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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重審案件

2024-05-14 01:52:56 作者: 緣不知因何而起

  展灃盯著那個狼狽不堪的人看了很久,總覺得對方好像有些眼熟。他想了很久也沒找出個頭緒來,也只好作罷,從那人身上收回目光之後問尤科威:「他有沒有告訴過你們自己的名字?」

  

  尤科威見王爺對這個犯人挺有興趣,仔細回想了片刻,說道:「他好像說自己姓何,叫什麼我不記得了,不過他說自己從前也是在朝為官,後來犯了案子才被關押到這裡。」

  展灃聽到這裡,腦海中猛然回憶起當然那個轟動朝野的大案,他抬頭審視著角落裡那個人良久,終於還是將想要問出口的咽了回去。

  「怎麼了王爺,你認識這個人?」尤科威看展灃臉色不對好奇問道。

  展灃沉聲道:「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一件往事。」

  尤科威聽說,也忍不住回頭去打量那個犯人,實在看不出來他有什麼特別之處,想著要不要叫醒此人問他些話,只聽展灃開口說話:「你們在這裡也要注意安全,來路不明的水和食物不要碰,我聽說了,看守你們的人是賈禕,他應該不會在你們的飯菜里動手腳,但其他的人我就不敢保證了。」

  尤科威這才知道賈禕之前到王府通風報信的事,幾個人得知賈禕現在的境遇,一時之間感慨無限。

  大傢伙議論感嘆之時,展灃淡淡道:「我還有別的事,你們保證。」

  「王爺小心。」尤科威等人抓著鐵牢,目送著展灃離開。

  展灃離開天牢大門以後,正要回王府,面前出現一個抱著劍斜靠在牆壁之上的人影。他停下腳步,定睛一看,竟是賈禕。

  「王爺深夜到此不知有何貴幹啊?」賈禕聲音聽起來懶懶的,並沒有一絲質疑的意味在裡面。他在這個時候攔住展灃,顯然並不是誠心阻攔。

  「看看老朋友而已。」展灃也不慌張,從容對答。

  賈禕笑出聲:「王爺說的倒輕巧,到天牢里來看老朋友,也只有你西南王能坦然自若說出這種話來。」

  展灃無心和他說笑,他此刻不自覺將天牢里那個犯人與眼前的賈禕聯繫在一起,看著面容憔悴蒼老不少的賈禕,他無意識問出口:「和尤科威關在一起的那個犯人,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

  這問題有些出乎意料,賈禕終於肯抬頭直視展灃,眼神里有疑惑之色:「我只知道有這麼個人,怎麼了?」

  「我覺得你應該去見見他。」

  「他們的伙食由我供應,想見的話每天都能見到。王爺,你話里到底有什麼玄機不如直說。」賈禕抬腳朝他走來,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展灃用那樣的眼神和語氣和他說話,讓他心裡沒來由的一顫。

  「我的意思是,在那人清醒的時候去見一見他,也許,他能幫你回憶起許多東西。」

  果然話一出口,對方的瞳孔猛然放大,這話似乎戳中了他的心事。展灃面色沉毅,轉過身往天牢走去:「跟我來。」

  賈禕見識了展灃的作為,低頭苦笑兩聲:「這人真是自大,天牢可是老子的地盤!」

  雖然有些不肯服輸,但按耐不住心裡的好奇,賈禕終於還是抬腳跟了上去。

  尤科威見剛剛離開的王爺一眨眼又回來了,後面還跟著看守他們的賈禕,頓時大驚失色,還以為是王爺失手被抓了,一個個都開始緊張起來。

  展灃走到近旁,下巴微挑示意賈禕去看那個犯人。賈禕望過去,見一個骯髒不堪的中年男子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呢,他心裡閃過一絲厭惡,皺起眉頭:「這樣的人有什麼好看的?」

  展灃不理會賈禕的不耐煩,提高了音量看似在和賈禕說話實則是為了讓那個犯人聽到:「賈禕,這些年你過的還好嗎?」

  「你說什麼呢?」賈禕沒搞明白展灃到底想做什麼,十分不滿的看著展灃:「這就是你帶我過來的目的?」

  話音剛落,那個之前看起來氣數已盡的犯人這會兒好像迴光返照了一樣,發瘋般撲向賈禕,枯瘦如材的手從空隙中伸出來拼命想要抓住賈禕的袍子,呼喊道:「你就是賈禕?你是賈御史的小公子?我是何江啊!小公子你還記得我嗎?」

  看著狀似癲狂又哭又笑的何江,賈禕再聽到他說的話那一瞬間眼前如有電閃雷鳴:「是你?!」

  「是我呀,小公子!賈御史當年被人冤枉而死,連我也被關進了這裡,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在這裡遇見小公子你!」

  何江情緒激動,說話間已是涕泗交加。

  賈禕敏銳的抓住關鍵:「你說我父親是被人冤枉的,那是什麼意思?」

  何江好不容易平復下情緒,只是說一句話就要喘半天,賈禕臉色異常沉重,生怕漏掉何江說出的每一個字。

  「當年你父親賈御史在朝為官清正廉潔,他生平最看不慣那些結黨營私貪婪斂財的人,幾次三番向皇上進言要大力整頓這些人,為此得罪了一大票人,這些人合起伙來布了一個局引賈御史中了他們的奸計!」

  聽到這裡的賈禕已經是震驚的無以復加,他只要一個勁兒的搖頭,重複道:「皇上當初明明和我說……」

  「皇上……」何江絕望的仰面流淚,繼續說道:「那些人拿著偽造的證據告到皇上那裡,皇上根本不聽賈御史的解釋,認定他和外黨勾結。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啊!」

  「不,不,我不信,不是這樣的,皇上明明告訴我……」

  看著執迷不悔的賈禕,展灃不由得產生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這時候冷冷出聲打斷他:「皇上說的就是真相,這麼多年了,你就從來沒有起過一絲疑心?」

  賈禕低下頭,眼眶裡噙滿淚水,聲調悲痛,自言自語道:「無數個夜晚,我拼命說服自己,用盡一切藉口逼著相信皇上告訴我的是真的,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騙我?!」

  展灃微微嘆一口氣,看著雙目通紅的賈禕,聲音格外冷靜:「我想,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他。」

  賈禕屈膝跪在地上,雙手死命的摳著泥土,極力忍耐著自己的悲憤,咬著牙說:「我現在的身份,想見他哪有這麼容易。」

  「我可以幫你。」

  賈禕抬起頭,定定的仰視著展灃,有些恍惚地問道:「幫我?你要怎麼幫?」

  「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是要皇上重新徹查此案,只有這樣,才有可能洗刷蒙在你父親身上的冤屈,才可以救出何江,讓無辜的人免受牢獄之苦。」

  賈禕竟笑了,只是那笑比哭還可怕。

  「我沒想到,在這種時候你竟然會選擇站在我這邊。」

  展灃望著他,表情從始到終沒有過變化:「我不是站在你這邊,只是不願看到清廉正直的人屈服於罪惡勢力,本王會讓天下人知道邪惡是永遠無法戰勝正義的。」

  賈禕從喉嚨管里擠出幾聲似笑非笑的哭聲,表情看起來十分猙獰痛苦,展灃不在看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天牢。

  第二天上朝之時,李晝很意外展灃竟沒為他的那幫手下求情,心裡正胡亂猜疑著呢,只見展灃出列了,拱了拱手要啟奏。

  李晝心裡一動,暗道:來了!

  沒想到展灃要說的竟然是從前賈御史勾結外黨的那樁案子,李晝一時之間回不過來神,愣怔了好一會兒,才不敢相信似的讓展灃再說一遍。

  展灃無所畏懼,語調平緩地將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皇上,臣這幾天無意之中聽人提起賈御史那樁案子,有人說賈御史是冤枉的,臣現在回想起來,雖不敢斷言賈御史一定是清白的,但此案當時的確存有很大的疑點,要是不查清楚,臣只怕百姓們會不滿啊。」

  李晝頭腦一熱,呵斥道:「胡說八道!朕是一國之君,難道還要看百姓的臉色行事?他們愛鬧,就讓他們鬧去吧!」

  這沒經過大腦思考的一番話可算是捅翻了馬蜂窩了,朝中那些德高望重的老人們立刻出列諫言,說什麼水能載舟也能覆舟,賈御史那樁案子在民間一直眾說紛紜,是該好好查一查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李晝十分不滿可也不能公然無視這些大臣們的話,只得應承下。他不耐煩的擺擺手打斷下面一位重臣慷慨激越的發言,道:「既然你們要查,那就去查!」

  他面上痛快答應下來,心裡卻暗暗嘀咕著:「朕倒要看看你們怎麼去查這麼一件了了這麼多年的案子!」

  到時候不管查出什麼,橫豎他裝自己什麼也不知道,只看當時擺在眼前的證據。這樣一來,眾臣總不好指責他什麼吧。

  皇帝的如意算盤打得噼啪響,底下卻有人不淡定了。此人就是當初因為被賈御史制定的的鐵律整治的很慘的王侍郎。

  他這會兒嚇得兩腿發軟:要是真讓展灃查出真相,那自己可就要掉腦袋了!不行,一定要想辦法阻止他!

  王大人偷眼望過去,覺得自己如果這個時候上去阻攔皇上要重新徹查此案的話,恐怕反而會第一個引起展灃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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