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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為何,要割她的頭皮?

2024-05-14 00:49:20 作者: 非優

  聽到母親呼救,風銜珠顧不得多想,跳下屋頂,穿過巷子,放輕腳步和呼吸,潛近那名守在後門的烏衣衛,舉高短刀,從背後向其脖子用力砍下去。

  那名烏衣衛的注意力都放在宅子內部,完全沒有留意身後有人偷襲,脖子當場被砍歪了,一命嗚呼,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

  風銜珠撿起烏衣衛手中的刀,賊喊捉賊,粗著嗓子大吼:「風鳴安往後巷逃走了,大家快追——」

  她邊喊邊捂著腹部朝巷子深處跑,跑得不快,就像真的受傷了,正在帶傷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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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烏衣衛紛紛從宅子前門、宅子裡面衝出來,往她的方向涌過來,她舉刀往前面指:「風鳴安就在前面,別讓他逃了——」

  那些烏衣衛順著她指的方向追,她也跑了幾下後就拉在後面,而後迅速掉頭,衝進宅子裡尋找她的母親。

  母親一直在哭,在尖叫,她很快就在前院看到了母親。

  一名烏衣衛抓住她母親的手臂,拖著往外面走,她母親披頭散髮,單薄的身體從青石板的地面上刮擦過去,不知有多痛苦,她憤怒且小心的潛行在黑暗中,快速靠近那名烏衣衛,趁其不備,拼盡全力,從側面給了那名烏衣衛一刀。

  烏衣衛的兵器都是特製的,造型奇特,鋒利便攜,就像殺豬有專用的殺豬刀一樣,這種刀尤其適合殺人,她這一刀下去,這名烏衣衛的肩頸之處就肉開見骨,鮮血狂飆,瞬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風銜珠又補了一刀,將對方徹底砍死,而後丟掉兵器,扶起母親背在身上,狂奔而出。

  大多數烏衣衛都去追風鳴安了,只余幾人在和管家等人打鬥,沒有人注意到這般打扮的風銜珠,風銜珠邊跑邊留意四周,沒見父親的影子。

  這麼危急的深夜,父親又去哪裡了?

  宅子大門前沒什麼人了,風銜珠以最快的速度往最黑暗的那條巷子跑去,她了解這一帶的環境,她知道她眼下應該躲去哪裡。

  很快,她鑽進一間柴房,點燃火摺子,將母親放下,輕輕叫道:「娘,你還好麼?有沒有受傷或哪裡不舒服?」

  風母臉色蒼白,眼睛緊閉,已經昏迷過去了,但呼吸和脈搏都是穩定的,應該沒有大礙。

  風銜珠鬆了一口氣,吹滅火摺子,將母親抱在懷中,讓母親枕在自己的膝蓋上,默默的等待白晝來臨。

  也許是母親就在身邊,她亂鬨鬨的心情慢慢的平靜下來。

  黑暗、寂靜、疲憊湧上來,她腦袋一歪,靠在牆壁上,打起盹來。

  「悉悉嗦嗦……」忽然,輕微的腳步聲傳進她的耳里。

  她猛然驚醒,趕緊將母親靠牆放好,而後抽出腰間的短刀,轉身摸向門口。

  「砰」,柴門猛然被踢開了,什麼東西飛過來。

  風銜珠揮刀划去,「嘶啦——」,原來她劃破的只是一件衣服。

  糟糕,衣服將她的視線給擋住了。

  緊接著一道風聲掠起,她被人狠狠踹了一腳,身體後飛出去,撞到牆壁上,瞬間頭昏眼花,骨頭像散了架似的。

  對方乘勝衝上去,對著她的方位又是一掌。

  這一掌雪上加霜,將她打得神志不清,動彈不得。

  恍惚中,她看到對方點燃火摺子,插在木柴間,她想看清楚對方,對方戴著面罩,她看不到對方的長相,也看不清楚對方的身形,只覺得對方似乎相當高大。

  在她失去抵抗力的時候,對方大步向前,扯掉她的面罩,揪掉她的假髮,將她的腦袋用力按在地面上,而後抽出一把小刀,觀察她的頭部片刻後,小心的將刀尖微微刺入她的額頭部位。

  「啊……」劇痛令她發自本能的掙扎,動了幾動。

  刀尖劃歪了。

  對方只得放下小刀,從腰間拿出一隻小瓶子,擰開,將瓶子裡的藥水灌進風銜珠的嘴裡,風銜珠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喝下這東西,拼命咬牙,那人強行捏開她的下巴,她根本沒有力氣抵抗。

  藥水滑過咽喉,進入她的腹中,她覺得更暈眩了,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暈過去了,而她一旦暈過去,必死無疑。

  死,也要讓她死個明白啊……

  在對方放開捏住她下鄂的手、放鬆警惕時,她拼盡全力,抬手抽掉對方的面巾。

  在面巾掉落的瞬間,對方迅速抬手蒙住她的眼睛,似乎不想讓她看到他的面容。

  但是,在這個瞬間,風銜珠已經看到了對方的面容,淚水從眼角落下:是父親……

  父親為何要這麼對她?

  在月灣鎮那個改變了一切的晚上,她目睹種種,早就有了赴死的覺悟,可是,莫名其妙的死在父親的手裡,仍然是她無法接受的下場……

  「砰——」柴房突然又被踹開了。

  風銜珠只覺得一道勁風吹進來,暗影閃動間她聽到父親被踹開了,一人將她提起來,旋風一般的往外面沖。

  她什麼都看不清楚,只感覺得到對方的速度、力量遠超常人,簡直有如風馳電掣一般,這人又是誰?又為何救她?

  她真想將對方看清楚,然而她終於暈了過去。

  ……

  香氣。

  淡淡的很好聞的香氣,縈繞在鼻間,滲入她的每一寸肌膚,撫慰著她的四肢百骸。

  風銜珠覺得自己就像躺在雲端上,隨風慢慢的漂流,寧靜舒緩到幾乎讓她忘記所有的愁苦傷痛。

  只是「幾乎」。

  她慢慢的睜開眼睛,只覺得臉上冰涼涼的,伸手一摸,俱是淚水。

  她慢慢的移動目光,這是一間門窗緊閉的屋子,角落裡燃一爐薰香,低垂的紗簾之後可見一人坐在那裡,靜靜的看著她。

  「姓、姓千的?」她啞著聲音道,「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有人將你丟在巫雲宮的後門。」千夫人道,「幸好你來巫雲宮多次,守門的侍衛認得你,便向我稟報,我便好心收留你,還幫你療傷。」

  風銜珠冷眼:「你又有什麼算計?」

  「有也不會告訴你的,是不是?」千夫人輕笑,「你要不要告訴我,你昨夜為何如此落魄?」

  風銜珠道:「你神通廣大,無所不知,為什麼不猜猜看?或者,你其實早就什麼都知道了吧?」

  「所有的判斷與結論,都來自事無巨細的調查與觀察。」千夫人道,「你的頭部受了傷,被利器劃開了一道口子,另外,經過我這段時間的打探,你頭上刻的圖案中有一部分是豐國皇室的圖案,我猜,有人想割下你的頭皮,將這些圖案拿走。」

  風銜珠心頭一凜:「將我的頭皮拿走做什麼?拿去蒸了吃麼?」

  「誰知道傷你的人是怎麼想的呢。」千夫人淡笑,「也許是為了保護你,也許是另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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