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冒昧前來

  顧長歌的步伐穩而不疾，一路讓楚素緊跟著她。

  避開顧府下人，顧長笙帶著楚素摸到顧府偏院的後牆，青石板砌的極厚。找到一個滿是草叢橫生的地界，竟然摸出一個夠人鑽進去的狗洞。

  這還是上一世顧長歌在顧府百般聊賴，帶著琳琅找到的好地方，她日常都是靠著這個溜出的顧府。

  顧長歌屈著身子居然就要往狗洞裡鑽，被楚素大手給逮起來。

  「喂！你幹嘛！咱們要從這裡出去的！」顧長歌在楚素手裡掙扎個不停，霎時只覺得腳下生風，身體瞬間凌空。

  

  「哇！」顧長歌被一股勁從牆頭這邊，輕輕鬆鬆就給帶到了另一頭。

  楚素把她穩當放在原地，眼神嘲諷的看著她。好像在說那麼簡單的事情你居然要靠鑽狗洞。

  顧長歌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她都忘了楚素會輕功的事情。

  「沒想到你關鍵時候不傻嘛。」她往楚素頭上摸摸，好像在撫摸一隻乖巧的狗。

  楚素白了她一眼，往路的那邊走去。顧長歌衝著他的背影吐舌頭，竟然覺得楚素有些帥氣。他極少說話，都是只用行動來證明自己的實力。什麼時候都是這樣，他可是生生護了她一世。

  這個傻子，有時候挺靠譜的。

  她趕上楚素的步子，大姐姐一樣讓楚素別亂跑仔細跟緊了她。

  楚素覺得她走的路徑不像是尋常女孩子逛街，就不慢不緊的跟住她。專往京城裡偏僻的巷子裡繞，不像個從鄉下來的丫頭。楚素覺得這路太過眼熟，腦子裡飛速轉著。

  繞了許久，楚素越看越眼熟。突然眼前一亮，隨即顧長歌停在一個死胡同里。

  「到了！」

  果然，楚素在顧長歌看不見的地方眯起了眼睛。這是攬簇樓在京城鮮為人知的所在地，顧長歌不可能會知道。楚素想著顧長歌跟蹤過自己的可能性，以自己和煥司的武功，定是早早地就察覺。

  顧長歌摸索到一塊不起眼的磚頭，伸手去取，不多時一道暗門就呈現在倆人面前。

  「快進來。」顧長歌揪著楚素就進了暗門，跟著他們的腳步暗門也緩緩關上。

  暗門向內，這是一間修砌極為講究的密室。暗門向里轉過來就是密牆，往裡走五米還有一個隔間。取出牆上的幾塊有規律的磚頭，又打開一個暗門。四周密不透風，連通著進來的暗門呈一個長形的密閉的空間。周圍沒有任何窗戶，每隔五米處就有一盞安在牆上的油封蠟燭，沒有風燭火絲毫不動，可以明亮徹夜。雖然密閉，一點也不悶熱，空氣從暗室的角落向下灌注，並不會有窒息的感覺。

  顧長歌滿門心思的往裡撞，到出口的時候被楚素給揪了過來。一把鋒利的劍刃穿過空氣，朝著這邊就刺過來。速度之快，若不是楚素身手矯健，顧長歌定是撞在了劍口上。

  那劍的主人因為來人躲開，進行再一次攻擊。劍柄在手中轉動，繞了個劍花又往這邊過來，楚素抱住顧長歌身形一閃，身子帶著顧長歌兩個人往後仰。完美的避開攻擊，隨即又拎著顧長歌躍起，在空中翻過跟斗穩當落在暗門出口的書房中間。

  「主子？！」煥司一臉震驚，看見楚素立馬放下劍柄，瞧見顧長歌又楞在原地。

  煥司嘴微張，一個字都還沒有吐出來。楚素使個眼神，煥司會意，這是讓他不要詢問的意思。

  顧長歌當然沒有注意到兩個人的互動，徑直往中心方向走，口裡還絮絮叨叨，不知說些什麼。

  「以前我來去自如的，現在居然還差點挨了一劍。」

  煥司看了一眼楚素，再看過顧長歌，她是要往攬簇樓收集的情報處走。楚素點頭。徵得楚素同意後，在示意下趕緊跟著過去。

  「顧小姐，這裡是王爺私密，還請姑娘留步！」

  他不知道顧長歌和家主一同來的目的，看樣子家主並沒有和顧長歌言明楚素已經恢復的事實。可楚素並未帶過任何人進攬簇樓，這顧長歌究竟是什麼來頭。

  顧長歌本想懷舊一樣往攬簇樓里逛逛，突然憶起現在之於煥司自己只是個陌生人。在極不情願中止住了腳步，轉身望望楚素。

  煥司一直處於戒備狀態，不知道顧長歌怎麼找到的攬簇樓。顧長歌只好繞到楚素身邊，把他推給了煥司。

  「煥大人，今日長歌冒昧前來，實屬唐突。長歌會去尋醫好王爺的法子，王爺他目前還是跟著你安全。」

  煥司小心打量，楚素也默不作聲。「不知道姑娘，是怎麼找到我攬簇樓的。」

  長歌一時疏忽了，居然忘了這一茬。只顧著將楚素送過來，一路上急切的沒想著編個什麼理由。

  「我……」一時語塞，顧長歌只得往楚素身上推脫。現在的楚素就是個傻王爺，拿他當擋箭牌最好不過。乾脆指著楚素，一口咬定是楚素和她玩鬧時候吐露的線索，自己摸索著就過來了。

  煥司知道她在說謊，手這就要去拔劍。被楚素使個手勢按下，只得作罷。

  「姑娘來我攬簇樓，只是因為把王爺送回來麼？」煥司輕挑眉頭，手指輕扣在劍柄那端。

  顧長歌怔怔，眼睛瞄著楚素，緩緩開口。「不知煥大人，知不知道和這攬簇樓能相提並論的鬼蜮門。」

  楚素眼睛眯起來，越發對顧長歌的身份感到了十足的興趣。

  顧長歌清了清喉嚨，把事情說了個大概。

  上一世顧長歌第一次來的時候，誇讚過楚素實在是人才。能把攬簇樓的門修的這麼隱蔽。楚素說過攬簇樓是集結江湖奇門遁甲之術的地方，這裡的人都是有心之才。

  只是江湖上兩大鼎立卻不相容的門派組織，攬簇樓是其中之一。另一個是江湖上與之其名的算不上名派，但人才聚集的組織--鬼蜮門！

  攬簇樓雖然藏著江湖裡最令人咂舌的各種秘密奇書，但是能找到妙手回春的大夫的人。大概只有一個，攬簇樓的對立方鬼蜮門！

  和鬼蜮門不同的是，攬簇樓是只幫自己人做事，是一個獨立江湖卻又存在於江湖的組織。而鬼蜮門有求必應，凡人皆能求助於鬼蜮門，看情況收取一定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