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非奸即盜
2024-05-14 02:42:06
作者： 發芽的兔子
再去鬼蜮門，除了拿幾本新書回來學習，木川旗還給了她一張方子，說是照著上邊的配出來，對練習易容術極其有用。
顧長歌打開一看，全是沒聽過的藥材，糾結的情緒全寫在了臉上，木川旗的眼睛毒得很，仿佛是會讀心術：「沒有的藥材你可以去我存的藥材閣里找，那裡收著不少。」
顧長歌愈發佩服木川旗，他好像是無所不能一般，乾脆一股腦兒在閣中找齊了，回去便可以製作了，反正得了他的首肯，不要白不要。
方子分為兩種，一種是內服，一種是外用，時不時還需要制張人皮面具。
顧長歌看著一堆諸如鬼刺、通天胡、安息水的東西，便覺得玄乎得慌，生怕自己一個不慎，弄出點詭異的東西來驚了琳琅和飛夢兩個小丫頭，乾脆就讓她們去照顧母親，其他人隨意遣走也就罷了。
她準備好了必要的材料，便一個人在院子裡忙開了。
這些藥的製作過程極其複雜，顧長歌又是第一次接觸這玩意兒，還很生疏，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
按著方子做好以後，長歌覺得著實奇怪。仔細核對，像是缺了點什麼。她一拍腦袋，又走進屋裡去了。
……
顧長笙整日在屋子裡閒得慌，書不想念，女紅不想學，不斷想起小廝來報，青梨園最近什麼動靜也沒有，連下人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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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上次去送糕點的時候，倒是發現了她在練什麼邪術？莫不是因為這個，把所有的下人都驅趕走了。
嘴角浮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依舊是帶了一份荷葉蓮子羹作藉口前去，果不其然，踏進青梨園仍然是空空如也。
映入眼帘的卻是散落一地的藥材，她攏了攏裙子，蹲下去隨手撿起一樣，是沒有見過的陌生藥材。
她拿這些來做什麼？顧長笙的眉頭緊鎖，銀牙也咬上了嫣紅的嘴唇，似是在思考著什麼。
思量了半天，她從袖中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取了一些碗裡的藥，又好生收了起來。
一切沒有被人發現，顧長笙本想悄悄退出院子，腳下卻不知踩到了什麼，「咔擦」一聲脆響，在靜謐的院子裡格外引人注目。
「誰？！」顧長歌的警覺性果然高，院子裡的聲音剛落，她的半個身子已經探出了門外。
顧長笙見躲也躲不掉，乾脆笑吟吟地迎了上去：「近日天兒不好，熱得發慌，我奉母親之命，送一碗清涼解暑的荷葉蓮子羹來給妹妹。」
「長姐有心了。」顧長歌的笑容也爬上了臉頰，略帶著不屑。
「啊，這本就是我的責任。照顧妹妹嘛，呵呵。」顧長笙打著馬虎眼，眼神往四周不住瞟。
顧長歌陪她演著姐妹情深的戲碼，此時她的出現絕不是普通探視那麼簡單。
除了院中扎眼的容器，其餘看起來倒是無異。顧長笙放下那荷葉蓮子羹，見長歌無心從煉藥中轉移視線，待了一會兒走了。
光是熬煮藥材，沒必要散了所有的下人。她有心問顧長歌，被她隻言片語含糊了過去。對她私下搞得秘密動作，更加好奇了。
顧長笙回到閨房，對外抱病讓丫鬟去請了大夫前來。
她順著依稀模糊的記憶，把那容器里的藥材同大夫一說，希望能獲得有用的信息。
「怎麼樣？」她滿心期許，她的描述儘量不偏離，大致有一半是說的準確的。
大夫嘆了一口氣，只得從實說起：「恕在下才疏學淺，僅憑顧小姐的描述只能猜出個別。其餘的實在是搜尋不到，不過這幾味藥不太常見。和平日的藥方不同，在下倒是曾在一本古籍上看過類似的東西，好像與易容之類有關。」
易容……
顧長笙默念了兩遍，突然明白了這些日子裡顧長歌做的事，這等邪乎的事，怪不得要讓所有下人離開。
顧長笙的想法固然好，只是顧長歌也不是傻子，顧長笙翻來覆去也左不過是送食物進青梨園或是直接偷窺她，再加上她現在進步很大，功力愈發深厚，便可輕易察覺顧長笙到底在做什麼。
反正顧長笙是個外行，量她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若是強加干涉，必然會再生矛盾，還浪費了顧長歌的時間，只要顧長笙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她願意看就看吧。
心中尋思著把顧長笙的小九九逼出來，長歌假裝無意給她露了幾個馬腳。
多次以後，顧長笙幾乎是發現了規律，每到顧長歌製藥或是練功的時候，周圍都沒什麼人，一個主意在她腦子裡慢慢成型。
同往常一樣，顧長笙換了件紋了海棠紅流雲的闊袖新衣去青梨園找顧長歌，說是要請她幫忙看看這衣服如何。
近日顧長笙都來得勤，顧長歌也不覺奇怪，只看著她的表情跟著敷衍地附和。
上次少的那一味藥仍然沒找出來，顧長歌又匆匆進了屋要找藥材的記錄書。顧長笙瞅準時機，把藏好的顏歸取了出來加進她的藥中，攪拌均勻。
顧長笙盯住那藥材被淹沒的過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快點，再快點！
顧長歌再次出門的瞬間，最後一點沒進了爐具，顧長笙舒了一口氣。
她在藥里放了能毀藥性的東西，顏歸。顧長歌想製藥，她就毀了她的計劃。
長歌默不作聲舀出一點到碗裡，端起來來裝模作樣地看了一會兒。
「這……」她皺眉，顧長笙有點慌了。
「怎麼了？」聲音里沒有底氣，難不成顧長歌看出來了。
長歌「噗嗤」笑出來，說道：「嗨，沒事兒，碗口髒了點。」
一席話讓顧長笙把心提起又放下，匆匆忙忙的，幫著她加了藥材。
噫！真是提心弔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