一個人能從上一世對她溫柔一直，莫過於楚素。懷揣著感激和莫名的悸動，長歌向寬闊的臂膀投了個擁抱。

  她時時警惕提防，時間久了連些許情懷是什麼都忘了。

  

  「謝謝你，楚素。」聲線里分明有一絲感激。

  「嗯。」楚素想摸摸她的頭，手掌停在她的腦袋上邊，遲遲沒有放下。

  ……

  皇上大壽已過去三五天，長歌的養生館也正式營業了起來。

  忙碌著里外奔波，長歌握著帳本核對每一項。有夥計墊著腳尖就躍了進來，風風火火長歌忍不住提著帳本甩了過去。

  「哎喲！姑奶奶！」來人準確無誤的接住，這已經是顧長歌扔的不知道多少次。「外邊來了一群兵馬，成群結隊，浩浩蕩蕩的就往督鎮街來了！」

  長歌頭都沒抬一下，聽著話忍不住罵：「這督鎮街坐落天子腳下，平日裡你見過的兵馬還少了？這麼點事慌慌張張，該著急時不著急，真是白給你吃那麼多飯。」

  「可是小姐！那群官爺到街口就不走了，前邊三個人用紅布包了塊那麼老長的東西，一個人都不知道是什麼。」夥計在胸口前用手伸著比劃，「引了半條街的人，咱們權當看個熱鬧，可他們在街口不許人靠近。一直打聽著養生館的位置，還說……要找小姐您呢！」

  長歌一下子站起來，這官兵找自己幹什麼。夥計避開顧長歌嚴肅的臉，所以自己趕緊回來找她了，惶恐等待著顧長歌的指示。

  「走，去瞧瞧。」

  顧長歌把楚皇在宴席上隨意的一句話忘得差不多，沒想到天子真的抽空給自己送了一副氣派的匾額過來。

  到護送的隊伍面前，領頭的守衛一眼認出當晚言論犀利的俏小姐，下馬俯首。

  「聖上有喻，顧家有女，出口成章，行事穩重，念其精湛表現，初入經商，特賜字一方。」

  大手一揮，扯下巨大紅布的遮掩，露出一塊黑底框邊的匾額。題字——「養生之道」！龍飛鳳舞，大氣盡然，長歌腦子猛地轉動，倉促的跪下了。

  「長歌疏忽，恭迎陛下御賜牌匾，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見長歌跪，一條督鎮街的人都侷促的跪了下來。

  皇上這是替顧長歌樹立威風，這下半京城的人都該知道自己的店有聖威壓陣。

  待來人掛好匾額，自己店裡早已圍滿了坐客，都是來瞻望所謂皇上親筆。

  店裡嘈雜不斷，送走護衛後，長歌讓夥計們頂著烏泱的人，自己溜到了清淨的後廳。

  屁股還沒沾到椅子，長歌警覺的感受到背後微弱的氣息。雖然極力隱藏，可還是沒逃過她的耳朵

  「誰？！」她揚起手中的茶杯往斜後方摔，同時轉身，屏風被劈開一聲巨響，躲著的人靈敏的閃開，留下一道墨影。

  影子快的看不清風向，剛才僅存的呼吸聲消失殆盡，長歌凝神靜氣卻什麼也聽不到。

  全神貫注的盯著影子消失的地方，這人能悄無聲息潛入這裡，內力極強。自己近來雖然提高了不少，但看不見敵人也沒什麼底氣。

  「咻！」一把手掌大的小箭向著顧長歌射過來，毫無防備的從樑上射出。

  長歌右腳輕踮，左腳彎曲半蹲下身子，箭頭順著頭髮絲兒切了過去。迅猛的扎在四方桌上，箭柄上還閃著晶瑩的光。

  她眼裡充斥著厭惡，運功幾步上前，手一使勁箭就拽出來。把在手裡，半晌沒有動作。

  突然眼睛一眯，向剛才射來的方向投去。

  「咔噠！」箭迎風而碎的聲音，木川旗從樑上拍著袍子下來，笑嘻嘻地對著顧長歌。

  「進步很大，內力提了三成，現在普通人根本傷不了你毫分。」

  「你一來我店裡，就見不得我好是不是？還好我躲得快，不然現在找屍體去和你說話吧。」

  長歌沒好氣，試武功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啊，也不知木川旗試對她太有信心還是覺得箭小不會傷人。

  「用假的箭哪見得到你那麼快速的躲避能力，嘻嘻。」

  木川旗就愛逗著她，其實那箭頭是軟的，能在物體上紮根，遇人就會彈回去。

  不過看顧長歌忙著開店也不疏忽，深知這姑娘的天賦。許是楚素給了她什麼提升氣息的藥物，從別的方面給她幫助。

  「嘁，你來找我幹嘛。就為了試我功夫？這倒像是你的性格。」

  木川旗怔怔看著長歌不說話，他來找她幹嘛呢？當然不只是為了這個，他一個人煩悶，念起顧長歌已經很久沒找過他，突然的，就想來看看。這個丫頭，最近在忙什麼。

  「來看看寧王在不在，找他打個架消遣一會兒。」木川旗扯了個由頭，顧長歌也就信了。

  談到楚素，那日自宮中一別，也許久未見。聽說他最近忙著政事，整日在王府里窩著，他可別被悶壞了。

  木川旗看她一眼，這丫頭心思不在自己身上。

  「去看看吧，寧王府最近可熱鬧呢。」

  「熱鬧？」寧王府常年無客，楚素喜清淨，何來的熱鬧一說。

  不過後來的幾個時辰，顧長歌明白了這話的含義。

  她架著剛學沒多久的笨拙輕功，一路跌跌撞撞進了楚素的院子。他早已發現她，只是默默不做聲的在桌前畫些什麼。

  長歌到他身後的時候，楚素敏捷的將手中的畫藏了起來。

  「畫什麼呢？」

  「良辰美景。」楚素笑著，長歌看他故作玄虛卻不告訴自己的樣子十分來氣。

  煥司傳話，府外有人拜訪，大將軍何振陽之女何慕珊前來拜訪。說替父親送了東西來，與之同行的還有首輔之女沈沐音。

  長歌和楚素相望，這倆倒是稀客。楚素沒什麼興趣，準備讓煥司送客。

  長歌饒有興致，攔下了他。

  「別啊，咱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