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秘道,逃出生天
2024-05-14 00:47:46
作者: 非優
風銜珠的「新居」剛剛起火之時,風府前方的街道上就出現了一批行色匆匆的黑衣蒙面人,他們以極快的速度奔到風府大門前,「砰砰砰」的用力拍門。
燈籠下方,風府大門打開了一條縫,門後的護院打著呵欠道:「誰啊?這麼晚了幹什麼呢?」
「這是朝廷簽發的逮捕令!」一名黑衣蒙面人將手中的文書打開,「風銜珠與敵國奸細成親,意圖叛國,奸細已經招認他的同夥就是風鳴安,我等奉朝廷命令,前來捉拿叛賊風鳴安全家,若有反抗者,殺無赦!」
「啊,你們胡說什麼?」護院瞪圓了眼睛,根本反應不過來,「你們要抓老爺?你們是不是弄錯了?風老爺可是愛國將領……啊!」
他還沒說完就被砍了一刀,然後被推到一邊,黑衣蒙面人直接闖進風府,四處搜查起來。
「不好了——」那名護院對風家忠心耿耿,發現形勢不對就爬起來,捂著左臂的傷口,拉響門邊特製的警鈴,「有人來抓老爺全家了,大家快起來,跟他們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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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警鈴連著整個風府的警報系統,瞬間,「鈴噹噹」的聲音在風府各處響起。
整個風府騷動了,混亂了。
一間間屋子亮起燭光並傳出尖叫聲:「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想做什麼?啊——」
「風鳴安的房間是哪一處?不說就殺了你!」
「風鳴安犯的是叛國罪,絕無赦免的可能,你們趕緊將風鳴安交出來,不要連累了自己!」
「咱們奉了朝廷命令,要抓的只有風家人,其他人只要乖乖投降,咱們絕不為難——」
……
後院廂房裡,和衣入睡的風鳴安剛聽到警報就迅速起身,抱起身邊的獨子走到外面。
幾名親信已經裝備齊整的跑過來:「老爺,咱們眼下怎麼辦,開打還是順從?」
風鳴安打量四周片刻後,當機立斷:「形勢不妙,你們立刻把二姨娘、三姨娘和小小姐帶到我的練功房,我在那裡等你們!」
說罷他就抱著兒子往練功房奔去。
除了他,沒有人注意到風府里那些掛在屋外的燈籠幾乎都是滅的,大部分戶外區域因此都陷在黑暗中,眾人主要靠星光和屋裡傳出的燈光、火光視物,一眼看過去根本分不清敵我,很是方便風府的人逃走。
所以風鳴安逃得很是順利。
不過片刻功夫,他就趕到練功房一隅自己專用的茅廁前,入內,放下熟睡的兒子,搗鼓了一陣後推開一堵「牆」,牆後露出一條只容一個大人爬行的秘道。
此時,他的親信帶著他的小女兒和兩名妾室也趕到了,看到這條秘道後無不震驚:風府居然還修建有這樣的秘道?秘道的入口還修建在老爺專用的練功房茅廁中?實在是太驚人了……
他們看向風鳴安的眼神都染上了隱隱的敬畏之意:老爺不愧是名將啊……
「快走,晚了就來不及了。」風鳴安很冷靜,「你們先進秘道,我斷後封門。」
秘道之外,黑衣蒙面人忙著翻箱搜櫃,根本顧不上去抓人。
「大家快搜,先別管風鳴安在哪裡,最重要的是找到他通敵叛國的罪證,絕不可讓他有機會銷毀這些證據!」
「只要搜到風鳴安通敵叛國的證據,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朝廷也能將他挖出來!」
「大家快逃,這些人濫殺無辜,咱們不是對手,趕緊逃!」
「大家別殺朝廷的人,小心犯死罪哪,老爺好像已經逃走了,咱們也趕緊逃吧——」
混亂和黑暗之中,風家下人都沒有發現,這些話都出自黑衣蒙面人的嘴裡。
而在這樣的呼聲之下,風府下人紛紛放棄抵抗,拼了命的逃出風府,黑衣蒙面人也沒有去追,只管繼續搜颳風家的錢財。
……
不知過了多久,風鳴安帶著家人和親信出現在小鎮郊外的一家車馬鋪里。
車馬鋪靠租賃馬匹、馬車為生,平時只有一個老掌柜在看店。
老掌柜聽到衣櫃裡傳出動靜,趕緊起身,點燃蠟燭,打開衣櫃,一眼看到風鳴安從衣櫃角落裡鑽出來,又驚又喜:「老爺您怎麼來了?難道是風家出了什麼事兒?」
沒有人知道他其實是風鳴安的心腹。多年前他受風鳴安所託,在鎮子附近的山道口開了一家車馬鋪,暗中修建、掩護那條通往風府的秘道,以備將來風府有難時可以幫助風家人逃走。
這條秘道被使用之時就是風府有難之時。
風鳴安嘆氣:「我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何事,我只知道風家若是不馬上逃走,恐怕就要被滅門和滅口了……」
他把今晚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後:「我要馬上離開月灣鎮,這事就麻煩你了。」
老掌柜道:「老爺,既然形勢這般嚴峻,我認為你等最好分批離開,到了指定之處再匯合。另外,鋪里眼下只有兩匹馬,其餘馬騎最快也要明日上午才回來,無法讓各位一道離開。」
風鳴安:「那我眼下先帶意兒和一人離開,其他人隨後再走。」
老掌柜:「我現在就去安排。」
「老爺,」為風鳴安生下兒子的三姨娘急道,「您一定是被冤枉的,咱們就這樣離開,只怕會被扣上畏罪潛逃之名哪。」
「你一介婦人,懂得什麼?」風鳴安罵道,「對方有備而來,估計早就準備好了我的罪證,我若是被抓到,可能會立刻被定罪和處死,連申冤的機會都沒有。我想找回清白,保護全家,就必須先逃出去,而後找人幫忙,查明真相,方能為自己申冤。」
三姨娘道:「可我是意兒的生母,意兒需要我照顧,您不能丟下我……」
「蠢貨!」風鳴安訓斥她,「對方沖我而來,你跟著我反而危險,意兒年少,帶著方便,有我護著也不容易出事。你就放心待在這裡,晚些再離開,我保證我們全家一定會平安團聚。」
三姨娘一臉委屈,嘴上不敢說,心裡卻暗暗道:誰不知道逃得越快越好?你不就是心疼你唯一的兒子,怕他留在這裡有什麼意外,非要帶在身邊親自保護麼?於你,兒子才是最重要的,咱們這些女人算得了什麼!
風鳴安可不管她怎麼想,沖其他人揮了揮手:「你們也去準備,我要單獨歇息一會。」
而後他一邊刮鬍子,剪頭髮,進行喬裝,一邊陰沉著臉,沉思今夜的種種。
他今夜能順利逃出風府,並非他反應太快,而是他事先有所防備:今日傍晚,他在書房發現一封血書,上寫「有人誣陷將軍通敵叛國並已備好陷阱,如無意外,今夜午時左右,烏衣衛將圍剿風府,誅將軍滿門,不給將軍申冤之機,請將軍務必防範,及時離開」。
他當然不會輕易相信這種來歷不明的怪信,但他深知人心險惡,世事無常,也不敢完全不信,便暗中留了一手:事先收拾好便於攜帶的現錢、銀票和細軟等財物,隱藏在秘道內,而後悄悄給兒子和小女兒服藥,讓他們睡得死沉,以免事發時他們受到驚嚇,不便帶走。
只是,他雖然及時逃了出來,心情卻不輕鬆:那封血書究竟是何人所寫?對方怎會知道何人於何時、何地、用何種手段陷害他,又是如何潛進他的書房?對方究竟想幹什麼?
他絕不相信留書者乃是「好人」,否則對方為何不當面跟他說,而是鬼鬼祟祟的行事?
他只能確定,留書者一定就在風府里,可能還是他的身邊人,這種認知讓他如芒在背,寢食難安。
不把這人找出來,他只怕以後都無法睡得安穩。