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善後工作（3000）

  東京別動隊的成員開始了艱難而繁瑣的善後工作。

  無論是這殘破的教室，還是被嚇得只知道「阿巴阿巴阿巴......」的倖存者，又或者是那些不幸死掉的人們，都需要他們來處理的。

  更別說還要對旁觀者、校方進行解釋。

  但好在，由於青野和神田雪繪最開始對情況的控制。

  使得受到波及的範圍維持在一個比較小的地步。

  倘若黑霧降臨之後，還有許多遊客往教室里鑽，眼下的局面，就更難掌控了。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比起神田雪繪教室邊上，嚴肅戒備的氣氛，和被營救出來人們愁雲慘澹的神色。

  

  整個沖原高中，依舊被學園祭歡樂輕鬆的氣氛所包裹。

  在過去的兩三個小時裡，在學校里的絕大部分遊客和學生，都並不知道，一起足以讓他們全部去世的危險，就在他們身邊不遠的地方經過。

  人們仍舊歡聲笑語，興高采烈的參觀班級，和身邊的友人隨心交談，享受學園祭的小吃......

  令人感慨青春的美好。

  從某個角度來說，還真是有種心底發寒的荒謬。

  而在這一片祥和中，幾個學生則是背著一個相貌平平的男高中生，衝進了醫務室。

  那被背在背上、昏迷過去的人，乃是平田陽介。

  「醫生，快幫忙看看我這位同學怎麼了！」

  平田陽介的同班同學，連忙對醫務室里的老師說道。

  在這種學園祭的時候，學校里醫務室的老師，也會比平時多上不少，來解決一些突發的問題。

  畢竟人一多，就容易出現意外。

  學園祭里，人流量極大，更是什麼意外都有可能發生。

  校醫院的醫生，不久前就接到了一個奇葩傷者，好像是坐在那種能旋轉的椅子上，然後被坐塌了，長長的鐵棒刺入了......總之，局部受損嚴重。

  血流了一地，看著就很疼。

  他們校醫院只是簡單的處理了一下，還是趕忙送到醫院去了——這不是他們能處理的範圍。

  眼下這個昏迷過去的男生，看著好像沒什麼異常，只是臉色發白髮青。

  雙目緊閉，好像很是痛苦的模樣。

  但是醫生摸摸他的脈搏，卻是嚇了一跳！

  因為他的肌膚，冰涼得嚇人，脈搏和呼吸好像都停止了。

  「這......這......」

  這是死人了！？

  醫生猛然一驚，旁邊把平田陽介背到醫務室的學生也是心情緊張，手心滿是汗。

  「醫生，這是什麼情況？」

  在和平的現代社會，和死人相關的事情，自然足以讓一般人緊張得不行。

  「我們剛才看到他時，就已經這樣了。」

  哪怕他和平田陽介的關係也不算特別親密，只是「一般」的那種，但人命關天吶！

  「這應該是......」

  「噗！」

  就在醫生都打算給平田陽介下達死亡定論的時候，原本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他，突然猛地一下坐起身。

  一口血吐了出來，吐在了旁邊的地上。

  「......咳咳咳！」

  然後極其用力的咳嗽著，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似的。

  「陽介君！」

  同學呼喚平田陽介的名字，聲音里滿是驚喜。

  雖說他現在看起來很是狼狽的模樣，但至少還活著，不是麼？

  「可...惡......」

  平田陽介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低下的雙眼裡，滿是怨毒和憤恨。

  身邊，更是有著淡淡的黑霧溢散而出。

  只是旁人難以看見。

  【我忠實的信徒，記住那個人......】

  一個詭異的聲音，在平田陽介耳邊響起。

  『我會的。』

  平田陽介的腦海里，浮現出了那個人的身影，面容、身形......他都不會忘記！

  『這一次，都是因為你，才玩得一點都不盡興呢......』

  他很是遺憾的想著。

  『所以，我會牢牢記住你的!』

  再度抬起頭時，先前的怨毒和不滿，全部都煙消雲散，平田陽介又恢復了平時那種普普通通的表情。

  帶著一點驚慌，一點緊張，還有些許安慰說道。

  「我沒事了。」

  醫生拿見了鬼的眼神瞅了他一眼，還有地上的那攤鮮血——這怎麼看，都不是沒事了的樣子吧？

  奇葩的病人又增加了！

  可是，轉念一想，醫生的思緒有些恍惚。

  『是啊，這好像的確很平常很普通呢......』

  '沒有什麼值得在意的。'

  「算了，還是照顧下一位病人要緊。」

  醫生開口說道，學生們在愣住幾秒後，同樣產生了類似的想法。

  都覺得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像是只發生了一件普通的事情。

  一場騷亂，在無形中消散。

  在平田陽介離開片刻後，醫生低頭，看著那攤帶著黑色的血跡，有些疑惑。

  「咦？這血，是從哪裡來的？」

  「應該是那個被捅進去的可憐遊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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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後。

  前兩天裡，青野作為當事人，也是受到了來自日野留美子的詢問。

  問他在黑霧裡發生了什麼。

  青野當然不會傻乎乎的說出實話，而是說自己只是感受到了兩個恐怖的氣息，而且發生了爭鬥，他則是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躲過一劫。

  再然後，黑霧就從身邊消散了。

  日野留美子覺得這樣的說法，還是很有可信度的。

  即便青野也算是超凡者中的一員，但畢竟雙目失明，而且實力貌似也不是很強的樣子。

  只是由於幸運存活下來。

  他們也同樣感受到了兩股不同氣息的戰鬥，應該是兩敗俱傷之下，使得黑霧從現實世界消失。

  不然呢，這總比青野實話實說來得更容易讓人相信吧？

  日野幸當然是對這話一個字都不信的，但他連直視青野的勇氣都沒有，更不會主動來拆穿青野的謊言。

  順便日野留美子還問到了和富江相關的問題。

  青野則是【偽裝】出了一幅什麼也不知道的模樣，還反問了一句「你說的富江是不是那部漫畫裡的富江？」

  不得不說，【偽裝】這一技能，在某些時刻十分好用。

  簡直像是影帝附身，輕輕鬆鬆就憑藉精湛的演技，把日野留美子糊弄了過去。

  日野留美子稍有懷疑，可青野怎麼都算是受害者的一員，也不好過多刁難——更重要的原因是，一旁的神田雪繪，一直用兇巴巴的眼神看著她呢！冰山美人都不好意思對青野過多苛責——好像她在做什麼很過分的事情一樣！

  另一方面。

  這起事件引起的後續影響，並沒有青野原本想得那麼大。

  第一。

  事情雖然發生在學園祭，但是得益於迅速的掌控，把目睹和參與進來的無辜人數，限制在了一個可控的範圍。

  第二。

  像是「黑霧降臨」這起事件，並非是第一次發生。

  東京別動隊已經有了較為完善的處理手段。

  安撫倖存者，以及遇難者家屬，這些工作都做得非常到位。

  第三，也是最後一點。

  是對輿論的把控。

  儘可能的消除網絡上對相關事件的討論。

  這和那種大規模傳播的都市怪談還不同，黑霧擴散的範圍並不廣。

  而且除去這次事件以外，前兩次的傷亡人數幾乎為零。

  還有些不明真相的群眾，以為這是哪個電視台做出的節目效果呢！

  這些要素的疊加，使得原本可能造成巨大恐慌的風波，漸漸消散，只是在極少的一部分人口中流傳。

  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同時，東京方面的高層，做出決策，接納更多的超凡者，加入東京別動隊之中——人手不足的現象，正在逐漸產生。

  不管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還是挖掘出更具有實力的超凡者，這都是迫在眉睫的大事。

  順便一提。

  以上這些，都是神田雪繪告訴青野的。

  「差不多就這些信息了吧......」

  小姑娘這會兒正呆在青野的房間裡，托著下巴說道。

  由於在神田雪繪班級里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學校選擇讓他們班級的學生，全部都放5天的假——那些親身經歷的學生，還可以申請再在家裡休養兩天。

  神田雪繪雖說並沒有被嚇到，但是白來的假期，總還是要珍惜的。

  便和其他同學一樣，在家裡休養。

  至於來到青野的房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失明的青野，總得需要照顧的。

  ——再者說了，萬一在她不在的時候，少婦幽靈對青野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情，那可怎麼辦？

  必須得由她來監督才行！

  「嗯，多謝你啦。」

  青野衝著神田雪繪的方向微微一笑。

  多虧了神田雪繪，他才能了解到更多東京別動隊的信息。

  這麼一想，她就是所謂的......內鬼？

  「對了，青野君，上次留美子姐姐也問我了，說你有沒有想要加入東京別動隊的想法。」

  「如果有的話，可以向她申請。」

  神田雪繪頗為期待的看向青野。

  她沒有想那麼多，只是單純的想要和青野一起執行任務之類的。

  「加入東京別動隊嗎......」

  青野摸著下巴思考。

  目前而言，加入東京別動隊，對他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吸引力。

  一方面是它提供的幫助十分有限，只是提供一些信息——這一點神田雪繪也可以做到。

  另一方面，則是會受到約束——像這樣自由自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時間，很可能不復存在。

  是以他很快回答道。

  「再說吧，我還需要再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